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鳳臨九霄:獨寵十方
- 作家dGO7ft
- 6555字
- 2025-05-23 08:33:14
第九章上:霧隱迷蹤
江南的梅雨淅淅瀝瀝,將金陵城籠在一片朦朧水霧中。洛璃抱著孩子站在畫舫船頭,望著兩岸垂柳在雨中搖曳。嬰兒手中緊緊攥著巫女留下的玉佩,晶瑩的水珠順著玉佩符文滑落,在晨光下折射出細碎的紫光。
“姑娘,前面就是聽雪閣分舵?!毙皳沃图垈阕呓?,目光警惕地掃視四周,“蘇硯的蹤跡在城郊突然消失,但屬下探查到,最近有不少西域商隊頻繁出入。”他話音未落,懷中的孩子突然啼哭起來,小臉漲得通紅,脖頸處的淡紅色紋路又開始若隱若現(xiàn)。
洛璃輕撫他后背,血蠱在體內微微躁動。昨夜她在夢中又見到幽冥之眼,漆黑的光芒中,蘇硯的臉忽隱忽現(xiàn),手中握著半塊刻滿符文的玉玨——與玄王留下的玉佩殘片形狀契合。“去查查這些商隊的底細?!彼D身走進船艙,卻見江無夜倚在窗邊,玉笛輕點掌心。
“小美人還是這么警惕?!背鸦沃茐仃J進來,紅衣被雨水洇成暗紅,“本王在碼頭打聽了,那些商隊運的都是香料,可...總覺得有古怪。”他突然湊近嬰兒,“這小家伙最近哭鬧得厲害,不會是被蘇硯那狗賊下了咒吧?”
“休得胡言?!笔拕C推門而入,手中拎著藥箱,臉色比往常更加蒼白。自極北一戰(zhàn)后,他體內的蠱毒與巫毒交織,時常咳血?!昂⒆又皇鞘芰孙L寒。”他取出銀針,“不過,這玉佩...”他盯著嬰兒手中的玉佩,“最近溫度異常,或許與幽冥教的異動有關。”
正說著,船身突然劇烈晃動。洛璃掀開簾子,只見水面上漂來數(shù)十具尸體,皆是聽雪閣弟子打扮,胸口都插著一支刻有蜈蚣圖騰的箭矢?!安缓?!分舵出事了!”江無夜甩出金絲軟索,率先躍上甲板。眾人緊隨其后,卻見岸邊的聽雪閣分舵火光沖天,血腥味混著雨水彌漫開來。
“留下兩人守船!”洛璃將孩子交給玄影,軟劍出鞘。沖進火場的剎那,她被眼前的景象驚住——分舵弟子橫七豎八倒在地上,臉上布滿詭異的紫色紋路,正是幽冥教“噬魂蠱”發(fā)作的癥狀。更詭異的是,大廳中央擺著個巨大的青銅鼎,鼎中燃燒著紫色火焰,火焰中隱約浮現(xiàn)出西域巫教的圖騰。
“這是巫教的‘血祭陣’?!碧K硯的聲音突然從梁上傳來。他身著墨色長袍,手中折扇輕搖,腳下踩著一名奄奄一息的聽雪閣弟子,“洛姑娘,別來無恙?”他的目光落在洛璃腰間的銀笛上,“上次一別,你似乎與巫神之力更契合了?”
蕭凜揮刀沖上前,卻被一道黑影纏住腳踝。楚昭的火銃噴出火焰,江無夜的玉笛奏響音波功,然而所有攻擊都被蘇硯身邊的黑霧吞噬。洛璃握緊銀笛,血蠱之力化作赤紅屏障,卻見蘇硯掏出半塊玉玨,與她懷中的玉佩產生共鳴。
“你看,這多有意思?”蘇硯將玉玨拋向空中,兩塊玉佩合并的瞬間,青銅鼎中的火焰暴漲,“玄王用畢生心血守護的秘密,終究還是落到我手中。”他突然大笑,“洛姑娘,你以為巫女留下的玉佩是護身符?錯了!那是打開幽冥教總壇的鑰匙!”
