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雯萱

若給你一道現實與夢境的選擇題，你會選擇哪個？是繼續向你的人生目標努力，還是沉睡在久遠的回憶與虛幻的夢境中……

——題記

這是國慶第二天早晨，回故鄉的路上。

“媽媽你看，那里有月亮！”五歲的妹妹用稚嫩的小手指貼在窗戶上，然后扭著圓圓的小腦袋，眨著清亮的眸子，甜甜的嗓音甚是好聽。“嗯，月亮。”媽媽原先抱著妹妹的手在她的頭上摸了摸，露出暖暖的笑。月亮？現在已是早晨七八點鐘了，太陽照射在車里，一束一束的，哪兒來的月亮？“月亮還沒落下呢。”這是媽媽的解答。我有些不信，只努努嘴，看向前方的車窗。

“媽媽你看，那里又有月亮了！”稚嫩的聲音再次響起，夾雜著欣喜與疑惑。我終于耐不住想一探究竟的好奇心，把頭從車的一側探到另一側去，只粗略地望了望：“哪里有月亮啊？”聲音中盡是疑惑與被欺騙的不滿。“喏，就在那里。”媽媽朝車窗外努努嘴，我也順著望去。哦，還真有！月亮半明半昧，看不分明，只淡淡的，其中夾雜著一點一點的白色。或許由于并不明亮，月亮幾乎都要與藍天融為一體，但是如果細看，還是能分辨得出來的。

“姐姐，月亮在那里！可好看了！”“嗯。”我點點頭，不時地朝月亮看看，唇邊勾起一抹弧度，似是贊嘆月亮的美麗，又似是表達心情的愉悅。“唉，月亮怎么跟著我們走呀？”妹妹站起來轉了一圈，很是好奇地發問。我愣了一下，勾起幼年那模糊的記憶——我小的時候，也曾這樣地問過啊。一時間我直愣愣地盯著太陽彼端的月亮出神。

記得很久前，也遇見過一次日月并存的景象。那時正值黃昏，放學還無人來接，便仰著頭看天上的東西：云、日、月，挺稀奇的。云一大片一大片的，合在一起像個大飛機似的，隨風變換；太陽還很刺眼，奪目的光從松樹的縫中鉆出來，直照得身上冒汗；而此時月亮卻已高高地掛到了空中，雖不至太陽般明亮，但也能讓人注意到它。在我的視野中，云就在我頭頂，非要仰得脖子泛酸才看得明了；若是以松樹為標準，那么太陽就在它左面，而月亮就在它后面了，直看得我越發驚奇。

同樣的情況就再沒有發生過第三次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待在外面的時候太少，還是就算外出也用不上那一雙“善于發現美”的眼睛？恍然回了神，耳邊卻傳來輕輕的呼聲。“睡著了啊。”我輕嘆，想要再看一眼月亮，環顧四周，卻不見半點兒蹤影，面對媽媽疑惑的目光，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從何答起。也是，從前畢竟是從前了，最好的想象力與樂趣也只存于童年了，何必要太過依戀？

若給我一道選擇題，面對現實與夢幻的抉擇，我還是選擇現實。就讓我把那一輪月、一份趣定格在夢境中吧，成為永久的回憶。

那月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