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羽手持中幡立于光陰長河之上，幡面無風自動，映出無數破碎的時空殘影。我抱著七七被定在原地，周身法力如墜泥沼，竟連指尖都難以動彈。
“葉清羽，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我凝視著他手中那桿透著混沌氣息的中幡，赫然發現幡面紋路與當年三十七圣煉制的通天之器如出一轍。
他卻笑瞇瞇地晃了晃中幡，七七突然從我懷中飄起，眉心青蓮印記與幡面產生共鳴，綻放出萬道青光。“莫急莫急，先讓小丫頭看看當年的真相——”
話音未落，光陰長河掀起滔天巨浪，浪頭中浮現出開天辟地的恢弘場景：三十七圣以身為引煉制通天之器，卻在最后關頭遭域外魔氣侵蝕，器靈暴走化作風離，反手將三十七圣本源擊碎。
“原來……當年并非器毀界生，而是……”七七的聲音顫抖，眼中倒映著圣人們隕落前的悲壯面容。
葉清羽抬手輕拂，畫面驟轉。我看見自己的惡尸被魔氣纏繞，正將三十六圣本源煉入幡中，而善尸則化身為七七，以混沌青蓮之力默默修復破損的世界胎膜。
“你自斬三尸布局三萬年，不過是想讓惡尸承載業力，善尸孕育新生。”葉清羽指尖點向我眉心，“可惜風離比你想象的更狡猾，他早就將一縷魔魂種在七七體內……”
“不可能！”我渾身劇震，懷中的七七突然咳出黑血，眉心青蓮印記竟浮現出蛛網狀的魔紋。
“本體小心！”七七艱難抬頭，眼中清明與混沌交織，“他想借我引出……”
話未說完，葉清羽突然揮動中幡，無數道黑色鎖鏈從幡中飛出，將我與七七分別捆向不同的時空裂縫。我掙扎著伸手，卻只抓住七七飄落的一縷發絲——那發絲在空中化作青蓮瓣，映出風離在黑暗世界中冷笑的畫面。
“莫懷古，好好看看你守護的世界吧！”葉清羽的聲音混著光陰長河的濤聲傳來，“當圣人不再是圣人，當螻蟻不再是螻蟻，你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另一種枷鎖！”
時空裂縫閉合前的剎那，我看見洪荒世界的天空飄起黑色雨絲，正在閉關的圣人紛紛走火入魔，凡人界的鋤頭飛劍開始反噬主人，就連瑤池的青蓮子都在迅速枯萎黑化。
“七七！”我怒吼著掙斷鎖鏈，卻發現自己置身于一個陌生的茶樓。煙霧繚繞中，臺下坐著的不是麻木的茶客，而是三十六圣的殘魂，他們臉上帶著與趙元慶如出一轍的猙獰表情，指著我齊聲喝道：“妖人！竟敢污蔑仙人！”
我低頭看向雙手，竟變成了初遇趙元慶時的凡人軀體，指尖的醒木還殘留著梨花木的香氣。茶樓門口，身著月白道袍的玄陽子正踏步而入，腰間懸掛的赫然是本該碎裂的本命飛劍。
“這是……時間循環？”我捏碎醒木，木屑紛飛中，發現每一片碎屑都映出七七在不同時空的殘影——她有時是瑤池邊的頑童，有時是須彌山上的戰嬰，此刻卻在光陰長河中被無數黑蓮纏繞，逐漸化作一座晶瑩的蓮子雕塑。
玄陽子的劍已經刺到眼前，我卻突然福至心靈，屈指一彈。這一次，劍光沒有斷裂，反而擦著我的臉頰釘入木柱，劍柄上的“玄陽”二字泛著詭異的紅光。
“原來如此……”我望著顫抖的劍身輕笑，“在這個被篡改的循環里，我才是真正的‘螻蟻’，而你們這些‘異圣’，不過是被你操控的提線木偶。”
話音未落，茶樓的木質結構開始扭曲，玄陽子的臉變成葉清羽的模樣，他手中的劍化作中幡，幡面展開成巨大的棋盤，我與七七的虛影正在棋盤上激烈對弈。
“恭喜你，終于觸及到幡界的本質。”葉清羽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涌來，“現在請選擇——是繼續在循環中扮演救世主，還是打破棋盤，讓所有棋子獲得真正的自由？”
