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圖書館的檔案室里,賀昭成翻閱著二十年前的本地報紙。他手臂上的黑色痕跡已經(jīng)變成了淤青,但依舊清晰可見。
“找到了。”他低聲說,手指停在一則小小的報道上:《少女湖中溺亡,疑為意外》。
報道很簡短,只說名叫林雨桐的17歲女孩在中心湖溺水身亡,警方初步判斷為意外,但家人質(zhì)疑這一結論。配圖是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女孩穿著校服,笑容羞澀。
賀昭成繼續(xù)查找,在接下來幾天的報紙上發(fā)現(xiàn)了更多信息。林雨桐是市一中的優(yōu)秀學生,出事當晚本該參加學校的晚自習,卻被人看到和一個年輕男子一起走向中心湖。有目擊者稱聽到湖邊有爭吵聲和落水聲,但當警方趕到時,只發(fā)現(xiàn)了漂浮在湖面上的林雨桐的書包。
最奇怪的是,案件很快就被定性為意外,媒體報道也戛然而止。賀昭成注意到,負責此案的警官名叫馬國強,而當時的市長是鄭世榮。
“鄭世榮...”賀昭成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他迅速用手機搜索,發(fā)現(xiàn)鄭世榮現(xiàn)在是省里的高官,而他的兒子鄭浩——當年19歲,與林雨桐同校——如今是本地最大的房地產(chǎn)開發(fā)商。
賀昭成的直覺告訴他,他找到了關鍵線索。他拍下所有相關資料,正準備離開,但書架間的陰影似乎變得更濃了。賀昭成慢慢向出口移動,突然,一本厚重的檔案從書架上掉下來,差點砸中他的頭。
他撿起那本檔案,發(fā)現(xiàn)它正好翻到一頁——是二十年前中心湖公園的規(guī)劃圖。圖上用紅筆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就在林雨桐溺亡的位置,旁邊寫著幾個小字:“封印處,勿動“。
“林雨桐和鄭世容他們有什么關系呢,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青稚苦惱地問道,案件陷入了泥潭。“所以林雨桐的死不是意外?“
賀昭成的表情陰沉下來:“當然不是。那女孩是被謀殺的,而且死前遭受了極大的痛苦。我當年游歷時就發(fā)現(xiàn)了異常——尸體肺部幾乎沒有水,說明她是在死后被拋入湖中的。而且...“他壓低聲音,“她的手腕上有捆綁痕跡,舌骨斷裂,明顯是被勒死的。“
“為什么這些沒有出現(xiàn)在官方報告中?“
“因為有人壓下來了。“賀昭成冷笑,“鄭世榮當時是市長,他兒子鄭浩是主要嫌疑人。警方取證時,林雨桐書包里發(fā)現(xiàn)的鄭浩的袖扣'不翼而飛',目擊者也改了口供。”
青稚想起圖書館發(fā)現(xiàn)的資料:“我在檔案里看到湖底有什么'封印'...”
賀昭成點點頭:“林雨桐死后,中心湖開始出現(xiàn)異常。最初是魚群大量死亡,然后是有人報告看到湖中有'人影'。我的一位陰陽師朋友當時還在世,他受命去處理這件事。他們在湖底布置了陣法,暫時封印了怨靈。”
“暫時?”
“怨靈的力量源于怨念。林雨桐死得太冤,怨氣極重,普通封印只能暫時壓制。”賀昭成說道。
我感到一陣寒意:“所以最近湖邊的失蹤案...”
“是怨靈在收集替身。”賀昭成嚴肅地說,“月圓之夜陰氣最重,封印力量最弱。怨靈會引誘活人下水,用他們的精氣增強自己的力量。等到收集夠七個替身,她就能突破封印,徹底復仇。”
“七個...”我想新聞中的名單,“已經(jīng)有一個人失蹤了!”
賀昭成沉重地點頭:“下一個滿月就是最后的期限。我們必須在那之前找到加強封印的方法,否則...”
“否則會怎樣?”
“否則鄭浩會死,可能還會連累許多無辜的人。“賀昭成從脖子上取下一枚銅錢,遞給青稚,“拿著這個,比你脖子上的玉佩更古老,能暫時保護你。但記住,不要再去湖邊,特別是晚上。”
我接過銅錢,感受到一股暖流從手心傳來:“師兄,您說'加強封印',具體要怎么做?”
“需要找到當年鎮(zhèn)壓怨靈的法器。“賀昭成說,“我朋友記錄說用了三件東西:一把古劍、一面銅鏡和一張往生符。古劍和銅鏡應該還在湖底,但那張往生符去不知從何尋起。”
青稚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如果找到往生符,能重新封印怨靈嗎?”
“理論上可以,但需要特定的儀式和時機。”賀昭成皺眉,“問題是,那張往生符二十年前就失蹤了。有人說被鄭浩拿走了,也有人說是被林雨桐的魂魄帶走了。”
我決定暫時不提封印的事:“你能告訴我更多關于林雨桐的事嗎?比如她家里還有什么人?”
“她父母在她死后第二年就搬走了,據(jù)說去了南方。她有個妹妹,當時才十歲...”
“師兄,如果我自己重新畫一張往生符替代舊符紙可以重新加強封印嗎?”
“理論上可以,我們不妨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