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血與酒
- Omega的我今天依舊深陷情場
- 煤油淺
- 2344字
- 2025-05-30 22:52:50
“當然了!”
黎思激動地說道。
她捏緊了拳頭,神經(jīng)緊繃,臉上的慌張肉眼可見。
“她是不是心虛了?”
“但是易辰之前不是承認了嗎?”
“究竟怎么回事,沈鏡看上去好像很有底氣的樣子。”
人們的聲音傳入了黎思的耳中,她想要繼續(xù)維持此前的氣勢,深吸一口氣,希望冷靜,聞到的卻是濃郁的雪松味道。
沈鏡那句話再次在她的心中,像是個惡毒的詛咒,扎根在了心尖。
黎思不能再說錯話了,她必須要警惕。
鎮(zhèn)定,她需要鎮(zhèn)定。
就在這時,一個甜美的聲音從她的頭頂響起:
“女士,您需要喝點水嗎?”
黎思沒有多想,接過杯子,待冰冷的酒潤過喉嚨,吞入腹中。
然而,待酒杯被放平,黎思看到的是沈鏡笑著模樣。
“女士,感覺好些了嗎?”
那本不應該由沈鏡發(fā)出來的,甜美如蜜的聲音再起響起。
“怎么會是你?”
“哦?”
沈鏡換回原來的音色。
她眼中帶著笑意,可說出的話卻讓黎思的心落入寒冰之下。
“應該是我問你吧?孕婦能喝酒嗎?”
“那是我忘了。”
沈鏡聽后點點頭。
她皺了皺眉,關(guān)切地問:
“有沒有不舒服?孩子沒事吧?”
一邊說著,沈鏡一邊要去扶黎思。
黎思見狀嫌棄地后退,躲開沈鏡。
她單手抱著胳膊,煩躁地嚷道:
“你究竟要干什么!”
“唔……那可真是奇怪。你看上去真的沒什么事。”
沈鏡疑惑地看向黎思,她緩緩說道:
“你知道嗎,這次宴會的酒特意調(diào)制過,里面加的某種讓人滑胎的藥呢。”
黎思聽后,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她擔心沈鏡想上次那樣騙她,又擔心沈鏡這次說的是事實。
突然間,黎思感到心中涌上一股無力感,感覺她無論怎樣也逃不出沈鏡的手心。
這樣的鬧劇早該由這場宴會的主人結(jié)束的。
這場舞會的重點不應該是易辰的八卦緋聞,而是為了慶祝顧寒舟在此地的任職。
易辰應該阻止事情繼續(xù)發(fā)酵的,黎思想。
而易辰確實是這樣做了,但最后還是任由著沈鏡繼續(xù)。
至于顧寒舟,黎思估計,沈鏡的行為早已被他默許。
沒有人會幫她的,而黎思自己也沒有辦法戰(zhàn)勝沈鏡。
“你真的還好嗎?”
沈鏡的聲音再度響起,像是在催促著黎思趕緊演出一副身體不適,虛弱不已的模樣來。
這是否是個圈套?
黎思想,她又該如何做呢?
她猶豫了。
而后,黎思所說的那些話,便像十分鐘前被人輕而易舉地當做真相一樣,在如今被人輕而易舉地視為謊言。
沈鏡贏了。
但她并不滿意。
這是一場演給眾人看的表演。
真相并沒有因此完全揭露。
她需要得到罪人的答復:
“你承認你撒謊嗎?”
