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可以?”
張讓疑惑地問道。
劉協得的可不是瘟疫,宮中也不可能有瘟疫出現,用那個藥劑行不行他心里沒底。
張讓然與何皇后走的比較近,但是隨著漢靈帝愈發信任,讓他意識到在宮內可不能只親近于何氏,董太后也是一個好的助力。
所以。
他才會這個時候來尋陳卓求助。
“確定,那藥劑本來就是通過治療風寒藥劑改良而來。”
陳卓再次確認道。
他是不可能去給劉協看診的,不僅是他現在的身份不合適,房內的何氏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張讓依舊有些遲疑,喉結滾動兩下:“可若藥效不佳……”
話音未落,寢宮內忽然傳來何氏的喊聲。
兩人神色聚變,陳卓迅速將窗戶關上,緩步走了回來。
當他看到何氏僅僅是翻了個身后,脫掉衣服躺下,再次抱住何氏溫潤的嬌軀睡下。
他可不管張讓那邊會不會按照他說的去做,反正建議已經給過了,做不做看他自己。
卯時一刻。
陳卓覺得鼻尖有些癢,摸了幾下后,發現是會癢的難受,他緩緩睜開眼睛,離開就看到了何氏滿眼笑意地看著他。
此時。
他哪還不知道是何氏醒來后故意逗弄他,伸手再次把何氏摟在懷中。
陳卓輕聲說道:“吾要回潁川一趟,這段時間你可要乖乖的。”
他得先給何氏打打預防針,省的她又胡思亂想。
“如今你也是有爵位和官職在身,可不能再像以往那邊,必須得把你的威勢拿出去來。”
何氏聞言,雖然心中有些不舍,但是也知道陳卓這是要衣錦還鄉,她沒有任何理由阻攔。
甚至她都想到了陳卓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婚娶。
想到這里,何氏有些心情失落了下來,趴在陳卓胸膛沉默下來。
陳卓察覺到何氏的情緒變化,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長發,柔聲道:“莫要多想,我此去不過是處理些家事,很快便回。”
他的聲音溫柔,眸中閃過一絲深情。
潁川陳家畢竟給了他世族子弟的身份,他此次回去,不僅要穩解決曹氏提親的事情,更要把自己的保鏢給帶回來。
何氏抬起頭,眼眶微紅:“我有些后悔讓你出仕了……”
她欲言又止,終究沒把心中的話說出口。
陳卓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起身穿衣,他該走了。
若想在這東漢好好活下去,且活的肆意,還是得再努把力,必須有自己強大到無人可及的勢力。
卯時三刻,陳卓踏出宮門。
他回到醫館對著仆從安排一番,再次來到府邸。
此時。
張穎已經為他準備好了行囊,又貼心地把錦服裝在箱子里,這才滿是擔憂地說道:“夫君,這一路一定要小心。”
陳卓握住張穎的手輕輕拍了拍,笑道:“有這些護衛很安全的,幾天時間我就回來了。”
安撫了一陣張穎,陳卓走出府邸看到黃忠等人已經在府外等候。
這些人并非是黃忠招來的那些老兵,而是張讓給他安排的一些人,從身板上來看一個個壯碩魁梧,十有八九是從軍伍中出來的。
陳卓坐上馬車后,輕聲對駕著馬車的黃忠道:“出發!”
......
兩日后。
陳卓進入潁川境內,一路行走他發現這里的普通人生活的也不咋地,雖未形成流民,卻也相差不遠。
不少人面黃肌瘦,怕是再這么下去也撐不住了。
看到陳卓的車隊,這些人眼眸中有些渴望之色,卻終究被心中的畏懼掩蓋,不敢上前討要吃食。
當車隊來到陳氏莊園外的時候。
陳卓發現并無任何人出門迎接,唯有兩個仆從在門前清掃積雪,看到他們這支車隊的時候愣神一下,其中一人丟下掃把向著莊園內跑去。
不消片刻。
陳卓透過馬車的窗戶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大兄、二哥以及身后的一群陳氏族人出現在了莊園門口,他緩緩掀開馬車簾子走了出來。
當看到是自己兒子陳卓回來了,陳寔臉色一喜,率先邁步走了過來。
“拜見陳亭侯。”
陳寔及身后陳氏族人皆拱手拜下。
“父親快起,怎可如此。”
陳卓此時已經走下馬車,看到陳寔對著自己拜下的時候連忙伸手阻攔,至于其他人他則是安然受了這一拜禮。
原因很簡單,他是漢靈帝封賞的陳亭侯,有資格讓這些族人拜他。
唯獨陳寔是他父親,他若是讓陳寔拜下,那以后還不知道會怎么穿這件事情,恐怕稍有人引導,就會給他冠上一個不孝的名聲。
東漢可是以孝治天下,舉孝廉能作為篩選官員的要求,可見孝道在東漢有多重要。
所以說。
在外人面前,哪怕陳寔以前再過于苛待于他,他都會表現出足夠的謙卑,然后做秀給外人看。
“禮不可廢......”
陳寔還想再拜,卻發現陳卓托住他的手臂,怎么都拜不下去。
正巧這個時候陳卓也開口說道:“吾隨師傅學醫這段時間,無時無刻不在思念父親,今日見到父親安然無恙,終于安心了。”
陳寔聞言老淚縱橫,顫聲道:“好,回來就好!”
他身后的陳紀、陳諶兩兄弟對視一眼,眼中閃過復雜神色。
陳卓看著自己這個儒學大家的父親,心中微微一嘆。
大家都很懂事,演技也都在線,若非為了以后更加方便,他是真不想回潁川陳氏。
此次回來,大概率以后不會再回來了。
“父親,我們回家吧!”
陳卓雙手攙扶著陳寔,輕聲說道。
說完他目光看向了其他跟出來的陳氏族人,眾人在他的眼神下立刻讓出了一條道路。
陳寔被陳卓攙扶著向莊園內走去,他心中則是充滿了震驚。
這還是自己那個唯唯諾諾,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屁的庶出兒子嗎?
若不是長相完全相同,他都有點不敢相認。
適才陳卓看向族人那種眼神,太讓人不寒而栗了,這絕對不是一個學醫出身的小太醫所能擁有的。
陳寔腦海中胡亂想著,卻已經被陳卓攙扶進了莊園內的正廳。
他剛坐下,就聽陳卓對踏進正廳的陳紀和陳諶兩位兄長道:“吾與父親談些小事,兄長可否暫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