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薦文

當下已是早春，但我卻并沒有春意盎然的感覺，就像過年我沒感到過年的年味一樣。用爸爸的話說是我長大了，可是我覺得，好像不是這樣。

今日，昨日，前日。只要是假日，我都在一個人尋找春天的感覺。街上的人衣服少了，因為春來了；樹上的枝青了，因為春來了；早上不想起床，春困，春天還是來了嘛。可是少了點兒什么……我又走到了湖邊，湖邊的柳樹的柳條褪去了一道枯黃，應著春風在飛舞。一瞬間我好像又回到了從前。

那時的我還小，多小不記得了，只記得那時我還在被乘法表困擾，還在幻想糖果屋。總之，很小。那時爸爸還沒有現在這么忙，所以他還有時間帶我出來踏青。這是我第一次踏青。走過青松針鋪滿的青松地，希望一年輕輕松松。認識了白菜。“明年百財嗎？還是敗財？”我還小，不懂事地問道。爸爸說：“都不是，只是圖個好兆頭。”我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最后又走湖邊，那天的天氣并不晴朗，可湖邊的那棵柳樹卻格外青翠。

一旁的小孩兒的喧鬧打斷了我的回憶，那小孩兒用略帶稚氣的聲音問道一旁的母親，“這是什么啊？”唉，兒時的我也曾這樣問過。

“這是什么啊？”我睜著大眼睛問爸爸。爸爸慈愛地摸著我的頭：“這是柳樹。”“那，那為什么只有柳樹才長這里”爸爸沒有回答我，只是看著我。“因為呀……”過了半晌爸爸才回答道。為什么呀，我在心中念道。

往事歷歷在目，卻已回不到那天。那對母子走過去了。柳樹與往時一般青，湖水與往時一般潔，我與往時不一樣了，沒什么大的不同，只是大家都認為我長大了。如此而已。但總覺得少點兒什么？可又不知道少的是什么。我又一次去踏了青松，看了白菜，又到了柳樹旁，又想起了往事。為什么？我再想了想那對母子。

我朝樹蔭間走去，向家走去。原來，少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