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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金城遇險

絲路金城古驛喧,文書押至起波瀾。街前初賞繁華景,巷里忽逢惡漢攔。

赤手空拳騰捷影,青鋒乍出破危瀾。浴血歸來身欲撲,驛門一倒眾心牽。

蘭州,別稱金城,分為內城和外城。內城呈正方形,周長6里200步,設有4座城門:東為來煦門,西為鎮遠門,南為皋蘭門,北為水北門。外城形狀不規則,周長18里123步,設有13座城門,城墻高3丈5尺,寬2丈6尺。

蘭州地處黃河上游,占據著中原地區通往西域的交通要道,是絲綢之路上的重要節點,連接著長安與河西走廊、西域諸國。自古以來,這里便是商旅往來,文化交流的咽喉要地。更因其“控河為險,隔閡羌戎”的獨特地理特性,蘭州既是中原王朝經略西域的“西大門”,也是東西方文明對話的重要“中轉站”。

蘭州城內,熙熙攘攘,人來人往,街道上,商隊絡繹不絕,駝鈴聲與叫賣聲并織在一起,熱鬧非凡。

蘭泉驛,座落在永昌路上,其建筑風格古樸而莊重,踏入其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那一排排錯落有致的住房,這些住房皆由青磚灰瓦砌成,墻壁上爬滿了歲月的痕跡,斑駁陸離,仿佛在訴說著往昔的點點滴滴,房頂的瓦片層層疊疊,歷經風雨的洗禮,卻依舊地堅守著自己的崗位,為屋內的人們遮風擋雨。屋內布置簡潔而實用,木質的桌椅擺放得整整齊齊,雖歷經歲月的打磨,卻依然散發著淡淡的木質清香。床鋪柔軟而舒適,是驛卒們在奔波勞累后得以休憩的溫暖港灣。

沿著住房旁的小徑前行,便來到了寬敞的馬廄。馬廄,又被稱為馬坊,是蘭泉驛中一道獨特的風景線,它宛如一個巨大的庇護所,為那些日夜兼程、為傳遞公文而奔波的馬匹提供了安身之所。馬廄的四周由粗壯的木樁支撐著,頂部覆蓋著厚厚的茅草,既能夠遮風擋雨,又能夠保持通風透氣。走進馬廄,一股淡淡的草料味和馬糞味撲面而來,這是生活的氣息,也是歷史的味道。一匹匹膘肥體壯的駿馬整齊地排列在馬槽旁,它們或低頭吃草,或悠閑地甩著尾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歷經風雨后的沉穩與淡定,這些馬匹,是驛卒們傳遞公文的重要伙伴,它們與驛卒們一起,在漫漫古道上留下了無數堅定的足跡。

由于蘭泉驛不僅有住房,還馬廄,而馬廄又稱馬坊,久而久之,這條原本普通的街道便被人們親切地稱為馬坊門街。

卻說傅寶華一行人驅車趕馬,離開了沙井驛,一路上,他們興奮地談論著即將抵達蘭州城的喜悅,歡聲笑語不絕于耳。他們經過安寧堡,劉家堡,十里店,金城關,接近午時的時候,從白塔山下的黃河鐵橋穩穩當當地渡過了黃河,隨后,他們不慌不忙地穿過蘭州西城門,便順利地進入了蘭州城。

隨著傅寶華一行人興高采烈地通過黃河第一橋——黃河鐵橋,敦煌遺書抵達的蘭州的消息瞬間傳開,仿佛長了翅膀一般,不脛而走,很快便傳遍了全城,家喻戶曉了。

高凌風因為有事要辦,在與過劍飛打過招呼,約定好再次見面的時間,隨后不慌不忙地通過黃河鐵橋,到達南岸后,他便離開了隊伍。

卻說傅寶華、趙修遠、過劍飛等一行人抵達了蘭泉驛,經過一陣等待,他們吃過午飯,稍作休息后,傅寶華起身離開皋蘭驛,即刻打馬便往甘肅布政使衙門去交差。

甘肅布政使何彥升,乳名恬生,字秋輦,五十來歲,JS省江陰縣人。

卻說甘肅布政使何彥升午睡剛醒,正揉著惺忪的睡眼,忽聞傅寶華前來求見。何顏升心中不禁一驚,旋即大喜過望。傅寶華此行前來交差,而他所負責之事,何彥升早已翹首以盼多時。這樁差事關系重大,若能順利完成,定能為甘肅布政使衙門增添光彩,也讓何彥升在官場之上更添幾分政績。

