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哇,好大一口糖
- 山海竹濤
- 薇亦止
- 2556字
- 2025-05-22 00:17:11
又一年春,整個世界都吵吵鬧鬧的,喜歡安靜的于時川卻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不耐煩。
于時川望著鬧哄哄的一群人:“額,你們是不是專業的啊?”
幾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到他身上,斬釘截鐵異口同聲:“當然!”
“所以交給你們沒問題對吧?”
再次收獲了斬釘截鐵異口同聲的一句:“當然!”
“那交給你們了,你們慢慢······商量吧。”然后于時川擺擺手離開吵鬧的現場。
身后又是此起彼伏的爭論聲。
三月中旬,空氣中全都是潮濕的氣息,無所不在,無孔不入。
于時川從荊棘叢中翻出那枚尾戒,雖然穿了防護服,但是在荊棘和荒草中找尋一個指甲蓋大小東西真的太難了,他又不能把所有的花草都割掉。
天氣灰蒙蒙的,于時川站在扔戒指的位置,一遍遍回想方位,預設可能落下的位置,“早知道就扔進梧桐林了!”
“在哪啊到底?”
“不會啊,這個距離,我也扔不進河里啊。”
“不會已經被別人撿走了吧。”
身后,郢瑤悄然站在玫瑰拱門的陰影下,“你在找什么?”
于時川摘下頭盔,尷尬的笑笑,“沒什么。我檢查一下植株狀態。”這讓他怎么說出口,和好都這么久了,他才想起來找尾戒。
“哦,是嗎,那狀態怎么樣。”她抬手替他整理整理被頭盔壓得亂糟糟的頭發。
“挺好了,冒了好幾支大筍枝。”
“哦,這么負責啊,于總。”
她笑得格外燦爛,但一定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于是于時川說:“阿瑤,我發現,你今天真的,格外美麗。”
“時川,你眼光真好,我也覺得我很漂亮。”最近她的臉又回到了軟軟肉肉的圓潤模樣,連著臉皮也厚了不少。
于時川脫下厚厚的外套搭在手臂上,然后用另一只手牽起她的手。“嗯,我們阿瑤最漂亮。”
然后手心被塞進一抹冰涼。
于時川低頭望去,一枚戒指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于時川大聲驚呼:“阿瑤,不可以,這種事應該我來做。”
只是一枚戒指啊,又不是求婚,他在叫什么,不明所以的郢瑤疑惑的望著大笑著的于時川,“怎么了,我只是不想再讓你辛苦去翻荊棘啊,你看,衣服都勾壞了,而且它肯定沒有落在荊棘從里。”
“是嗎?!”驚魂未定的于時川連忙戴上那枚尾戒,一枚新的尾戒。
“你很不對勁。怎么回事?”有什么東西在她腦海里快速的閃了一下,一閃而逝,不過好像不是很重要,于是郢瑤沒有理會。
“沒有,你的呢,我看看。”
郢瑤伸出手,虛空之中,一枚新的尾戒熠熠生輝。
于時川看了一眼荊棘從,找不到就算了,只要她在,多少個尾戒都會是他們的。
然后不禁懊惱,為什么當時那么傻呢,明明那么簡單的事情,要浪費那么多買醉的錢。
身邊郢瑤“哼”了一聲,“你在想什么?”還不走,湖邊冷死了。
于時于時川連忙牽起她的手。
“周末去見爺爺奶奶好不好。”
“好啊,那我們明天下班去選禮物吧。”
“好。”
三月末,四月初,山海接到一個特別的求婚派對訂單,之所以說特別,是因為,完全沒有要求。
梁宏一臉頭大的求助郢瑤,眾所周知,這種啥要求沒有的要求才是最難滿足的,于是山海的幾個人又聚坐在了會議室里。
“有沒有方向啊。”梁宏首先發言。
“太難了,啊,甲方爸爸一開始都是說,隨便啊,隨便啦,你們是專業的,你們決定就好,但按我們的想法給了方案吧,人家又說,我不喜歡這個顏色啦,我不喜歡這么餐點啦,我不喜歡這個設計啦。所以老大,到底是何方人士的單子嘛,你把他朋友圈調出來我們參考參考啊。”許念琪哭喪著臉說。
