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軍做了簡單的介紹。
祁家強這才知道鄭曉波院士還是高能物理所所長。
鄭曉波激動的一把握住祁家強的手，“祁總指導！太感謝！沒你的幫助，超級質子對撞機的立項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鄭所！應該是我感謝您，沒有高能物理所的多年堅持、付出，我想用上對撞機估計要等十年八年。”
這可不是客氣話。
高能物理所為了超級質子對撞機可謂是辛辛苦苦二十幾年。
因為現實原因，超級質子對撞機遲遲沒能立項，但高能物理所一直在推進。
從一開始提出概念，到主體的設計，到關鍵技術的一個一個突破。
不管是借助其他科研項目，還是單獨立項，總歸完成了超級質子對撞機的全部設計和技術攻關，以及建造地的勘探。
也就是說，超級質子對撞機的前期準備工作全部完成，就等立項開建。
就他了解到的，單單資金，高能物理所累計的投入超過百億。
鄭曉波聽祁家強這么說，倍感欣慰，“祁總指導！你這話說的中聽，這是我們高能物理所應該做的。”
他仔細打量著祁家強。
給他的第一印象是，祁家強太年輕了。
他作為專家組的一員，參加了一號爆炸實驗樓爆炸的調查。
一開始他就有預感。
這次爆炸不簡單，搞出爆炸的人更不簡單。
一號爆炸實驗樓發生爆炸的第一時間，他和其他專家一致決定把這次爆炸當核爆處理。
最先到達現場的人員首先測的就是輻射，在得知現場輻射沒超標，他們才算放心。
調取監控一查，整個專家組驚了。
150克‘炸藥’有如此威力！
排除了核爆，但又超出了傳統化學炸藥的能級。
也就是說，這‘炸藥’釋放的能量能級介于化學能和核能之間。
很快，專家組給出了結論，祁家強有了重大發現。
但由于祁家強昏迷不醒，又因為對‘炸藥’不夠了解，不敢貿然去動那留樣的15克‘炸藥’。
坑人的是，還破解不了祁家強的電腦。
雖說他們掌握了PBX-L0，也知道祁家強加了鋰、鎂、鐵、金的合金粉末。
可過了一個月，專家組依然沒能合成、制備出‘炸藥’。
眼看他們就要急眼，喊著冒著風險取那15克炸藥，祁家強蘇醒了。
之后就是一系列的震驚、不可思議。
特別是那篇只有極少人能有權限查看的論文，他這才知道，他們的判斷沒錯。
祁家強發現了亞核能的存在。
至于祁家強年紀輕輕就成了總指導，他下意識的認為，祁家強運氣好，讓他發現了亞核能的存在。
再加上總裝備發展部的力挺，他和專家組成員表示尊重。
當然了，他們承認祁家強的優秀，畢竟祁家強是理科狀元出身，是妥妥的天才學霸。
但要說比他們優秀，他不茍同。
專家組成員當年哪一個不是天才學霸，就算不是理科狀元，那也是前五的存在。
祁家強能有如今的成就，無非是運氣好，讓他發現了亞核能的存在。
鄭曉波想著，看到桌上放的《量子場論》，以及一堆和希格斯場、規范場相關的教材、書籍。
“祁總指導！你這是？”
“看你們發的論文看不太懂，給自己補補課！”
“祁總指導涉及的挺廣，不知你對我們發的論文有什么見解？”
“鄭所！我就隨便看看，哪有什么見解。”
“祁總指導，你可是天才學霸，就不要藏著掖著。歐羅巴質子對撞實驗發生爆炸事故我也參與了調查，我們當成背景噪聲的數據，你卻在其中看出了重大發現，說明你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般。”
祁家強沒說話，而是看向吳軍吳校長。
吳軍有些不悅，“老鄭！這次我們過來是要討論超級質子對撞機增加撞擊點的，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直接進入主題的好。”
“老吳！聊聊不耽誤時間，再說了，我也想聽聽年輕人的想法。”
吳軍看向祁家強，見祁家強微微點頭，他也就默認了。
鄭曉波笑笑，“祁總指導，希格斯場作為宇宙中的一種遍布存在的量子場，你是怎么理解的？光子為何不和希格斯場相互作用？論文中提到希格斯場對稱性破缺，使其與光子作用，賦予光子質量，從而獲得重光子，在你看來能實現嗎？”
祁家強想了想，一點點的回答鄭曉波的問題，他不直接回答那是顧及校長的面子。
從鄭曉波剛到，他就感覺到了，這位鄭所并不怎么看重他。
嘴上喊著‘祁總指導’，心中估計還把他當成一名學生對待。
和吳校長一對比。
這種感覺非常明顯。
為了以后能夠更好的開展工作，是應該讓鄭所認清現實。
他只是年輕，學術高著。
一開始，鄭曉波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祁家強畢竟還是一名本科在讀的大四學生，學的又是彈藥工程與爆炸技術專業。
關鍵他還在看《量子場論》這樣的基礎教材。
想必水平也高不到哪里去！
可聽著聽著，他發現祁家強對希格斯場的理解不比他差，有些地方理解的比他還要深刻。
在聽了祁家強回答‘光子為何不和西格斯場相互作用？’的問題。
不淡定了！
他發現祁家強的回答比他理解的更加合理，給他帶來了新的啟發。
這時候，他不再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了。
對祁家強的想法也變了，不再認為祁家強只是運氣好。
鄭曉波見祁家強停了下來，異常客氣的問：“祁總指導！論文中提到的方法能讓光子和希格斯場相互作用，讓光子獲取質量成為重光子嗎？”
祁家強搖搖頭，“不知道！現在我還不能確定！但不可否認的是，光子到重光子，是一個能量轉換成質量的過程。”
“祁總指導！什么地方讓你不能確定？你說出來，我給你解釋。”
“光子和希格斯場耦合的條件！從數學模型上看，是成立的，但工程上能不能實現還是兩說，這需要超級質子對撞機來驗證。”
鄭曉波瞳孔緊縮，“祁總指導！您說用什么方式來驗證？”
“不知道！還沒想過！”
“祁總指導！你仔細想想，說不定……”
吳軍見鄭曉波急吼吼的樣子，連忙打斷，“老鄭！這些先放放，以后再說，別忘了我們這次過來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