何彥升連忙高聲喚道:“快快有請!”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衫,又匆匆抹了一把臉,以示鄭重,不一會兒,傅寶華便在衙役的引領下,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廳堂,拱手作揖道:“傅寶華見過何大人,敦煌遺書已經押遠到蘭州城,特來交差。”

何彥升滿面堆笑,忙不迭地起身相迎,親自將傅寶華讓至上座,又命人奉上香茗。街傅寶華落座后,這才正襟危坐,微微前傾身子,帶著關切的語氣,仔細詢問起敦煌遺書的具體的押遠情況來。

“傅賢侄,這次差事辛苦你了!快說說,路上可有遇到什么麻煩?差事完成得如何?”

傅寶華微微一笑,神情中透著一絲從容:“大人放心,這次差事還算順利。一路上雖然有些小波折,但都已妥善解決。敦煌遺書已經按時安全運到蘭州了,數量無誤。”

何彥升聽罷,心中大石落地,臉上笑意更濃:“好!好!傅賢侄果然是能干之人!這次差事能如此順利,全賴你的用心和能力。等把這些敦煌遺書送到順天府,到時,我一定會為你請功加賞的。”

傅寶華微微一笑,謙虛地說道:“大人過獎了。這都是大人您平日教導有方,屬下只是盡職盡責而已。”

何彥升擺了擺手,示意傅寶華不必過于謙虛:“傅賢侄,你也知道,這敦煌遺書是要送到BJ的,押運之事責任重大,一路之上必須謹慎小心,這些古籍不僅是珍貴的文物,更是朝廷指名索要的寶物,絕不能有絲毫閃失,一路上,不僅要應對復雜的路況,更要防范沿途的盜匪以及其他意外情況,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設想。從敦煌一路平安回來,我就知道你是有能力的且辦事穩妥的。思來想去,一事不煩二主,我覺得還是由你來完成最為妥當。你回去好好休息十五天,恢復體力,整理好行裝,之后咱們就出發,你看如何?”

傅寶華聽聞此事后,心中暗自思量,這差事雖說棘手,但以目前的局勢與自己的職責所在,他深知無論如何也是推脫不掉的,沉思了片刻,他決定繼續用現在的團隊來完成后續的任務,于是,傅寶華立刻挺直了身軀,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果決,朗聲便答應了下來。

“大人如此信任屬下,盡管放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傅寶華立刻告辭,緊接著,他雷厲風行地迅速點齊了一隊訓練有素、士氣高昂的兵馬,馬不停蹄地回到皋蘭驛,自也顧不上休息片刻,他立刻將后續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過劍飛,趙修遠、李望軒和羅尚如等人。好言征得眾人同意后。傅寶華親自帶領著兵馬,迅速將所有的箱子封箱上鎖,貼上了“甘肅布政使司”的朱砂印封條,并整齊地卸放到一處,隨后,他立刻將箱子交給所來官兵看守,一切安排妥當后。接著拿出錢分給了趙修遠,過劍飛、李望軒、羅尚如等人,隨著便讓他們去休息十五天。

過劍飛,趙修遠等眾人萬萬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雖然心里有些不高興,但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無可奈何,隨著便去處理各自的事情。

暫且不說李望軒、羅尚如以及趙修遠等人,他們或是懷揣著赴約的期待,精心籌備著與友人、佳人的會面;或是心中牽掛著家中的妻兒,歸心似箭地想要盡快回到溫暖的港灣,種種行蹤暫且按下不表。

單說過劍飛,他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走出了蘭泉驛。彼時,時間雖已悄然滑至下午,但那輪熾熱的太陽依舊高懸天際,遲遲不肯落下。金黃而明亮的陽光如瀑布般傾灑在街道上,將每一寸空間都映照得亮堂堂的,勾勒出一片熱鬧非凡、生機勃勃的景象。