我凝視著棋盤上的七七虛影，她正用青蓮瓣擊落我擲出的業力骰子。剎那間，無數記憶碎片涌入腦海：三百年前煉器失敗的不甘，分離三尸時的劇痛，與七七重逢時那抹狡黠的笑容……
“我選第三條路。”我伸手握住棋盤邊緣，混沌之力自掌心爆發，“既然規則是假的，循環是假的，那我就創造一個不需要選擇的世界——”
棋盤在轟鳴聲中碎裂，我抱著真正的七七墜落回洪荒世界。此刻的天地已被黑暗籠罩，滅世黑蓮的虛影懸浮空中，而風離正站在蓮心處，手中握著染血的中幡。
“莫懷古，你終于來了。”他揮動中幡，三十六圣的殘魂從幡中飛出，化作血色鎖鏈纏向我雙腳，“看看你身后吧，你最在乎的‘善尸’，早已和我融為一體！”
我轉身望去，七七的身體正在黑蓮光芒中逐漸透明，她的面容與風離重疊，嘴角勾起與葉清羽如出一轍的笑意。而在她眉心，那枚青蓮印記徹底化作黑色，中心處嵌著半塊染血的造化玉碟。
“原來……從一開始，你就是他的棋子。”我握緊黑劍，劍身上的業力紋路與七七眉心的魔紋產生共鳴，“但你忘了，惡尸承載的不僅是業力，還有——”
“還有對自由的渴望。”七七的聲音突然響起，黑蓮光芒中竟透出一絲青光，“葉清羽想讓我成為新的天道之主，風離想借我重塑滅世黑蓮，但他們都忘了，混沌青蓮從來不屬于任何人……”
她的身體驟然膨脹，化作三十六品混沌青蓮托住整個洪荒世界。風離的虛影被強行剝離，中幡也在青蓮光芒中崩解成無數光點。我趁機揮劍斬向黑蓮根部，卻見根系中纏繞著無數凡人的信仰之光，每一縷都連接著某個小世界的命運。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要守護的‘牧場’。”七七的聲音從青蓮深處傳來，“仙人吸食香火，圣人收割信仰，而凡人永遠在輪回中掙扎——這才是真正的‘末法時代’。”
黑蓮在轟鳴聲中崩解，露出藏在中心的造化玉碟碎片。我拾起碎片，發現上面刻著三十七圣的本命道紋，而最后一道紋路，竟與七七的青蓮印記完全吻合。
“原來，我們都是器靈。”我苦笑著將碎片嵌入黑劍，劍身上突然浮現出完整的通天之器圖譜，“三十七圣煉器失敗，卻意外讓器靈擁有了自我意識，于是我們自斬三尸，試圖在循環中尋找破局之道。”
七七的青蓮虛影緩緩落下，化作一個普通的人類少女。她拾起地上的醒木，輕輕敲了敲：“現在，該由我們來寫新的規則了。”
洪荒世界的黑暗開始消退，凡人界的鋤頭重新變回農具，圣人的法力波動逐漸平息。我望著手中的黑劍，發現業力紋路已化作青蓮脈絡，而劍鞘上不知何時刻上了“破局”二字。
“下一站，光陰長河的源頭。”七七拽了拽我的衣袖，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聽說那里藏著真正的天道圖書館，說不定能找到讓三十七圣重生的辦法——”
她的話音未落，天地間突然響起葉清羽的掌聲。虛空中浮現出無數個他的殘影，每個殘影都在不同的時空做著不同的事：有的在煉制法寶，有的在推演天道，有的竟在茶樓里聽書。
“恭喜兩位，成功跳出了第一層循環。”最大的殘影拋來一枚金色蓮子，“這是給你們的通關獎勵——不過要小心，真正的游戲才剛剛開始。”
蓮子落入七七手中，瞬間綻放出璀璨的光芒。光芒中，我看見無數個平行世界的自己和七七，他們有的在戰斗，有的在喝茶，有的正站在光陰長河的源頭，推開一扇刻滿道紋的大門。
“走嗎？”七七晃了晃手中的蓮子，“去看看門后的世界，到底是真相，還是另一個謊言？”
我握緊黑劍，望向那扇大門。門縫中透出的光芒里，隱約可見三十七圣正在舉杯相邀。茶香混著硝煙味撲面而來，恍惚間又回到了最初的茶樓，臺下的茶客們正用期待的目光看著我，仿佛在等待新的故事開場。
