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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在強制文走劇情(二十)

“媽?這、會不會只是誤會?”

林羨予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漿糊。

她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遵循本能,訥訥的說道:“我爸他、他那么愛你,他怎么可能——”

姚詩語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復(fù)雜。

愛?

或許吧!

但,趙連城的愛,太霸道,太令人窒息。

二十年了,她沒了當(dāng)年的“骨氣”,她認命了。

原以為她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沒想到,竟還有擺脫他的那一天!

趙連城沒有回家的這兩三天里,姚詩語先是意外,接著就是疑惑,最后則是重獲自由的狂喜。

他,終于厭惡她了?

她,終于可以離開他了?!

“小魚兒,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非常復(fù)雜!沒有什么是亙古不變的!”

姚詩語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溫柔的看著林羨予:“不過,你放心,我和你爸,即便分開了,也都是你的父母,我們依然愛你!”

林羨予:……親媽,我擔(dān)心的是這個嗎?

“趙羨予”從小生活在父母疼愛中,不缺愛,更不怕沒人愛。

況且,她已經(jīng)二十一歲,早已成年,有了獨立的三觀,根本不用擔(dān)心父母離婚,自己會沒人要。

或許,父母離婚,會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那么的愛她,但也不會徹底不管。

當(dāng)了二十的獨生女,被父愛母愛牢牢包裹,“趙羨予”就是有這樣的篤定與自信!

“還有,我們現(xiàn)在也沒有立刻離婚啊!”

姚詩語仿佛讀懂了女兒的心聲,淺淺的笑著。

她本是清冷的文藝女神,這一笑,宛若春雪融化,竟有種反差的美。

“我收拾行李,不是要離家出走,而是準備帶著學(xué)生去采風(fēng)。”

常年籠罩在姚詩語眉間的一抹輕愁,已經(jīng)褪去,她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層淡淡的柔光。

如同月光,還是略顯清冷,卻帶了朦朧、柔和,沒有過去的不可親近,多了幾分鮮活與人氣兒。

不是說她不夠仙氣飄飄,而是仿佛被注入了新的靈魂。

林羨予呆呆的看著眼前這個有些陌生的親媽。

她忽然發(fā)現(xiàn),即便有了沉浸式體驗卡,她也并沒有真正的了解親媽。

還有,姚詩語與趙連城這對夫妻,也不似表面的琴瑟和鳴、恩愛纏綿。

忽的,林羨予腦海中閃過些許畫面碎片:

趙連城熾烈到近乎霸道的愛,姚詩語看似溫柔實則被動的隱忍;

趙連城對姚詩語體貼周到,那種事無巨細、時時刻刻的呵護,很容易讓人窒息。

姚詩語白皙肌膚上的紅痕,齒印……

林羨予還是太年輕,且沒有經(jīng)驗。

她已經(jīng)碰觸到了真相的邊緣,卻還是差了一步。

晃了晃頭,林羨予將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拋到一邊。

“媽,你只是去采風(fēng)?去去就回來?”

林羨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

姚詩語笑得溫柔:“嗯!應(yīng)該也就一個星期。”

此次“采風(fēng)”,未嘗不是她的一次試探。

如果趙連城真的移情別戀,愿意放開她,那她的離開,他必定不會在意。

接下來,姚詩語或許就能試著走得再遠些、離開的時間再長些……直至最后離婚!

沒了法律、道德上的牽絆,她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到時候,她可以去自己想去的地方,實現(xiàn)二十多年前的夢想。

多年的夙愿,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姚詩語險些控不住激動的心情。

當(dāng)目光落在一臉擔(dān)憂的女兒身上時,姚詩語又驚醒過來——

到底跟二十多年前不一樣了。

那時,她單身,雖然有父母,但因著有哥哥,她不是唯一,也就無需全部承擔(dān)。

可現(xiàn)在,她有了女兒,女兒是她唯一的寶貝,她把她帶到這個世界,她就要對女兒負責(zé)。

即便女兒已經(jīng)成年,她可以放手,卻還是不忍心!

想了想,姚詩語起身,去到里間,打開了保險柜。

“小魚兒,這是媽媽給你存的基金,這是畫廊的產(chǎn)權(quán)合同,另外,這些是媽媽一些作品的版權(quán)……”

姚詩語將一摞的文件,一張張放到林羨予面前:“都給你!或許無法讓你揮霍無度,卻也能保你衣食無憂!”

這,是姚詩語作為一個母親,留給女兒的最后保障。

女兒若是嫁人,這就是她的嫁妝。

女兒若不愿嫁人,這便是她不嫁人的底氣!

“媽?”

林羨予莫名有種不安。

不能怪她敏感,實在是姚詩語這般模樣,像極了臨終遺言!

“哦,對了,還有城語科技,我有53%的股份,正好你已經(jīng)進入到公司,找個時間,我把股份轉(zhuǎn)讓給你!”

姚詩語感受到女兒的不安,便笑著說道:“別胡思亂想,我沒事兒,就是提前和你說一說!”

