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分家
- 沖喜小農婦
- 一十一同學
- 2012字
- 2025-05-24 09:44:16
李書忽然給了她一個用力的擁抱,在她耳邊輕聲道:“遇見你真好。謝謝你,讓我做了一次我自己。”
她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哽咽,卻含著笑意。
看著漸行漸遠的身影,唐怡忽然想起什么:“徐家那邊,是不是快要收網了?”
“就這幾天了!”徐志拉著唐怡上了馬車,“回府吧。”
徐志在外人面前漸漸恢復了往日的氣色,步履也穩健了許多。
而董氏終于挺不住了。
這幾天董氏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她原以為還能再拖些時日,沒想到徐志的病說好就好。
董氏又去弄來了毒藥,這次不僅在徐志的點心里下毒,連唐怡的也沒放過。
可這次她剛動手就被徐老爺和徐志逮了個正著。
當然,這一切都是徐志算計好的!
“好啊!原來真是你害得志兒不能科考!”徐老爺氣得直拍桌子,茶杯都震得叮當響。
董氏臉色煞白,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徐志見狀,立刻戲精上身:“父親,還是分家吧,兒子實在不想家里再鬧騰了。”
“不行!糧鋪也有睿兒的份!”董氏一聽分家就急了,生怕徐志趁機要糧鋪。
正說著,徐睿急匆匆從外面趕回來。
他剛聽說母親又弄到了毒藥就慌了神,可惜還是來晚一步。
聽到母親這話,他眉頭緊鎖:“母親,按規矩糧鋪本該傳給長兄。”
“父親,兒子什么都不要。”徐志搖搖頭,一臉心灰意冷的模樣。
唐怡適時地插了句:“相公,那咱們去哪住?和我一起去上水村嗎?可是我在上水村沒有房屋!總不能睡大街吧?”
董氏一聽這話,眼睛一亮:“我給你們在上水村置辦房子!”
董氏生怕他們反悔,想立馬將此事定下。
徐老爺站在旁邊不吭聲,他兜里比臉還干凈,只能由著董氏做主。
“父親!”徐睿走向前,“這太不公平了!”
董氏見狀,一把拽住兒子的衣袖。
“睿兒!”她聲音陡然拔高,“你大哥自己都說了不要,你在這兒充什么好人?”
那雙描畫精致的眼睛里射出刀子般的目光,明晃晃寫著“再敢多說一句試試”
徐睿被她拽得一個踉蹌,衣袖在董氏手里皺成一團。
他張了張嘴,卻在母親警告的眼神中閉了嘴,只能死死攥著拳頭。
董氏這才稍稍松了力道,但手指仍緊攥著兒子的衣袖不放,她眼角余光不住地往徐老爺那邊瞟,生怕到嘴的肥肉飛了。
最后董氏咬著牙,自掏腰包在上水村給徐志置辦了三間土坯房,急匆匆地去官府辦了分家手續。
讓董氏出錢買房,就算是給她的懲罰了。
畢竟現在分了家,徐老爺以后還得靠徐睿養老,總要顧及兒子的感受。
唐怡翻著地契,忽然抬頭:“為什么田地沒被分走?”
徐志淡淡道:“那是我母親的嫁妝,父親并不知情。”
“你母親家底挺厚啊!”唐怡眨了眨眼,“她娘家還有人嗎?”
徐志神色微黯:“當年母親執意要嫁父親,早已和家族斷了往來。”
說來可笑,生前母親一直惦記著家里人,可母親到死都沒等來娘家人,連葬禮上,他們也不曾露面。
唐怡拿著新出爐的分家文書晃了晃,“以后就咱倆一起過了,你計劃很成功!”
徐志望著窗外,幽幽道:“苦日子這才剛開始呢。”
“啊?”唐怡一時沒反應過來,“咱們不是如愿以償了嗎?”
“我現在身無分文,”徐志轉過身,攤開空空如也的雙手,“以后的日子可全得靠咱們自己了。”
唐怡眨巴著眼睛,突然靈光一閃:“要不,我再去要個丫鬟?”
“養不起。”徐志干脆利落地潑了盆冷水。
徐志那十畝水田,年年都雇有村民精心打理,每年穩定收成二十倆。
離秋收還有些時日,今年的收成還沒到時候,倆人現在身上只有一兩銀子,這還是唐怡偷偷搬運徐府當的錢。
這幾天上水村的房子還在修繕中,他們只能暫時住在徐家。
唐怡趁著徐志兄弟倆在屋里談心的功夫,一個人溜達到了鎮上。
她站在回春堂藥鋪門口,抬頭望著那塊斑駁的老招牌。
微風拂過,帶來陣陣藥香,這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賺錢門路了。
“這位娘子,要抓什么藥?”伙計熱情地迎上來。
唐怡撣了撣衣袖:“你們這兒收藥材嗎?”
“收啊!”伙計眼睛一亮,“娘子手上有貨?”
“過兩天去采,”唐怡指了指遠處的青山,“先來問問行情。”
伙計頓時來了精神,掰著手指頭數道:“野生的最好,新鮮的價格更高。不過...”他壓低聲音,“要是您會炮制藥材,曬干的好貨比新鮮的還值錢呢!”
唐怡嘴角微微上揚,這可是她的老本行。
唐怡花了二百文買了采藥和制藥用的工具。
幾日后,徐府的馬車載著唐怡他們全部家當駛向上水村。
唐怡抱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袱坐在車尾,看著徐府的大門越來越遠。
徐睿帶著徐佳一路相送。
徐睿也叫了徐靜,但對方死活不來!
徐佳滿臉嫌棄,她提著裙角站在村口,生怕沾上泥土似的。
“大哥,這些書我都給你裝好了。”徐睿抹了把汗,將最后一箱書搬進屋里。他眼圈有些發紅,聲音也悶悶的。
徐志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想說些什么,卻被門口的催促聲打斷。
“二哥!天都要黑了!”徐佳跺著腳喊道,手里的帕子不停扇著風。
唐怡正和徐佳帶來的丫鬟一起擦洗灶臺,聞言撇了撇嘴。
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嬌小姐啊!連門檻都不愿踏進一步。
“來了來了。”徐睿應著,卻遲遲挪不動腳步。他偷偷往徐志手里塞了個錢袋:“大哥,這是我攢的...”
徐志剛要推拒,就被弟弟按住手:“就當是借的。”說完頭也不回地跑向馬車,生怕被拒絕似的。
徐志握著錢袋的手指微微發緊,他望著弟弟遠去的背影,喉嚨里像是堵了團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