洛璃感覺經脈劇痛,血蠱之力不受控制地暴走。記憶閃回極北之地,巫女臨終前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晰——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是要洛璃帶著孩子和玉佩,引幽冥教現(xiàn)身?!澳憔烤瓜敫墒裁??”她咬牙質問。
“干什么?”蘇硯緩步走近,指尖劃過青銅鼎邊緣,“自然是讓幽冥之眼徹底蘇醒。洛姑娘,你知道嗎?當年洛家滿門,不過是這場祭典的第一批祭品。而你懷中的孩子...”他望向玄影懷中的嬰兒,“才是最完美的容器。”
千鈞一發(fā)之際,嬰兒突然啼哭。他手中的玉佩發(fā)出強光,青銅鼎中的火焰開始扭曲。蘇硯臉色驟變:“不好!這孩子的力量...”他話音未落,整座分舵開始劇烈震動。洛璃趁機揮劍刺向他,卻被他化作黑霧躲開。
“下次見面,便是幽冥教重臨之時?!碧K硯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洛姑娘,好好享受這最后的寧靜吧。”隨著他的離去,青銅鼎轟然炸裂,紫色火焰點燃了整座建筑。洛璃抱起孩子沖出火場,望著漫天火光,心中涌起滔天的恨意。
雨越下越大,洛璃握緊玉佩。她知道,蘇硯的陰謀才剛剛開始。而那隱藏在迷霧中的幽冥教總壇,以及幽冥之眼背后的終極秘密,正等待著她去揭開。懷中的孩子突然伸手抓住她的發(fā)絲,咯咯笑出聲來。這一刻的溫暖,讓她更加堅定了信念——無論前方有多少危險,她都要守護住這最后的希望。
第九章中:暗潮洶涌
暴雨沖刷著聽雪閣分舵的殘垣斷壁,洛璃懷中的嬰兒突然安靜下來,小手緊緊攥著發(fā)光的玉佩。江無夜蹲下身,指尖蘸取地面殘留的紫色火焰,玉面凝重:“這火焰里摻雜著西域巫教的‘蝕魂砂’,與幽冥教的蠱毒結合,尋常解毒之法根本無解?!?
楚昭一腳踢開焦黑的木梁,火銃指向天空:“蘇硯那狗賊!要是再讓本王碰到他,定要把他轟成渣!”他轉身時,瞥見蕭凜倚著石柱咳嗽,掌心的血跡在雨水沖刷下蜿蜒成詭異的紋路,“喂,冷面殺手,你臉色比這廢墟還難看!”
蕭凜擺擺手,將染血的手帕收入懷中:“無妨,舊傷復發(fā)罷了?!彼蚵辶В抗饴湓谒蚴褂醚M之力而蒼白的臉上,“當務之急是查出幽冥教總壇的位置,蘇硯既然說玉佩是鑰匙...”
“他不會輕易讓我們找到。”洛璃展開從火場中搶出的殘破地圖,上面零星標注著江南各地的山川河流,卻無任何特殊標記。她突然想起蘇硯提到“洛家滿門是祭品”的話,心中一動,“或許...答案藏在洛家老宅?!?
三日后,洛城洛府。洛璃跪在父親的牌位前,手中握著合并后的玉佩。記憶如潮水涌來——兒時在書房玩耍,曾見過父親在深夜對著一幅山水畫發(fā)呆,畫中描繪的正是江南某處云霧繚繞的山峰。她沖向書房,在暗格里翻出那幅畫,展開的瞬間,玉佩突然發(fā)出微光,在畫上投射出若隱若現(xiàn)的符文。
“找到了!”江無夜湊近細看,“這是巫教失傳的‘尋蹤咒’,指向...天目山!”他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暗器破空聲。洛璃旋身揮笛,赤紅光芒閃過,三支淬毒弩箭墜地,箭尾綁著泛黃的紙條:“天目山巔,幽冥啟封,敢來否?——蘇硯”
楚昭暴跳如雷:“果然是陷阱!小美人,咱們多帶些人馬,把那老巢端了!”蕭凜卻按住他肩膀:“不可,對方早有準備。我們需智取。”他看向洛璃,“姑娘,你可還記得巫女留下的玉佩?或許...能從其中找到克制幽冥教的辦法?!?
當夜,洛璃獨自在密室研究玉佩。燭光下,符文浮現(xiàn)出古老的巫教文字,翻譯過來竟是一段禁忌咒語——“以血為引,以魂為契,喚醒巫神,鎮(zhèn)魔封邪”。她咬破指尖,將鮮血滴在玉佩上,符文突然發(fā)出耀眼光芒,在墻壁上投射出一幅動態(tài)畫面:上古時期,巫神手持銀笛,與幽冥之眼的黑暗力量激烈對抗。
“原來銀笛才是關鍵...”洛璃握緊手中的銀笛,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再次睜眼時,她竟置身于一片黑暗空間,蘇硯的身影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洛姑娘,終于等到你。”他笑著拋出半塊玉玨,兩塊玉佩在空中合并,“知道為什么你母親當年偷走半塊血蠱嗎?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驚天秘密——血蠱本源,是打開幽冥之眼的鑰匙,也是巫神重生的容器?!?