“這些本就都是你的,早些給你、晚些給你,都一樣。”

林羨予還是無法放心:“媽,你把這些都給了我,你呢?”

如果爸爸真的變了心,要跟媽媽離婚,媽媽又沒了這些產(chǎn)業(yè),她又該如何?

林羨予雖然沒有談過戀愛,也不懂男女之事,但她看過許多足以讓人水泥封心的社會版新聞。

什么騙保殺妻,什么轉(zhuǎn)移財產(chǎn)……男人一旦不愛了,他就能對曾經(jīng)的愛人痛下殺手。

他們的狠,他們的無情,可以超乎世人的想象!

林羨予還是不肯相信趙連城會出軌,繼而用對付敵人的手段去算計姚詩語,但,做人還是要有危機意識。

姚詩語全心全意的為她這個女兒,她也會心疼、擔(dān)憂姚詩語。

“我啊,我還有美院的工作,更有一雙能夠畫畫的手!”

“放心吧,就算沒有趙連城,沒有這些產(chǎn)業(yè),我也不會餓死的!”

姚詩語這些年一直被嬌養(yǎng),似乎成了一朵只能依附趙連城的菟絲花。

但她也從未放棄過工作,更堅持畫畫。

原本,這是她“認命”后唯一的堅持,是想要證明自己不是被強取豪奪的金絲雀,而仍舊是一個極有天賦的畫家。是她對趙連城最后的抗爭。

在趙連城眼中,則是她在賭氣,是他豢養(yǎng)的小貓咪奶兇奶兇的揮舞爪子。

趙連城當(dāng)成了情趣。

或者說他知道這是姚詩語僅剩的執(zhí)念,若是被剝奪,可能會引發(fā)她的崩潰,趙連城不想也不敢去賭,索性就默許了。

女兒出生后,姚詩語愈發(fā)“認命”,趙連城對她的禁錮也就有所放松。

對于姚詩語堅守的事業(yè),趙連城非但沒有阻攔,反而暗中予以支持。

姚詩語:……呵,這算什么?馴化貓狗的手段?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不管趙連城到底存著怎樣的心思,姚詩語心底又有怎樣的抗拒,但結(jié)果就是:

有了A城首富趙連城的支持,姚詩語的畫廊成了國內(nèi)數(shù)得上號的知名畫廊。

姚詩語的畫,因著趙連城高價購回,也屢創(chuàng)記錄,繼而成為所謂名畫。

姚詩語的身份,自然也就被抬到了藝術(shù)家、教育家的高度!

這里面固然有姚詩語自身的能力,卻也真的離不開趙連城的吹捧。

二十年下來,姚詩語畫家、教授的身份,愈發(fā)穩(wěn)固,即便離了趙連城,也能混口飯吃。

這,還是最壞的結(jié)果——趙連城不但變了心,還不顧夫妻情分的讓姚詩語凈身出戶!

“他不會的!就算厭棄了我,也不會對我趕盡殺絕!”

夫妻二十多年,被他“愛”了二十多年,姚詩語還是有這樣的自信的。

所以,她面對林羨予的時候,也就格外的放松。

抬手揉了揉林羨予的頭,姚詩語柔聲說道:“小魚兒,事情沒有那么糟糕!你要相信你爸爸!他不會這么絕情!”

沒人知道,姚詩語是多么的渴求他的“絕情”。

可惜,熬了二十多年,這才有了些許痕跡。

姚詩語只希望是真的,她的人生雖然已經(jīng)過半,但還剩下一半。

她想要未來的日子,能夠隨心所欲,再無桎梏!

……

次日一早,林羨予陪著姚詩語去了美院,在校門口,目送姚詩語帶著行李,上了大巴車。

姚詩語沒有說謊,她確實是帶著學(xué)生去采風(fēng)。

以往,也有過類似的情況。

但,那個時候,趙連城都會暗中跟隨。

即便不能跟著一起采風(fēng),他也會在當(dāng)?shù)氐木频臧伦詈玫奶追浚c姚詩語同床共枕。

“這次,爸爸竟真的沒來?”

在校門口,沒有等到熟悉的身影,林羨予有些失落。

好巧不巧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周雪晴又給林羨予發(fā)來了信息。

幾張照片。

照片里,趙連城深深的看著那小白花,目光里有著成年雄性的強勢與侵略性。

雖然沒有KISS,或是更為親密的動作,但只看這眼神,林羨予就知道了真相——

爸爸,真的變心了!

嗚嗚嗚,她再也不相信愛情——

大巴車已經(jīng)遠去,林羨予卻還站在路邊發(fā)呆。

不知過了多久,持續(xù)的手機鈴聲驚醒了她。

她低下頭,看到來電顯示,竟有些驚詫:“爸?”

老爸他不是去找新歡了嗎,還夜不歸宿,圈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他出了軌。

且,過去的一個多月里,老爸從未主動聯(lián)系過她。

V信拉黑,電話不接……這會兒,在鬧出出軌丑聞后,竟主動給她打來電話?

“趙羨予,你媽媽呢?她的電話為什么打不通?還有,她的定位為什么不在家、畫廊或是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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