“我看過了,朋友圈啥玩意沒有。”梁宏說。
“那是哪里找來的客戶嘛,朋友介紹的?”許念琪。
“自己找來的啊,他說上次看過我們辦的婚宴,覺得挺用心的。”梁宏說。
“不會是騙子吧。”程期朝說。
“不會啊,他說不用擔心錢的問題,而且立馬打了預付金入賬。”梁宏說。
“哇喔,這種神仙單子還不好整,咱找找優秀案例往上套嘛。”梁英俊說。
“好樣的,客戶把你當知己,你把客戶當冤大頭。”白越姝嘲諷道。
梁宏隔著許念琪程期朝差點爬桌子上揍梁英俊了,“你給我過來,打不死你。”
“哥,別咋呼,這不常規操作嗎,人家客戶沒有明確的想法,咱就給提供幾個案例,摸摸人家的喜好特點嗎,再往下進展,也不能代表我們不用心啊。”
幾個人扭頭對他做出一個贊許的動作。
“哇,你腦子里的水終于放出來啦。”許念琪打趣道。
“啥玩意,我一直都很智慧的好不好!”梁英俊用筆帽敲敲許念琪的腦袋。
“探想法是必須的,但是他既然看過我們的做的婚禮,就不能用過往的案例了,你知道他看的哪一場。”郢瑤說。
“那,我們每個人想一個自己特別想辦的求婚場景怎么樣。代入一下,反正也不知道客戶的喜好,就按自己的喜好來嘛。”許念琪提議道。
“誒,我看這可行。就這么辦,走走走,都去寫方案去,忙著呢!”
梁宏快速的做總結。
求婚啊,如果要向于時川求婚,那,應該在哪里呢,郢瑤呆呆坐在沙發上想得出神,連于時川喊她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于是于時川只能放下面皮跑過來,“阿瑤,幫我把袖子挽上去。”
郢瑤抬眸望向他,然后忽然問:“時川,你喜不喜歡看星星啊。”
“你還在想那個莫名其妙的案子啊。”于時川漫不經心的問。
“嗯,如果是你,你想在哪里啊?”郢瑤問道。
但是于時川卻在想,阿瑤難道是在暗示他該求婚了?
所以顧不上滿手的面粉,捧著她的臉認真的說:“阿瑤,你不許代入我們,求婚是男人的事情,你不許想。”
郢瑤拒絕,“為什么,我也想求婚。”
“不可以,這件事情沒有商量的余地。你快點過來幫忙,我搞不定啊。”于時川態度堅決,看著她滿臉的指印忍不住笑出聲。
終于反應過來郢瑤摸了一把自己臉,“于時川,我剛洗的臉!”
“那就再洗一次。我可以幫你。”于時川壞笑。
“我不要,我剛涂完精華嘛,人家按摩了好久才吸收的。”
“啊那既然都吸收了,為什么不能洗臉。”于時川是真的感到疑惑。
郢瑤無語,然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將自己的嘴巴涂上最艷紅的顏色,悄悄走到于時川的身邊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個紅紅的唇印,于時川扭頭:“哇,好大一張血盆大口。”
“合影吧時川。”然后她揚起手機,定格此刻。
于是某一天,當于時川再次看見那張只有她半張臉的側顏照片,終于笑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在幽深的暗夜里,將這半張側臉反復看了無數次,每一次,都像撕掉結痂的傷疤般驚顫。
而今,他手指劃過屏幕,越來越多的她占用內存,于時川終于釋懷。他長按照片,設置新的壁紙。
然后他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情。
“阿瑤,星星是秘密啊。不能告訴別人。”
郢瑤正在洗臉。
“啊,那個地方太小了,不適合搞求婚派對。”
于是于時川安心了。
她真的想過的,在那里向于時川求婚,但是好像有些羞恥,因為好幾次,他們在一起,都是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