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沒在穿越前好好練習罵人。

“啊——！“

她死死咬住嘴唇，卻還是漏出一聲慘叫。

疼。

太疼了。

仿佛有人用燒紅的鐵釬捅進她子宮，又狠狠攪了兩圈。冷汗瞬間浸透衣衫，她蜷縮在長春宮的青石磚上，指甲摳進磚縫里，指尖磨得血肉模糊。

“這才剛開始呢。“皇后倚在軟榻上，慢條斯理地解開腕間紗布，“本宮每日要這么疼三個時辰，你猜……你能撐多久？“

紗布下，那張猙獰的“嘴“正瘋狂蠕動，不斷吐出黑色血塊。每吐一次，沈清棠腹中就傳來刀絞般的劇痛。

肉語蠱。

這該死的玩意兒現在連著她的神經！

“娘娘……何必呢？“沈清棠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您明明知道……我能解這蠱……“

“解？“皇后突然大笑，朱砂痣鮮紅欲滴，“你以為本宮要的是解蠱？“

她猛地拽起沈清棠的頭發，強迫她看向銅鏡——

鏡中，皇后的臉正在融化。

不是比喻，是真的像蠟油般往下淌！皮肉剝落后露出森森白骨，而白骨上竟然刻滿了……

化學方程式？

“看見了嗎？“皇后的聲音突然變成男女混音，“你們實驗室的‘永生藥劑’，副作用可真有意思啊~“

沈清棠如遭雷擊。

實驗室？

永生藥劑？

這瘋子怎么會知道21世紀的事？！

劇痛中，沈清棠恍惚聽見系統提示音：

“叮！檢測到類mRNA物質，疑似基因編輯載體。“

“建議：立即采集樣本，否則宿主將永久喪失痛覺感知能力。“

喪失痛覺？聽起來不錯？

放屁！

沒有痛覺的人死得最快——隨便劃道口子感染破傷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系統！“她在腦內咆哮，“兌換強效止痛藥！“

“需支付：三年壽命。“

“當前剩余壽命：22年3個月14天。“

沈清棠差點罵娘。

穿越才幾天就折壽三年？這買賣太虧！

“啊——！“

又一輪劇痛襲來，她終于忍不住慘叫出聲。恍惚間，有人踹開了殿門，玄色衣擺掠過她眼前。

“陛下……“皇后瞬間變回端莊模樣，腕間的“嘴“卻蠕得更歡了，“這賤婢突然發瘋，臣妾正想請太醫……“

蕭云瑾根本沒理她。

他蹲下身，捏住沈清棠下巴塞了顆藥丸。苦腥味在口腔炸開，腹部的絞痛居然減輕了些。

“吞下去。“他低聲道，“除非你想變成她那樣。“

沈清棠艱難咽下藥丸，突然嘗到一絲熟悉的鐵銹味——

是血。

皇帝割了自己的手腕喂她血！

“陛下！“皇后聲音陡然尖利，“您怎能用龍血救個賤奴？！“

蕭云瑾頭也不回：“滾出去。“

“可今日是十五，您答應過……“

“朕說，“他終于抬眼，瞳孔泛起詭異的藍色，“滾。“

皇后臉色煞白，踉蹌著退下。

沈清棠剛松口氣，突然被皇帝打橫抱起。她下意識掙扎，卻聽見他在耳邊冷笑：“再動，朕就把你扔進子母鼎里喂那些東西。“

很好，威脅有效。

她立刻裝死。

養心殿的地板下藏著間密室。

沈清棠被扔在手術臺上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地方簡直像從21世紀搬來的！不銹鋼器械柜、無影燈、甚至還有臺老式離心機！

“脫衣服。“蕭云瑾戴上橡膠手套。

“……啊？“

“要么自己脫，“他拿起注射器，“要么朕幫你。“

沈清棠死死攥住衣領：“陛下若是想要……“

“想要你腦子里那個‘系統’。“皇帝一針扎進她頸動脈，“別裝傻，朕看得見你眼前的光屏。“

臥槽？！

沈清棠汗毛倒豎。

他能看見系統界面？！

注射器里的藍色液體緩緩推入血管，她突然覺得后頸發燙——那里浮現出個發光符文，形狀像DNA雙螺旋。

“果然是你。“蕭云瑾突然掐住她脖子，“三年前穿越失敗的‘零號實驗體’。“

沈清棠：？？？

什么實驗體？

什么三年前？

她明明剛穿越沒幾天！

“陛下認錯人了。“她強裝鎮定，“民女聽不懂……“

“2023年6月18日。“皇帝突然報出個日期，“‘永生計劃’實驗室爆炸，死了七個研究員。“

沈清棠呼吸停滯——

那是她導師的實驗室！

是她親手點燃的乙醇桶！

“看來想起來了？“蕭云瑾冷笑，“你們往朕的朝代扔了多少‘實驗體’，自己心里沒數？“

沈清棠徹底混亂了。

難道……

她不是第一個穿越者？

這個暴君早就知道未來科技？！

密室的鐵門突然被撞開。

夜九梟拎著個血淋淋的包袱倚在門框上：“打擾二位敘舊了~“

他隨手一拋——

包袱散開，滾出個雙目圓睜的頭顱。

是那個帶沈清棠去地窖的太監。

更恐怖的是，死人嘴里居然在說話：

“子時三刻……青銅啟……祭品……沈……“

蕭云瑾臉色驟變，一把將沈清棠按在手術臺上：“不想死就別出聲。“

下一秒，整座皇宮的地面開始震動。

遠處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

“子母鼎裂了！“

“那些東西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