洛璃感覺體內的血蠱瘋狂躁動:“你說謊!母親是為了保護我...”“保護你?”蘇硯大笑,霧氣中浮現(xiàn)出洛家滅門的畫面,“看看清楚,你父親是被誰親手殺死的!”畫面中,母親手持染血的匕首,眼神冰冷地望向父親。
“不!不可能...”洛璃踉蹌后退,卻被鎖鏈纏住腳踝。蘇硯走近,指尖劃過她臉頰:“你以為巫女真的是幫你?她不過是想借你之手,讓巫神借體重生。而那個孩子...”他的聲音變得陰森,“既是血蠱本源,也是巫神與幽冥之眼力量的平衡點?!?
劇痛從經脈傳來,洛璃感覺有什么東西正在撕裂她的意識。千鈞一發(fā)之際,嬰兒的啼哭突然響起。黑暗空間開始崩塌,蘇硯的身影變得透明:“洛璃,天目山巔,我等你帶著孩子來赴死!”
當洛璃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密室的地面上,懷中緊緊抱著銀笛和玉佩。江無夜等人聽到動靜沖進來,看到她蒼白的臉色和額間的冷汗,臉色驟變?!肮媚?,發(fā)生什么事了?”蕭凜握住她顫抖的手。
洛璃握緊銀笛,眼中閃過堅定:“蘇硯在天目山設下了陷阱,而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她望向窗外的夜空,“不管真相如何,我都要親自揭開。那個孩子,還有所有因幽冥教而死的人,他們的仇,我一定會報?!?
與此同時,天目山深處,幽冥教總壇內燈火通明。蘇硯站在祭壇中央,望著水晶棺中沉睡的嬰兒,嘴角勾起陰冷的弧度:“洛璃,你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不過是我棋盤上的一顆棋子罷了。當幽冥之眼徹底蘇醒,這天下...都將是我的!”祭壇四周,無數(shù)幽冥教弟子開始念誦古老的咒語,地面的符文亮起詭異的紫光,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悄然逼近。
第九章下:天目決戰(zhàn)
天目山籠罩在濃稠如墨的霧氣中,洛璃一行人踏著布滿青苔的石階向上攀爬。懷中嬰兒突然劇烈啼哭,小手死死抓住她衣襟,脖頸處淡紅色紋路如血管般凸起。江無夜的玉笛泛起寒芒:“小心,四周的霧氣里混著噬心蠱的毒霧?!?
楚昭舉起火銃轟開前方迷霧,火藥炸開的瞬間,數(shù)十具身披黑袍的尸體從霧中墜落,他們胸口都插著刻有洛家紋章的匕首?!笆翘K硯的挑釁!”洛璃握緊銀笛,血蠱之力順著笛聲化作赤紅屏障,將毒霧隔絕在外。蕭凜卻突然捂住胸口單膝跪地,嘴角溢出黑血——舊傷未愈又中蠱毒,他的臉色如白紙般蒼白。
“蕭凜!”洛璃要去攙扶,卻被玄影攔住。暗衛(wèi)統(tǒng)領展開玄王留下的符咒:“姑娘,前方就是祭壇!蕭兄弟由我照看,您帶著血蠱本源,一定要...”話未說完,山體突然劇烈震動。無數(shù)藤蔓從地下鉆出,纏繞住眾人腳踝,藤蔓上布滿尖刺,滲出紫色毒液。
“是幽冥教的纏魂藤!”蘇硯的聲音從霧中傳來。他現(xiàn)身時身后跟著數(shù)百名幽冥教護法,手中玉玨與洛璃的玉佩共鳴,整座山峰亮起詭異的紫光?!奥骞媚?,看看這是什么?”他抬手,兩名護法押著昏迷的唐千雪上前,“唐門圣女的血,可是啟動祭壇的關鍵。”
洛璃看著唐千雪脖頸處新添的蜈蚣紋身,想起她在唐門廢墟的慘狀,怒火中燒:“你究竟要干什么?”“干什么?”蘇硯大笑,將玉玨嵌入祭壇中央,“自然是讓幽冥之眼吞噬血蠱本源,徹底摧毀巫神最后的防線!”他話音未落,祭壇四周的青銅巨像突然睜開眼睛,口中噴出黑色火焰。
楚昭的長鞭卷住最近的巨像,卻被火焰燒得焦黑:“小美人,這些鐵疙瘩刀槍不入!”江無夜玉笛連點,音波功震碎巨像的手臂,碎塊落地后竟重新組合。洛璃望著懷中啼哭不止的嬰兒,突然想起巫女留下的畫面——銀笛是喚醒巫神的關鍵。她咬破舌尖,將鮮血滴在笛身。
赤紅光芒暴漲,銀笛發(fā)出清亮的長鳴。那些攻擊的巨像在笛聲中開始震顫,幽冥教護法紛紛捂住耳朵痛苦倒地。蘇硯臉色驟變,甩出一道血索纏住洛璃手腕:“給我過來!”千鈞一發(fā)之際,蕭凜突然暴起,僅剩的半截血刀刺入蘇硯后背。
“蕭凜!”洛璃驚呼。蘇硯反手一掌擊中蕭凜胸口,將他擊飛出去。暗衛(wèi)玄影接住蕭凜時,發(fā)現(xiàn)他口中不斷涌出黑血,生命氣息正在消散?!肮媚?..別管我...”蕭凜氣若游絲,“快去毀掉祭壇...”