街道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小敗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車馬的轔轔聲交織在一起,宛如一首喧囂的市井交響曲。

過劍飛沿著曾經走過的道路緩緩前行,一邊盤算自己該如何開口約會香雪海姑娘,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他不慌不忙往前走,盡管街道熱鬧,但他始終保持著一分警惕。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過劍飛萬萬沒有料到,當他沿著南府大街往東走出半里多路,剛拐進一個無名小巷時,危險便如影隨形般降臨了。只見四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從巷子的前后迅速圍攏過來,他們個個面色兇狠,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殺氣。每個人的手中都緊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鋼刀,刀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仿佛在宣告著過劍飛即將面臨的厄運。

過劍飛機心中一驚,但面上卻并未露出絲毫慌亂之色。他深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此時絕不能慌亂,必須冷靜應對,他迅速站定腳步,目光如炬地掃視著這四個大漢,試圖從他們的神情和動作中尋找破綻,四個大見狀,相視一笑,其中一人大喝一聲:“拿命來!”便揮舞著鋼刀朝著過劍飛猛撲過來。

過劍飛不敢有絲毫大意,他身形一閃,如同鬼魅一般,瞬間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緊接著,另外三個大漢也紛紛揮刀而上,一時間,巷子里刀光劍影,殺聲震天。過劍飛赤手空拳,在這狹窄的巷子里與四個手持鋼刀的大漢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搏殺。他左閃右躲,身形靈動,巧妙地避開了一次次致命的攻擊,同時暗中尋找著反擊的機會。

但這四個大漢顯然是訓練有素,他們配合默契,攻勢連綿不絕,過劍飛漸漸有些顧此失彼、招架不住,在激烈的交鋒中,一把鋼刀飛快地劃過過劍飛的胳膊,頓時,一道血口子便出現在他的手臂上,鮮血汩汩地流了出來。過劍飛咬了咬牙,強忍著疼痛,隨著便繼續與敵人周旋去。

然而,還沒等級他喘過氣來,又有兩把鋼刀分別從不同的方向砍來,他躲避不及,后背和大腿上各挨了一刀。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衫,他的身體力也開始有些搖晃,但他的眼神依然堅定,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絕不能倒下!

就在過劍飛顧此失彼,應接不暇,感到有些絕望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腰間藏著的軟劍,這把軟劍是他平日時隨身攜帶的防身利器,只是剛才情況緊急,一時竟忘了使用。剎那間,他趁著四個大漢稍有松懈的間隙,迅速抽出軟劍,軟劍在手中如同一條靈動蛇,瞬間變得筆直而鋒利。

過劍飛大喝一聲,揮舞著軟劍朝著四個大漢沖了過去。軟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帶著凌厲的氣勢。四個大漢沒想到過劍飛還有這一手,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過劍飛抓住這個機會,施展出自己的絕技,軟劍如閃電般刺向其中一個大漢的胸口。那大漢躲避不及,被軟劍刺中,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其他三個人見同伴受傷,更加惱羞成怒,他們再次揮舞著鋼刀朝著過劍飛撲來。過劍飛毫不畏懼,他身形靈活地穿梭在三個大漢之間,軟劍拔弩不斷地揮舞著,與鋼刀碰撞出陣陣火花。經過一番激烈的拼殺,過劍飛又成功地刺傷了另外兩個大漢。但此時的他,也已經體力不支,身上多處受傷,鮮血不停地流淌著。

剩下的那個大漢見勢不妙,心中有些膽怯,猶豫了一下,轉身就想逃路。過劍飛哪能讓他輕易逃走?他強忍著傷痛,追了上去,軟劍一揮,在那大漢的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那大漢慘叫一聲,加快了逃跑的腳步,轉眼間便消失在巷子的盡頭。

過劍飛喘著粗氣,看著那四個大漢或死或傷地倒在地上,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但他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必須盡快離開。他拖著疲憊不堪、傷痕累累的身體,沿著原路,隨著便艱難地往回走去。

且他一進蘭泉驛,便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撲通一聲便暈倒在地。

驛卒看到后,禁不住吃了一驚,急忙便向傅寶華報告去。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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