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稚盯著電腦屏幕上的倒計時——距離金融風險管理期末考試還有72小時。她揉了揉酸脹的眼睛，白熾燈的燈光在深夜顯得格外刺眼。桌面上攤開的筆記和教材已經陪伴她度過了連續三個漫長的夜晚。

“再看下去你的眼睛要報廢了。”

一杯冒著熱氣的奶茶突然出現在視野里。我抬頭，賀昭成正站在她面前，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他穿著簡單的米色長袖毛衣和牛仔褲，身上帶著冬夜微涼的氣息。

我接過奶茶，指尖不小心碰到賀昭成的手，一絲微妙的電流讓我迅速縮回了手。

賀昭成在我對面坐下，他翻開我的筆記，眉頭微微皺起，“你還在糾結蒙特卡洛模擬？”

我嘆了口氣，用手指卷著發尾，“那些隨機路徑和概率分布我老是搞混。”

賀昭成拿過她的筆，在草稿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流程圖，“別想得太復雜。就像天氣預報，我們只是用歷史數據模擬未來可能的情況...”他的聲音低沉而清晰，每一個比喻都恰到好處。

我注視著他專注的側臉，燈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細小的陰影。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這種注視已經成了我復習中最享受的部分。

“...所以你看，其實核心就是這個轉換過程。”賀昭成抬起頭，正好對上青稚的目光。兩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同時移開視線。

“我明白了！”我趕緊接過話題，掩飾臉上的熱度，“就像用過去的天氣模式預測明天會不會下雨。”

賀昭成笑了，左臉頰的酒窩若隱若現，“沒錯，你理解的很快。”

第二天清晨。

賀昭成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抬頭，看到他手里拿著兩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

“猜你沒吃早飯。”他把食物放在她面前，身上帶著淡淡的薄荷香氣，顯然是剛洗過澡。

“謝謝。”我接過咖啡，小心地避開他的手指接觸，“我...我早上又復習了一下，有幾個問題...”

賀昭成在我旁邊坐下，肩膀幾乎要碰到我的，“問吧。”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我們沉浸在金融數學的世界里。他耐心地解答每一個問題，時不時用生活中的例子解釋復雜概念。青稚發現自己越來越容易理解這些曾經令她頭疼的知識點，甚至開始享受推導公式的過程。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加倍努力地準備考試。賀昭成整理了更詳盡的復習資料，青稚則全神貫注地吸收每一個知識點。

考試當天，青稚起了個大早。她反復檢查準考證和文具，卻怎么也找不到那支幸運筆——去年期末考試時用的那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翻遍了整個房間，急得滿頭大汗。

“青稚！快點了！要遲到了！”賀昭成在門口催促。

我看了眼時間，心臟幾乎停跳——離考試開始只有二十分鐘了！我抓起書包沖出門，一路狂奔向教學樓。

“賀昭成，我...我要遲到了...”我氣喘吁吁地說，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賀昭成看了看表，二話不說拉起她的手，“跟我來！”

我們抄近路穿過小樹林，賀昭成的手溫暖而有力，緊緊包裹著林小諾微微發抖的手指。到達教學樓時，監考老師正要關門。

“等等！”我喊道，“還有一位考生！”

監考老師皺了皺眉，但還是讓我進去了。賀昭成在我耳邊快速說道：“別緊張，你準備得很充分。記住，風險價值就是...”

“在給定置信水平下的最大可能損失！”，我接上話，突然覺得不那么害怕了。

程遠笑了，“考完見。”

三個小時的考試像一場馬拉松。青稚全神貫注地答題，那些曾經令她恐懼的公式和模型如今變得清晰可解。特別是最后一道案例分析題，正是她和賀昭成前天晚上剛剛討論過的類似情境。

當最后一個字寫完，青稚長舒一口氣，抬頭看向窗外。陽光正好，樹影婆娑，世界突然變得無比明亮。

交卷后，她幾乎是跑出考場的。賀昭成已經在走廊上等她，看到她出來，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怎么樣？”

“那道壓力測試題！”我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和你預測的一模一樣！”

賀昭成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就知道你能行。”

他們并肩走出教學樓，懸著的心終于放下，青稚感到一陣輕松。他們漫步到校園湖邊，夕陽將湖水染成金色。賀昭成突然停下腳步，轉向她。

“青稚，這段時間...我很開心。”

林小諾的心跳漏了一拍，“我也是。”

“不只是因為幫你復習...“賀昭成的聲音有些顫抖，“而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鐘都讓我...”

他的話沒能說完，因為青稚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吻了他的臉頰。這個輕如蝶翼的觸碰讓兩人都愣住了。

“對不起，我...”我后退一步，臉漲得通紅。

賀昭成沒有給她逃跑的機會。他輕輕捧起她的臉，額頭抵著她的，“不用道歉...”然后，他緩緩低下頭，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