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是被疼醒的。

“啪！“

浸了鹽水的鞭子抽在后背上，火辣辣的疼讓她瞬間清醒。眼前是長春宮青磚地面，鼻尖縈繞著血腥味和皇后慣用的沉水香。

“賤婢，還不認罪！“

熟悉的尖嗓——是那個三角眼嬤嬤！沈清棠猛地抬頭，果然看見皇后倚在鳳榻上，腕間紗布滲著血，朱砂痣紅得刺眼。

她重生了。

而且回到了剛被誣陷下蠱的那天！

“娘娘。“她突然笑出聲，“您佛珠第三顆舍利子，是不是又開始發燙了？“

皇后撥弄珠串的手一僵。

沈清棠趁機觀察自己——素白中衣，手腳有捆綁痕跡，但左手腕多了個從未見過的金環，環上刻著微型鐵扇紋樣。

夜九梟的耳環！

記憶突然涌入：上個輪回終結時，那妖孽炸裂的心臟碎片似乎濺到了她手腕上……

“叮！檢測到量子通訊器。“系統音突然變得活潑，“親愛的操作員，本次輪回已加載存檔點~“

什么鬼？！

沈清棠還沒反應過來，金環突然發燙，投射出全息菜單：

[1.查看皇帝實時心率]

[2.調用夜九梟武器庫]

[3.發送臨終遺言]

“……“

這特么是重生還是開了游戲外掛？！

嬤嬤第二鞭抽來時，沈清棠下意識抬手格擋。

“咔嚓！“

金環突然變形，彈出個微型弩箭，直接射穿嬤嬤的喉嚨！老東西瞪著眼倒地時，血濺了三尺遠。

長春宮瞬間大亂。

“護駕！“宮女尖叫，“這妖女會邪術！“

皇后猛地站起身，腕間紗布崩開——那只“肉語蠱“的嘴瘋狂張合，吐出的卻不是黑血，而是藍色量子液！

“果然你也有記憶！“沈清棠翻滾躲開侍衛的刀，金環再次變形，這次化成長針扎進自己脖頸，“系統！調用T-307-2號武器庫！“

「夜九梟的問候：寶貝想我了嗎？」

隨著輕佻的電子音，她手中突然多了把鐵骨折扇。扇面展開的瞬間，整個長春宮的時間仿佛靜止——所有人都像被按了暫停鍵，連飛濺的血滴都凝在半空。

除了皇后。

“第一千零二十五次輪回。“皇后舔著嘴角的量子液，“這次你倒是學聰明了。“

她腕間的嘴突然撕裂皮膚，變成條蟒蛇般的血肉觸手！觸手尖端裂開，露出里面微型青銅樹的投影。

沈清棠渾身發冷——那樹上掛著的水晶培養艙里，赫然是沉睡的蕭云瑾胚胎！

“你以為重啟就能改變什么？“皇后輕笑，“陛下永遠是我的實驗品。“

鐵扇突然劇烈震動，夜九梟的聲音從金環里傳出：

“扇面左下角，按下去！“

沈清棠拇指一壓，扇骨突然噴射出銀色液體。液體碰到皇后觸手的瞬間，那截血肉立刻數據化，變成無數漂浮的0和1！

“量子分解劑？“她目瞪口呆，“你從哪搞來的？“

“你七十三歲那年發明的。“皇后的聲音突然變成蒼老女聲，“忘了？我的好徒弟。“

沈清棠如遭雷擊。

這瘋子是她的導師？！

靜止的時間突然恢復流速。

侍衛的刀繼續劈下，宮女的尖叫響徹云霄。沈清棠趁機滾到鳳榻后，金環彈出第三個選項：

[3.發送臨終遺言]

「夜九梟留言：陛下在太醫院地窖，他這次是胚胎狀態，快——」

信號突然中斷。

皇后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染著丹蔻的手指撫過金環：“你以為靠那個叛徒的備份數據就能贏？“

觸手纏上沈清棠脖頸的剎那，養心殿方向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轟——！“

沖擊波震碎所有窗欞，漫天煙塵中，有個玄色身影踏火而來。

沈清棠心跳驟停——

是蕭云瑾！

但不對……這個皇帝太年輕了，看上去只有十七八歲，右眼還戴著青銅制成的單片鏡。

更詭異的是，他手里提著個滴血的包裹。

“師祖。“少年皇帝微笑，“您搶我實驗體的毛病還是沒改。“

包裹滾落，露出里面白發蒼蒼的頭顱——赫然是老年版沈清棠的臉！

皇后發出非人的尖嘯，整個身體像融化的蠟像般坍塌。少年皇帝踩過那灘血肉，青銅鏡片后的眼睛鎖定沈清棠：

“操作員SQT-1025，你已違反《時空倫理法》第7條。“

他抬手，袖中滑出把熟悉的手術刀——

和未來蕭云瑾用的一模一樣！

“本次輪回終止前，請配合調查。“刀尖抵住她眉心，“你為何要殺自己一千零二十四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