沈鏡的聲音對黎思而言,像是來自萬里高空,遙不可及。
空靈而清澈的話語落在她的心扉,在那片死寂的湖面蕩起圈圈漣漪。
沈鏡的話中沒有責罵,沒有控訴。
平淡的一句話,卻讓黎思趨于崩潰。
她失神地看向前方,卻發(fā)現(xiàn)看什么都是模糊的。
時間好像被拉得很長。
黎思在模糊的視野中,看見了父親的指責
——未能完成任務的她,將會失去家族的寵愛。
再望得遠些,她看到了那個被家族拋棄了同為Omega的姐姐。
那個一心追求自由的女人,最后被標記,成為了先皇無數(shù)妃子中的一個,不到半個月便郁郁而終。
于是,黎思不再向前看。
她想要回頭看,去看那個曾經(jīng)光彩奪目的自己。
可是,當她想要回頭,卻被三個死去的Alpha掐住了脖子。
“你這個毒婦,是你殺了我們。”
惡鬼們說著,詛咒她不得好死。
黎思看到了太多東西。
但卻看不到屬于她的幸福未來。
“我……”
她微微動了動唇。
羞辱地低下頭,說道:
“是我撒謊了。”
她以為收獲的將會是沈鏡的嘲諷,卻沒有料到,沈鏡竟是笑了。
然后,這個不久前還咄咄逼人的少女,竟對黎思輕聲說道:
“嗯,知道自己錯了,還有救。以后不要犯錯了。按照法律,誹謗罪應該是要……”
沈鏡看向已經(jīng)無力跪在地上的黎思,停住了,她有些在意這人的情況。
但沈鏡想,如今她需要關(guān)心的人不是黎思,而是易辰。
于是,沈鏡看了看易辰。
她問道:“你還生氣嗎?”
沈鏡的意思是想知道,易辰是否因黎思認錯而感到解氣。
可易辰卻會錯了意。
他抿了抿唇,走近了沈鏡,用只有他們兩個人的聲音說道:
“我不會生你的氣的……”
在眾人的目光下,他向沈鏡伸出手:
“你想要跟我跳個舞嗎?我可愛的未婚妻。”
易辰臉上的笑容完美無比,但沈鏡怎么看都覺得不順眼。
神差鬼使地,她拉上了易辰的手,接受他的邀請。
樂隊演奏起悠揚的歌。
拉著沈鏡手的易辰的耳尖泛著紅,舞步不似尋常那般高超。
才剛開始,易辰便踩到了沈鏡的鞋子。
沈鏡無奈地嘆口氣,停了下來。
如今,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舞蹈上。
沒有人關(guān)注的易辰放松了警惕,花花公子的人設岌岌可危。
“哼,真笨。”
他喃喃著,說出的話很是欠揍。
“我算是你的恩人,你怎么這么對我說話的?”
沈鏡拉了下與她十指相扣的易辰的手,故作惱怒地說道。
易辰聽后表情立刻變得僵硬,一副吃癟的模樣。
他不再說話,重新帶著沈鏡跳起舞蹈。
兩人在舞池中起舞,生疏的動作只在短短幾分鐘后便就默契十足。
他們都不約而同地,時不時瞥向那個在角落像是失了靈魂的紅衣女子。
明明性格上截然不同,但在某些方面,兩人卻格外同步。
或許就像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占卜師說得那般:
他們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顧寒舟在一旁,將一切看在眼里。
他沒注意手上的力道,不小心把酒杯捏成粉碎。
“無聊……”
鋒利的玻璃劃破了他的手,幾滴鮮血流了出來。
顧寒舟用牙將手套脫下,用舌尖舔舐掉那鮮血。
他好像有點難以控制自己了。
好在,今天還剩下飯后甜點供他享用。
被顧寒舟放入舞會的那個叫做阿帆的青年Beta失魂落魄地走到了黎思的旁邊。
他的袖子里藏著匕首,已經(jīng)隔著人群看了黎思與沈鏡許久。
阿帆早就應該殺掉黎思了。
他知道,他的主人盼望著,他在那個時候,用血染紅這場舞會。
可是,阿帆卻想多聽聽她的聲音。
“她?”
阿帆想到這里,突然露出苦澀的笑。
他已經(jīng)不愛她了。
他不會愛背叛者。
那他是為了多聽聽“她”的聲音才傻站在原地嗎?
“是時候了……”
阿帆呢喃著。
“你犯了不可饒恕的罪,我將是審判你的那個人。”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既然不能愛了,那就讓我永遠恨著你吧。”
“這是你該付出的代價。”
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他埋著頭,靠近了黎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