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宛欲言又止，眉宇蹙眉。

王業搖頭：“你先回家一趟，把他倆接來。

“借此時機，可以跟你身后勢力問詢。”

柳小宛默了一陣，頷首：“好。”

這是一座庭院，青磚瓦黛，小橋流水，郁郁蔥蔥。

兩人出走廊。

有一總管在等待，聽王業請求之后，點頭同意。

待來到大門。

王業凝視柳小宛，神色莫名，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現在心里在想什么。

柳小宛美目一定：“我會回來。”說完碎步移行。

王業望著那曼妙背影，沒有張口。

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講什么，畢竟所有一切都不清楚。

“昨夜，很瀟灑吧。”聲音如沉雷悶響。

王業恭謹執手：“感謝嚴大人。”

嚴世蕃雖然只有一目，可這只眼睛十分狹長，給人一種特別陰柔感覺。

“咱倆走走吧。”

說完嚴世蕃舉步而行，如龍行虎步。

此人年紀輕輕，卻給人一種老練凝實感覺。

嚴世蕃邊走邊道：“如今朝堂，看似四系，其實只有三系。

“清流存不住。

“清流清高而又無實事之能，存在？不存在？

“對朝堂毫無大用，只能趟渾水。

“第一系，是司禮監呂芳，也是圣上的影子。

“披紅與監察百官。

“第二系和第三系，便是柳武后與吾父嚴嵩。

“一般人總認為武后與吾父，勢同水火。

“他們哪里知道在辦新務，求強國，許多主張上吾父都是支持柳武后的。

“只是柳武后辦事只重實利而不擇手段，常用很多齷蹉辦法。

“雖目的是好，卻壞了綱常。

“清流便奏本一摞一摞，說武后動搖國之根本，舍本逐末。

“這些都讓吾父為了難。

“只得求和，一部分打壓清流，一部分壓制武后。

“兩邊不討好，背一身灰鍋。

“我與吾父眼光還有不同。

“武后此人，我認為她是新務派當之無愧的領袖。

“雖然她無科舉之才，但她勤奮而有條不紊的辦事作風，和吸取其他列強的精髓，彌補了這一缺點。

“可以這么說，處理大明朝實際問題，她比吾父還要強。

“因為她毫無顧忌。

“她的路，我不會走，也不知道怎么走。

“但是走到最后，我知道結果。

“而為了那個結果，我需要王知事助我。”聲音如甕中擂鼓，震人心扉。

王業恭謹身子：“王業唯嚴大人馬首是瞻。”

嚴世蕃止步，凝視王業：“雖人人傳我奢淫，但我不會睡你女人。

“若真心跟我，保你封侯拜相。

“若判我，你會看著你家人一個一個死去，接著你再被殺死。

“可懂。”

王業瞳孔一縮，眸底一蕩，接著眼神化為清澈：“卑職，唯嚴大人馬首是瞻，赴湯蹈火。”

嚴世蕃那只眼如同魔鬼盯著王業。

陰沉沉，冰冷刺骨。

王業眼神摯誠，身體恭謹。

一陣春風襲來，嚴世蕃再次行走。

邊走邊說：“你妻子柳小宛是柳武后的暗使。

“寇海本就是柳武后下層官員。

“她安排一位暗使監察，這本無可厚非。

“身為浙直總督，直接監察也不要緊。

“這樣暗暗監察是為了什么？

“讓人捉摸不透。

“我覺得她在尋良將。

“那個女人學了其他列國很多思想，她想改變什么？

“我一直想不明白。

“后來我做了一個夢。

“她想把圣上從那個位置攆下來的夢。

“一切都想通了。

“所以我想讓你打進武后內部，做一名暗探。

“昨夜你奪了柳小宛初紅，并穩穩拿捏了她。

“這代表你絕對能打進她們內部。

“雖然她今早小心翼翼把床單那塊血洗了，但是我們依然知道。”

王業腳步一頓，接著行走。

那塊血紅是自己洗的，并不是柳小宛洗的。

他們如何發現那塊血呢？

難道還有殘留的酒精味。

不對，應該是他們下的藥，酒里有藥。

王業回道：“不知道我如何打進她們內部。”

嚴世蕃一笑：“昨夜柳小宛知道了你用一幅畫，一場火，換了十萬兩銀子。

“她一定會告訴她上級。

“自然有人會調查。

“調查之后，就會確認是真的。

“那么你便是非常有用的人才。

“我們回京途中，必定有人來把柳小宛要走。

“而且我們很大可能遇到武后。

“因為武后如今正在京都，她要離開京都回浙直總督。

“你這樣有才能的人，她絕對會用。

“她與其他人不同，她很看重一個人的實事之才。

“而不是文章詩詞這些虛有其表的東西。”

王業頷首：“是，嚴大人。”接著欲言又止。

嚴世蕃瞥了一眼王業：“你無需擔心寇海。

“今日寇海便會被罷官入獄。

“接著獄中自殺。

“因為要他死的人太多。

“他誰也沒得罪，就代表他誰也得罪了。

“至于理由很簡單，貪污受賄，魚肉百姓，畏罪自殺。”

王業越發恭謹：“是，嚴大人。”

嚴世蕃腳步一停，扭頭神色莫名望著王業：“你不會是惦記著他老婆吧，哈哈哈。”

王業恭謹：“回嚴大人，沒有。那女人是個無情冷血的女人。

“卑職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嚴世蕃不置莞爾：“那婦人娘家不簡單，寇海只能自殺而亡。

“一旦牽連她娘家，一切又都不好說了。

“不過你若把她收服了。

“對咱們也是有些好處的。”

王業恭謹：“嚴大人若是吩咐，卑職必定不讓大人失望。”

嚴世蕃聽聞此話，大笑了起來，笑聲粗獷放浪，如破鑼撕裂寂靜。

“你覺得你幾天能把她心收了？”嚴世蕃問道。

王業默了一會兒：“如果機會特別好的話，三天。”

嚴世蕃望向天空：“三天？

“三天，我們沒有這么多時間。

“等以后機會吧。

“咱們今日下午就要動身回京，爭取在山東遇到柳武后。

“盡量不要在南直隸。

“你把寇海銀兩是埋在濟南了？”

王業恭謹：“回嚴大人，是的。”

嚴世蕃一笑：“嗯，那咱們就在濟南見見柳武后。”

眼神放出炙熱目光。

王業瞥了一眼，心中秒懂。

看來這位柳武后姿色應該十分上乘。

閱女無數的嚴世蕃都能露出這抹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