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肩膀開始顫抖,頭微微往后轉,偷瞄了一眼司謹寒。
男人似乎是不想參與她和司謹讓之間的事情,所以靠在了司謹讓看不見的玄關拐角的墻壁上,拿出了手機在看。
看著他置身事外的樣子,顏夢又回過頭來。
這兩個男人的母親,謝伊人,也是一個很可怕的存在。
司謹寒那涼薄的性子,最像她。
四年前,司謹讓還沒昏迷的時候,給她打電話說想她,她就承諾司謹讓回來和他見面,結果因為寫論文,把這事兒給忘了,司謹讓便變得不太開心。
謝伊人知道了這件事以后,直接乘專機飛到紐城,在她去教室的路上找到她,然后當著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掌摑了她兩個耳光,并直接帶她去醫院,想看她有沒有和別的男人亂來。
但這還沒完,后來司謹讓因傷勢太嚴重昏迷不醒后,謝伊人又要求她每一天都要拍下一條視頻,記錄自己一天的生活,在每晚入睡前,發給謝伊人的秘書。
而現在,副人格和別的女人已經生米煮成熟飯,如果主人格回來知道了這一切,必定會深受打擊郁郁寡歡,痛苦崩潰。
到時候,若謝伊人怪到她的頭上,她真的不敢想還會怎么對她。
不行。
她得想辦法帶Leo回去,想辦法把主人格叫醒,在謝伊人還不知道這件事之前,把司謹讓哄開心。
思及此時, 她匆匆邁開了腳步,在四周看了看,瞧見沙發不遠處的椅子上扔著一條浴巾,她過去拿起來,走到司謹讓身邊,先是蓋住那個女人,然后抖動著眸瞳,對司謹讓道,“跟我回家!”
司謹讓整了整身上的睡袍,皺起眉頭,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眼。
顏夢不是明艷具有沖擊力的類型, 她的長相很溫婉,柳葉眉桃花眼,鼻尖小小的,嘴巴小,但下唇飽滿,臉型也是小小的方圓臉,加之她發量很多,看起來就如八十年代的女星那樣,很有辨識度。
而躺在沙發上的女人,深邃的大眼,看不到下頜拐角的臉型,唇珠明顯的嘟嘟唇,一眼看去,美是美,因五官極為精致,不過就是感覺像很多人,沒有辨識度。
加之顏夢今天沒有化妝,臉色有點蒼白,眼窩還有點泛青,還穿了一條極為普通的黑色連衣裙,看起來的確是沒有那個女人奪目。
很顯然,司謹讓的副人格不喜歡顏夢這種類型,他嫌惡的收回視線,“跟你回家,面對你這張黃臉?”
“給我滾!”
顏夢也是愛美的,最近素顏穿黑衣服,是為了緬懷母親。
現在被說長相,氣的她有些發抖,但她不能多說什么。
她緊握雙手想了想,直接在一旁椅子上坐了下來,“你不走,我就不走。”
“你他媽!”司謹讓爆了句粗口,伸手一把薅住顏夢的后衣領。
這時,靠著墻看手機的男人一頓,關掉手機轉過了頭。
司謹讓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司謹讓。
而讓他頓住的,不過是因為司謹讓對顏夢說的那句粗口。
此時,顏夢眸子一斂,抬手扣住了司謹讓的手腕。
下一秒司謹讓發出一聲吃痛,如觸摸到火爐一般的猛然撤回手,看怪物一樣的看著顏夢,“你特么練過?”
“你的未婚妻即便是黃臉婆,但在國外也被變態跟蹤過,所以為了保護自己,練過三年格斗術。”
“當然,這件事,真正的司謹讓是知道的。”
這些話都傳到了司謹寒的耳朵里,此時他神色幽深,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司謹讓被氣笑了,“你厲害!”
“謝謝夸獎, 所以能跟我回家嗎,還是說,你要當著我的面,繼續?”
“當著你的面,繼續?”司謹讓又冷笑,但此時的表情,又一看就憋著壞。
他舌抵了抵腮,“既然你能打,我讓你滾你也不滾,這樣吧,你脫光去床邊面壁,等我完事了,我就跟你回去!”
這次成了顏夢被氣到:“你!”
“我什么我?”司謹讓也坐下來,挑釁的看著她,“現在,就你,我,還有露娜三個人,咱們是未婚夫妻,也該坦誠相見了。”
“露娜是我的寶貝兒,還是人,看你也沒什么,來,脫!”
聽聞此話,在暗處的司謹寒猛地凜起了眉峰,臉上有了濃郁的冷意。
而顏夢看著眼前一臉紈绔壞笑的司謹讓,并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
司謹讓的主人格很內斂,也很珍惜她,說不到結婚那天,就不會動她。
基于此,他們兩個別說睡覺,吻都沒接過,甚至,都沒牽過手。
訂婚那天她得穿旗袍,她換上旗袍后,后面拉鏈拉到后頸那邊便拉不動了,她就找司謹讓幫她拉,結果他幫她拉好后,竟然紅了臉。
很害羞。
當時,他只是幫她拉拉鏈都那么害羞,如果現在她在leo面前脫光,或許,在太過激動的情緒下,主人格能回來。
基于此,顏夢定定道,“好,我脫衣服。”
在她應過這句話時,暗處的司謹讓瞳仁猛地緊縮。
當顏夢伸手去拉連衣裙右側的拉鏈時,司謹寒走了出來。
他臉陰沉如霜,厲聲道,“顏夢,你是有什么惡趣味?”
話音傳來的那一瞬,顏夢打了個寒顫。
她一定是因為最近太過悲傷,休息不好,才會連連出錯,甚至還健忘了。
她剛才真的忽略了,司謹寒也在。
她瞳仁放大,機械的轉過了頭,“四哥……”
司謹讓也露出震愕,“司謹寒?你什么時候在的?”
司謹寒冷冷睨了司謹讓一眼,看著顏夢,繼續說,“老五不知道我在,你也忘記了我的存在?嗯?”
“還是說,你是想讓我當唯一的觀眾,看你們的表演?”
“四哥我……我沒有……”
顏夢正想解釋,司謹讓的表情卻秒變古怪,打斷她,對司謹寒道:“你們兩個一起來的?”
司謹寒下巴微抬,露出了兄長的嚴肅,“回家。”
“不是。”司謹讓又勾起唇角邪笑,沒有理會司謹寒的話,自顧自道,“哦,想起來了,顏小姐的母親過世了,你去幫她處理了母親的后事……另一個我,就是因醒過來得知了這件事,怪自己不能陪伴顏小姐去處理母親的喪事,躲了起來,我才會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