洛璃含淚點頭,抱著嬰兒沖向祭壇。蘇硯抹去嘴角血跡,取出刻滿符文的匕首:“想阻止我?做夢!”他揮刀刺向嬰兒,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被一道金光彈開。嬰兒脖頸的紋路亮起耀眼光芒,玉佩與玉玨徹底融合,化作一道光柱直沖云霄。
幽冥之眼的虛影在天空中浮現(xiàn),漆黑的光芒與洛璃的血蠱之力激烈碰撞。蘇硯趁機將唐千雪推入祭壇,她的鮮血讓祭壇符文更加明亮?!耙匝獮榧溃内ぶ厣 碧K硯瘋狂大笑,“洛璃,你以為巫神能救你?當年就是巫神用你們洛家獻祭,才暫時封印了幽冥之眼!”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洛璃的攻勢陡然一滯,記憶中閃過母親臨終前的畫面——母親握著她的手,眼中滿是愧疚:“璃兒...別恨巫神...當年我們自愿...”真相如潮水般涌來,洛璃卻在此時聽見嬰兒的啼哭變得堅定。
她望著懷中的孩子,他的小手正抓著銀笛,眼中閃爍著金色光芒?!霸瓉砣绱?..”洛璃握緊銀笛,將全部血蠱之力與巫神之力融合,“不是獻祭,是守護!”笛聲化作金色巨龍,沖向幽冥之眼。蘇硯試圖阻攔,卻被巨龍的火焰吞噬。
隨著一聲巨響,幽冥之眼轟然破碎。蘇硯在爆炸中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他的身體被黑暗力量反噬,化作飛灰。唐千雪也在光芒中恢復清明,她望著洛璃,淚流滿面:“對不起...我也是被控制...”
戰(zhàn)斗結束時,天空下起了細雨。洛璃跪在蕭凜身邊,淚水滴落在他逐漸冰冷的臉上。“蕭凜,你醒醒...我們贏了...”她哽咽著說。蕭凜艱難地抬手,想要觸碰她的臉,卻在半途無力垂下。江無夜別過臉去,玉笛輕顫;楚昭一拳砸在地上,泣不成聲。
玄影撿起蕭凜的血刀,遞給洛璃:“姑娘,蕭兄弟臨終前讓我轉告...他從未后悔遇見你?!甭辶站o血刀,望向初升的朝陽。幽冥教覆滅了,但失去的人再也回不來。懷中的嬰兒此時安靜下來,對著她露出純真的笑容。
“放心,我會守護好這來之不易的安寧?!甭辶лp聲說。遠處,金陵城的鐘聲傳來,新的生活即將開始。而那些關于愛恨、背叛與救贖的故事,終將隨著這場決戰(zhàn),永遠銘刻在天目山的云霧之中。
第九章續(xù):余燼新生
細雨浸潤著天目山焦黑的土地,洛璃將蕭凜的血刀鄭重地插在新立的墓碑前。刀身殘留的血跡在雨水沖刷下漸漸淡去,卻永遠刻進了她的記憶深處。江無夜默默將一壇女兒紅灑在墳前,玉笛聲混著雨聲,吹出一曲蒼涼的挽歌。
“蕭兄弟,若有來世...”楚昭狠狠抹了把臉,將火銃重重砸在地上,“定要與你痛飲三百杯!”他轉身時,洛璃發(fā)現(xiàn)這位向來飛揚跋扈的楚王,眼眶通紅如血。玄影帶著暗衛(wèi)們整齊列隊,向墓碑行了個軍禮,腰間玄鐵劍的寒芒在雨中閃爍。
處理完后事,眾人在山腰的破廟暫歇。洛璃抱著孩子坐在坍塌的神像下,指尖輕撫他逐漸平復的脖頸。經過這場大戰(zhàn),嬰兒體內的血蠱本源似乎徹底安定下來,小手無意識地抓著她一縷發(fā)絲,發(fā)出咯咯的笑聲。
“姑娘,這是蕭兄弟的遺書。”江無夜遞來一封泛黃的信箋,聲音低沉沙啞。洛璃展開信紙,熟悉的字跡躍入眼簾:“璃兒,若我身死,請不要悲傷。能護你平安,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心愿...”淚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視線,將墨跡暈染開來。
蘇硯的覆滅并未讓一切塵埃落定。三日后,玄影帶回令人不安的消息:西域巫教殘部正在邊境集結,而朝堂之上,仍有勢力對血蠱本源虎視眈眈?!氨菹码m為洛家平反,但太子余孽尚未清除干凈?!碧K硯展開密報,眉頭緊鎖,“他們放出謠言,稱血蠱本源是不祥之物,會帶來災禍?!?
