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歌盯著手機屏幕，那句“歡迎來到赫爾墨斯計劃”在她腦海中反復回響。

她沒有掛斷電話，也沒有追問更多細節，只是緩緩地按下錄音鍵。

通話持續了十三秒，然后自動中斷。

她將錄音文件保存，轉頭看向打印機上那張模糊的照片。

實驗室背景泛黃，角落里那一行字像是被刻意保留下來，又像是被誰故意遺漏。

她深吸一口氣，重新插入U盤，開始逐個掃描回收站里的臨時緩存數據。

系統提示音響起：

【檢測到加密碎片文件，是否嘗試恢復？】

她點擊確認，片刻后，屏幕上跳出一個新窗口：

【文件名：07號實驗體_備份日志.txt】

她毫不猶豫地打開。

文本內容極其簡短，只有幾行記錄：

>實驗體編號：07

>性別：女

>出生日期：1998年4月5日

>原始身份：未知

>激活時間：2016年3月

>最終狀態：離線

沈清歌的手指僵在鼠標上。

2016年，正是她第一次遭遇系統覺醒的時間點。

她閉了閉眼，心跳如擂鼓。

敲門聲再次響起，打斷她的思緒。

“進。”

蘇婉探頭進來，手里抱著一沓剛整理好的資料，“沈姐，顧總讓我問你有沒有看到趙霖的隨身筆記本。”

“沒看到。”她搖頭，“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幫我查一件事？”

“你說。”

“諾亞科技，有沒有一位曾經參與過生物實驗的研究員，姓林？”

蘇婉愣了一下，隨即點頭，“我記得有個林教授，好像是負責早期基因項目的，后來……好像出事了。”

“出什么事？”

“不清楚，公司內部資料都被封存了。”她頓了頓，壓低聲音，“但我聽說他最后隱居在臨川市。”

沈清歌記下這個名字，目光落在桌上的U盤上。

“謝謝。”

蘇婉走后，她立刻調出“心靈契約空間”，準備簽約一名情報專家。

然而，系統界面閃爍了一下，彈出提示：

【能量不足，請補充契約能量后再執行任務】

她皺眉，這才想起之前在機場攔截趙霖時，系統曾因信號干擾過度消耗能量。

正猶豫間，桌上忽然多了一瓶透明液體。

她抬頭，看見蘇婉站在門口，神情有些遲疑。

“這是我前幾天從一個老中醫那里拿的藥劑。”她說，“他說能恢復體力和精神力，應該對你的……系統也有幫助。”

沈清歌接過瓶子，輕輕晃動，液體清澈無味。

她道了聲謝，擰開瓶蓋，一口飲盡。

幾分鐘后，系統界面恢復正常。

她再次進入“心靈契約空間”，這一次，成功鎖定了目標：

【目標：前國安局情報分析師（擅長數據挖掘與檔案追蹤）】

【契約簽訂成功，請指定任務內容】

沈清歌輸入關鍵詞：“林教授、臨川市、諾亞科技、赫爾墨斯計劃”。

數秒后，終端屏幕亮起：

【已定位目標人物最后出現地點：臨川市舊城區北街27號】

她看著地址，手指輕輕摩挲桌面。

第二天清晨，她將部分赫爾墨斯計劃的資料交給顧沉舟，并叮囑他留意趙霖案件后續進展。

“你要去哪兒？”他問。

“臨川。”

“一個人？”

“我必須去。”

顧沉舟沉默了幾秒，最終沒有阻止，“我讓專車送你過去。”

她點頭，提著行李箱走出辦公室。

電梯下降時，手機震動了一下。

陌生號碼發來一條短信：

**“別相信任何人。”**

她盯著屏幕，指尖微微收緊。

車子駛出市區，天色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

沈清歌靠在后座，翻看那份從系統中恢復的日志文件。

“07號實驗體……”

她喃喃自語，腦海中卻浮現出母親那張舊照片。

如果那不是普通的家庭合照呢？

如果她的出生，真的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實驗呢？

車子駛入臨川市界碑，天空開始飄雨。

她望著窗外朦朧的街景，心跳逐漸平穩。

不管前方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不會停下。

車子停在北街27號前。

這是一棟老舊的居民樓，墻面斑駁，樓道昏暗。

她走進樓內，腳步輕而堅定。

二樓走廊盡頭的房門虛掩著。

她伸手推門，吱呀一聲。

屋內空無一人，但桌上擺著一本泛黃的筆記本，封面寫著兩個字：

**“赫爾墨斯”**

她走近一步，剛想翻開——

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