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焰總部坐落在城北一棟看似普通的商業(yè)大廈內(nèi)。凌晨三點，大廈依然燈火通明，穿紅黑制服的人員進進出出，戒備森嚴。

林淵、蘇雨晴和陳小鹿?jié)摲趯γ娴臉琼敚ㄟ^望遠鏡觀察情況。自從城隍廟分開后，已經(jīng)過去了十二個小時，血月祭就在今晚日落時分。

“正面突破不可能。“蘇雨晴放下望遠鏡，“至少五十個赤焰成員，外加未知數(shù)量的修行者和科技防御。“

陳小鹿調(diào)整著手中的探測器：“地下三層有高強度靈力屏蔽，辣姐和白虎令應(yīng)該就在那里。但問題是——“她指向屏幕上跳動的紅點，“這些巡邏路線沒有規(guī)律，像是隨機生成的。“

林淵摸了摸胸前的玉佩，它從剛才開始就持續(xù)發(fā)熱，似乎在警示著什么。自從城隍廟出來后，他體內(nèi)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蘇醒，每次心跳都伴隨著輕微的刺痛。

“我們得混進去。“他指向大廈側(cè)面的送貨通道，“看那些送食材的車，赤焰也需要吃飯。如果能偽裝成送貨人員...“

陳小鹿眼睛一亮：“等等！我有個更好的主意。“她調(diào)出一張大廈平面圖，“每周這個時間都有醫(yī)療廢物運輸車從地下二層離開。我們可以反向操作！“

一小時后，三人穿著從醫(yī)院偷來的防護服，戴著口罩和護目鏡，推著一輛裝滿“醫(yī)療廢物“的手推車走向赤焰大廈的后門。實際上，推車里藏著他們的裝備和陳小鹿的各種小發(fā)明。

“記住，一旦被發(fā)現(xiàn)，立刻分散撤離。“蘇雨晴低聲提醒，“安全屋匯合。“

后門站著兩個赤焰守衛(wèi)，看到他們接近立刻攔住：“干什么的？“

陳小鹿上前一步，聲音故意裝得沙啞：“醫(yī)療廢物回收，每周一次。有預約。“

守衛(wèi)核對了一下平板電腦：“掃碼。“

陳小鹿早有準備，拿出一個偽造的二維碼。掃描后，守衛(wèi)的平板顯示綠色通行標志——她昨晚黑進了赤焰的后勤系統(tǒng)，添加了這條虛假記錄。

“進去吧，直接去B2，別亂跑。“

三人推車進入電梯，陳小鹿立刻按下關(guān)門鍵。電梯下降時，林淵感到胸口刺痛加劇，玉佩燙得幾乎要灼傷皮膚。

“不對勁...“他剛開口，電梯突然劇烈震動，燈光閃爍幾下后熄滅了。

“電磁脈沖！“陳小鹿驚呼，“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了！“

蘇雨晴迅速從推車底層抽出長鞭：“準備戰(zhàn)斗！“

電梯停在兩層之間，緊急照明亮起，呈現(xiàn)出詭異的紅色。突然，頂部的檢修口被掀開，一個黑影倒吊下來，露出慘白的臉和沒有瞳孔的黑眼——是影閣的無瞳！

“又見面了，青龍使者。“無瞳的聲音像是直接從腦海中響起，“真巧，我們也在找白虎令。“

林淵立刻調(diào)動靈力，但電梯空間狹小，難以施展。無瞳卻不受限制，黑氣從他袖中涌出，如活物般纏向三人。

陳小鹿反應(yīng)最快，扔出兩個金屬球。球體在空中爆開，釋放出刺眼的白光和尖銳的噪音。無瞳悶哼一聲，暫時退卻。

“走！“蘇雨晴一鞭抽開電梯頂板，三人迅速爬出。

他們身處電梯井中，上方是漆黑的通道，下方隱約可見B2層的光亮。無瞳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但危險感絲毫未減。

“影閣也在今晚行動...“林淵咬牙，“他們想趁血月祭前搶走白虎令！“

“先下去！“蘇雨晴抓住纜繩滑向下方，林淵和陳小鹿緊隨其后。

B2層是個寬敞的走廊，兩側(cè)是各種實驗室和儲藏室。奇怪的是，走廊上空無一人，警報也沒響。

“太安靜了。“陳小鹿不安地調(diào)整著探測器，“生命信號都集中在前方那個大房間里...等等，有戰(zhàn)斗！“

果然，遠處傳來爆炸聲和喊叫聲。三人小心靠近，發(fā)現(xiàn)一扇半開的金屬門后正在進行激烈戰(zhàn)斗——赤焰成員正與影閣的黑鱗衛(wèi)廝殺，而房間中央是個巨大的透明容器，里面漂浮著一個人影。