楚昭猛地站起來,踢翻腳邊的陶罐:“放他娘的狗屁!本王這就進宮,把那些亂臣賊子...”“不可莽撞?!甭辶Т驍嗨抗鈷哌^眾人,“如今局勢復雜,我們需要一個萬全之策?!彼驊阎械暮⒆?,“首先,要給這孩子一個安穩(wěn)的容身之所?!?
經過商議,眾人決定將孩子送往血刀門隱秘山谷。蕭凜的師兄蕭絕雖性格孤僻,卻重情重義,且山谷機關重重,易守難攻。臨行前,洛璃將巫女的玉佩系在孩子頸間:“等你長大了,若想知道身世的秘密,就來尋我?!焙⒆铀坪醪煊X到分別,突然放聲大哭,小手死死揪住她的衣襟。
“放心吧,小美人?!背央y得溫柔地摸摸孩子的頭,“等擺平了那些雜碎,本王親自接你回來!”江無夜則變出一只玉哨,輕輕放在孩子手中:“若有危險,吹響它,我定能聽到。”
安頓好孩子后,洛璃開始著手重建洛家。在楚昭的資助、江無夜的人脈和玄王府暗衛(wèi)的幫助下,洛府舊址上重新建起雕梁畫棟。洛家醫(yī)館也恢復開張,洛璃親自坐診,用家傳醫(yī)術和血蠱之力為百姓療傷。漸漸的,關于血蠱本源的謠言不攻自破,人們提起洛姑娘,皆是敬佩與感激。
然而,平靜的生活下暗流涌動。一日深夜,洛璃正在書房研究古籍,窗外突然傳來熟悉的玉笛聲。她推開窗,只見江無夜立在月下,白衣勝雪,手中玉笛泛著微光?!霸诳词裁??”他躍入書房,瞥見桌上的畫卷——正是當年父親對著發(fā)呆的那幅山水畫。
“我總覺得,這幅畫里還藏著秘密?!甭辶д归_畫卷,指著畫中若隱若現(xiàn)的符文,“蘇硯說洛家與巫神的封印有關,可母親臨終前的話...”她的聲音低下去,“我想弄清楚,當年洛家究竟為何會成為祭品?!?
江無夜沉默良久,將玉笛放在桌上:“其實,我在追查西域巫教時,發(fā)現(xiàn)了一本古老的典籍。上面記載,千年前巫神與幽冥之眼的決戰(zhàn)中,有位神秘的樂師,用一支銀笛...”他看向洛璃腰間的銀笛,目光灼灼,“奏響了決定勝負的鎮(zhèn)魂曲?!?
洛璃的心跳陡然加快。她握緊銀笛,仿佛感受到了千年前那場大戰(zhàn)的余韻。就在這時,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玄影神色慌張地闖進來:“姑娘!邊境傳來急報,西域巫教聯(lián)合殘余勢力,正在攻打血刀門山谷!”
洛璃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抱起一旁的軟劍,轉身沖向門外:“備馬!”江無夜緊隨其后,玉笛在月光下劃出冷冽的弧光;楚昭騎著烈馬從街角沖出,火銃上膛的聲音清脆作響;就連一向沉穩(wěn)的蘇硯,也收起折扇,眼中閃過寒芒。
夜色中,四人一騎朝著邊境疾馳而去。風在耳邊呼嘯,洛璃握緊韁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前方有多少敵人,無論要面對怎樣的陰謀,她都要守護住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而隨著西域巫教的再次進犯,一個隱藏了千年的秘密,也即將被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