“辣姐！“林淵差點喊出聲。

容器中的辣姐程紅雙眼緊閉，全身連接著數(shù)十根管子，有透明的液體從她體內(nèi)被抽出，匯聚到容器底部的一個裝置中。裝置中央，一塊白虎令碎片懸浮著，發(fā)出微弱的光芒。

“他們在用她的血維持碎片力量...“蘇雨晴聲音顫抖。

就在這時，林淵胸口突然劇痛，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體而出。他踉蹌一步，扶住墻壁才沒摔倒。眼前閃過無數(shù)破碎畫面——青銅門、鎖鏈、金色豎瞳...還有一雙伸向他的蒼白大手。

“林淵？“陳小鹿擔憂地扶住他。

“沒事...“他強忍痛苦，“我們得救出辣姐，但先得解決那些...“

話音未落，房間內(nèi)的戰(zhàn)斗突然出現(xiàn)變故。一個穿紅色長袍的高大男子從天而降，手中火焰長刀一揮，三個黑鱗衛(wèi)瞬間化為灰燼。

“赤焰的'炎君'！“蘇雨晴倒吸一口冷氣，“他親自來了！“

炎君戴著金色面具，聲音通過面具傳出，帶著金屬質(zhì)感：“影閣的雜碎也敢來搶我的東西？“他一腳踩碎一個黑鱗衛(wèi)的頭顱，“白虎令是我的！“

無瞳的身影在房間另一側(cè)浮現(xiàn)：“愚蠢。你以為集齊四象玉佩就能控制魔龍？它不過是守門犬罷了。真正的力量在門后！“

炎君大笑：“我當然知道！所以才需要四象玉佩——不只是為了控制魔龍，更是為了打開歸墟之門！“

這番對話證實了林淵爺爺?shù)木妗＞驮趦扇藢χ艜r，林淵注意到房間角落有個控制臺，可能是操作容器的中樞。

“小鹿，能黑進那個系統(tǒng)嗎？“

陳小鹿觀察了一下：“需要物理連接，太遠了。“

“我來制造機會。“蘇雨晴握緊長鞭，“你和小鹿去救辣姐。“

不等林淵反對，她已經(jīng)沖了出去，長鞭如靈蛇出洞，直取炎君面門。炎君顯然沒料到背后偷襲，倉促閃避，面具被鞭梢擦過，露出一小片皮膚——那皮膚上布滿了火焰般的紋路。

“朱雀家的人？“炎君驚訝道，“不可能，朱家血脈已經(jīng)...“

蘇雨晴不答，鞭法更加凌厲。林淵和陳小鹿趁機溜向控制臺，途中解決了兩名赤焰成員。陳小鹿迅速將數(shù)據(jù)線插入控制臺，手指在平板上飛舞。

“找到了！容器控制系統(tǒng)需要...天啊！“她突然瞪大眼睛，“辣姐把自己變成了活體鑰匙！如果強行斷開連接，碎片會立刻失效！“

林淵看向容器中的辣姐，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被某種裝置固定，掌心有個虎形烙印正與碎片共鳴。

“那怎么辦？“

“需要...需要白虎血脈的替代品。“陳小鹿快速翻閱資料，“或者更強大的靈力暫時維持系統(tǒng)運轉(zhuǎn)。“

林淵握緊玉佩：“我來試試。“

他將手按在控制臺上，同時調(diào)動青龍令和玄武戒的力量注入系統(tǒng)。控制臺立刻亮起刺眼的紅光，警報聲響起。

“警告！未經(jīng)授權(quán)靈力入侵！警告！“

容器中的液體開始沸騰，辣姐痛苦地皺起眉頭。林淵感到一股強大的排斥力，系統(tǒng)在抗拒他的靈力。

“不行！系統(tǒng)只接受白虎靈力！“陳小鹿急得直跺腳。

就在這時，林淵體內(nèi)那股蟄伏的力量突然躁動起來。胸口刺痛變?yōu)樽茻校樦?jīng)脈蔓延至全身。他的左眼視野突然變成淡金色，看到的世界完全變了樣——每個人身上都纏繞著不同顏色的光帶，而控制系統(tǒng)中央有個虎形的空洞，正渴望著某種力量。

“我看到了...“林淵不自覺地伸出手，這次不是調(diào)動玉佩力量，而是引導體內(nèi)那股陌生的能量。

一股金青交織的光流從他指尖涌出，精準地注入虎形空洞。系統(tǒng)立刻安靜下來，顯示屏全部變綠。

“替代靈力匹配成功，系統(tǒng)轉(zhuǎn)換中...“

容器緩緩打開，管子自動脫離。林淵沖上前接住倒下的辣姐，她輕得驚人，臉色慘白如紙，但右手仍緊緊握著那塊白虎令碎片。

“小子...就知道你會來...“她虛弱地笑了笑，將碎片塞進林淵手中，“快走...炎君他其實是...“

一聲巨響打斷了她的話。炎君突破了蘇雨晴的防線，正朝這邊沖來。更糟的是，無瞳也擺脫了糾纏，從另一側(cè)逼近。

“來不及解釋了！“辣姐強撐著站起來，“帶碎片走！我會拖住他們！“

“不行！“林淵堅決反對，“我們一起走！“

辣姐搖搖頭，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在自己左手腕上一劃，鮮血頓時涌出。令人驚訝的是，那些血沒有滴落，而是懸浮在空中，形成一個個小型虎頭。

“白虎血咒...“無瞳停住腳步，臉色微變。

炎君也遲疑了一下：“程紅，你瘋了？這樣會耗盡所有生命力！“

“那也比讓你們得逞強！“辣姐厲聲道，血虎頭在她周圍旋轉(zhuǎn)，形成一個保護圈，“林淵，走！去找最后一塊碎片！它在...“

一道黑氣突然從側(cè)面襲來，打斷了辣姐的話。無瞳趁她分神發(fā)動偷襲，黑氣如矛刺向她的后心。林淵本能地撲過去想擋，但距離太遠。

千鈞一發(fā)之際，蘇雨晴的長鞭卷住無瞳的手腕，硬生生改變了黑氣的方向。但炎君抓住這個機會，火焰長刀劈向蘇雨晴后背！

“不！“林淵體內(nèi)的力量再次爆發(fā)，這次比之前更強烈。他左眼完全變成了金色豎瞳，一道金青光柱從掌心射出，擊中炎君的長刀。令人震驚的是，那看似無敵的火焰長刀竟被一擊粉碎！

炎君踉蹌后退，面具下的眼睛瞪大：“這是...門后的力量？！不可能！“

無瞳也露出震驚之色：“'那位'的印記...竟然已經(jīng)覺醒到這種程度？“

林淵自己也被這力量嚇到了，但沒時間多想。他抱起虛弱的辣姐，招呼蘇雨晴和陳小鹿：“走！現(xiàn)在！“

陳小鹿早已準備好退路，向地面扔出一個金屬球。球體爆開，釋放出濃密的煙霧和刺耳的噪音。四人趁機沖向緊急出口。

身后，炎君和無瞳的怒吼聲傳來：“攔住他們！不惜一切代價！“

緊急樓梯間，辣姐的情況越來越糟。血咒消耗了她所剩無幾的體力，呼吸變得微弱。

“堅持住！“林淵一邊跑一邊鼓勵她，“我們馬上安全了！“

辣姐搖搖頭，艱難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胸口：“最后...碎片...在我家的...灶神像里...“她的手突然垂下，“小心...炎君是...“

話未說完，她的身體猛地一顫，一口鮮血噴出。與此同時，林淵手中的白虎令碎片光芒大盛，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什么。

“辣姐！“蘇雨晴檢查她的脈搏，“還活著，但很微弱。“

他們終于到達地下停車場。陳小鹿早已黑進了監(jiān)控系統(tǒng)，找到一輛即將出發(fā)的運輸車。三人帶著辣姐藏進貨箱，車子很快駛離大廈。

貨箱內(nèi)，林淵檢查著辣姐的狀況。她的生命體征極不穩(wěn)定，但右手掌心的虎形烙印仍在微微發(fā)光，與白虎令碎片保持著某種聯(lián)系。

“她把自己變成了活體容器...“蘇雨晴輕聲道，“用生命維持碎片不滅。“

林淵握緊拳頭，左眼的金色已經(jīng)褪去，但那種奇異的力量感仍在體內(nèi)流淌。他想起炎君和無瞳看到這力量時的反應(yīng)，以及他們說的“門后的力量“。

“炎君說他是朱雀家的人...“林淵思索著，“但蘇雨晴也是，對嗎？“

蘇雨晴身體一僵：“你怎么知道？“

“炎君說的。他認出了你的鞭法。“林淵看向她，“所以你是朱雀令守護者的后代？“

蘇雨晴沉默片刻，終于點頭：“我父親是上任朱雀守護者。十五年前，他在一次任務(wù)中失蹤，朱雀令也隨之消失。我一直在尋找真相...直到發(fā)現(xiàn)炎君可能就是幕后黑手。“

陳小鹿突然插話：“等等，如果炎君是朱雀家的人，那他為什么要幫助赤焰？而且他看起來至少四十歲了，守護者不是應(yīng)該...“

“除非他背叛了。“蘇雨晴聲音冰冷，“我父親曾經(jīng)提到過有個師兄走火入魔，被逐出師門。現(xiàn)在看來，他不僅活了下來，還創(chuàng)建了赤焰。“

運輸車突然一個急剎車，三人警覺起來。陳小鹿通過微型攝像頭查看外面：“檢查站，好像是影閣設(shè)的卡。“

“影閣和赤焰不是敵對嗎？怎么...“林淵的話被一陣劇痛打斷。這次不只是胸口，全身的經(jīng)脈都像被火燒一樣。他咬緊牙關(guān)才沒叫出聲，但左眼再次變成了金色豎瞳。

“林淵！“蘇雨晴扶住他，“你的眼睛...“

“我沒事...“他強忍痛苦，“先想辦法通過檢查站。“

陳小鹿已經(jīng)行動起來，從背包里拿出幾個小裝置：“干擾器能制造五分鐘的假象，足夠我們溜過去。但林淵的狀態(tài)...“

“我能控制。“林淵深吸一口氣，嘗試引導體內(nèi)那股躁動的力量。它像一頭兇猛的野獸，在經(jīng)脈中橫沖直撞，但奇妙的是，當他不再抗拒而是嘗試“疏導“時，痛苦減輕了不少。

檢查站果然有影閣的人在搜查每輛車。陳小鹿的干擾器制造了前方有爆炸的假象，趁亂他們的車順利通過。

安全屋是陳小鹿提前準備的一處隱蔽公寓。將辣姐安頓好后，林淵立刻檢查從她那里得到的線索。

“灶神像...辣姐說的是她家的灶神像？“他回憶著辣姐在夜市攤位的布置，“我記得她攤位后面有個小神龕...“

陳小鹿調(diào)出照片：“這個？“畫面顯示辣姐攤位后方確實有個紅色小神龕，里面供著一尊黑陶灶神像。

“必須回去一趟。“林淵站起身，卻突然一陣眩暈。蘇雨晴及時扶住他，觸碰到他皮膚的瞬間驚訝地抽回手。

“你的體溫...高得不正常！“

陳小鹿拿來檢測儀，結(jié)果顯示林淵的核心體溫已達40度，而且還在上升。

“是血脈覺醒的副作用。“虛弱的聲音從床上傳來。辣姐竟然醒了，雖然臉色仍如白紙，“林家血脈...每次覺醒都會...消耗大量能量...“

她艱難地抬起手，指向廚房：“冰箱里...藍色瓶子...給我和林淵...各一支...“

蘇雨晴找到幾個藍色小瓶，里面是粘稠的銀色液體。林淵喝下后，立刻感到一股清涼流遍全身，體溫開始下降，但左眼的金色并未完全褪去。

“這是什么？“他驚訝地問。

“月華凝露...我特制的。“辣姐虛弱地笑了笑，“暫時壓制...但不能根治。林淵，你必須...學會控制那股力量...否則血月祭時...“

她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林淵幫她順氣，發(fā)現(xiàn)她的脈搏更加微弱了。

“別說話了，休息吧。我們會找到最后一塊碎片的。“

辣姐搖搖頭，強撐著抓住他的手腕：“聽著...炎君他...是...“

突然，窗外一道紅光閃過，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公寓劇烈搖晃，玻璃全部震碎。

“赤焰找到我們了！“陳小鹿撲到窗邊，“至少二十人！“

蘇雨晴迅速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帶辣姐從后門走！我斷后！“

林淵剛要反對，又是一陣劇痛襲來。這次比之前更強烈，他跪倒在地，看到自己的雙手皮膚下浮現(xiàn)出金色的紋路，與炎君露出的那片皮膚驚人地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