“好。”我笑了笑，伸手推開那扇門，“這次，讓我們自己寫結局。”
我一揮手用黑劍擋住官二代的劍，七七也撕開虛空而來道：
“看來這世界的根爛了！”她無奈道。
“是啊，你從上面改圣，我從下面改人！”隨手殺了那個官二代道。
“好，功成再見！”一閃回到天宮，看著來見自己消失著急的人，一笑，又有工作了！
我看著手中黑劍，心想道，給我一把與風離一樣的劍，看來這次，他又要出新招了！
一個仙人玄仙人來到，一劍向我斬來！
“故人，殺龍者成了惡龍的人，還是去死吧，你早死一點會更開心吧！”我說完，一道劍氣斬去！
在灰飛煙滅之前，玄仙人回故過往，在三十七圣人的治理下，諸天萬界，可不是這樣，我早為理想而死，會更開心吧！
然后看向唯一不因仙人來到跪下的孩子，心想世界還是有希望的！
一人出現在突然獰笑，周身炸開刺目血光。我揮劍格擋，卻見血霧中伸出無數鎖鏈，直取我丹田氣海。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青蓮虛影掠過，七七腳踏混天綾破云而來。她小手輕揮，三十六品青蓮虛影綻放，將血霧鎖鏈盡數凈化。“本體小心！這些仙人被種下了……”話未說完，遠處天際傳來震天轟鳴，九道黑影撕裂云層，每人身后都拖著扭曲的時空殘影。
“是風離的影衛！”七七瞳孔驟縮。為首黑影抬手間，整片天空化作漆黑劍匣，萬道黑芒如雨傾瀉。我與七七背靠背而立，黑劍與青蓮光芒交織，在周身撐起防御結界。黑芒撞擊結界的瞬間，我赫然發現這些劍氣竟與風離的黑劍同源。
“葉清羽給你的獎勵，藏著大麻煩呢。”虛空中傳來葉清羽的輕笑，無數個他的殘影在劍雨中若隱若現，“金色蓮子是打開天道圖書館的鑰匙，可也是激活風離影衛的引信——”話音未落，七七手中的蓮子突然迸發刺目金光，九道影衛齊聲怒吼，身形暴漲至千丈，手中黑劍匯聚成遮天蔽日的巨型劍陣。
我握緊黑劍，劍中傳來三十七圣殘魂的低語。混沌之力順著劍身涌入經脈，黑劍表面浮現出與風離黑劍相同的魔紋。“原來如此……”我喃喃道，“當年通天之器一分為二，風離持毀滅之劍，而我這把，是……”
“是救贖之劍！”七七突然伸手按住我的劍脊，青蓮之力與混沌之力轟然交融。結界外的巨型劍陣竟開始扭曲變形，九道影衛的動作變得遲緩。“他們的力量來自對毀滅的執念，而我們的劍，承載著三十七圣最后的……”
七七的話被一聲巨響打斷。風離的身影自劍陣核心踏出，手中黑劍滴著墨綠色的毒液，每一滴都能腐蝕方圓百里的空間。“莫懷古，你以為理解了器靈的本質就能翻盤？”他揮劍劈下，整個天地仿佛被斬成兩半，“看看你身后——”
我猛地回頭，只見無數凡人漂浮在空中，眉心都被種下黑色符文。他們的眼神空洞，手中握著由信仰凝成的蒼白鎖鏈，正朝著七七的青蓮虛影纏去。“這就是你要守護的‘牧場’？”風離狂笑，“這些螻蟻的信仰，早已成了我的養料！”
七七的臉色瞬間蒼白，青蓮虛影開始黯淡。我反手一劍斬向最近的凡人，卻在觸及對方的剎那，黑劍傳來刺骨的寒意——那不是敵人，是被操控的無辜者。“本體，不能殺！”七七急呼，“他們的靈魂深處還有……”
風離趁機發動攻擊，黑劍所過之處，空間寸寸崩裂。我護著七七后退，卻發現退路已被影衛的劍陣封死。千鈞一發之際，我突然將黑劍刺入地面，混沌之力順著劍脊涌入大地。地底傳來古老的轟鳴，三十七道圣紋破土而出，組成巨大的守護陣法。
“當年我們煉器失敗，卻在這片土地種下了希望。”我看著陣紋中浮現的圣人虛影，“這是最后的底牌——”話未說完，風離的黑劍已刺穿陣法，毒液順著圣紋蔓延，將虛影逐一腐蝕。
七七突然掙脫我的保護，化作一道青光沖向風離。她眉心青蓮印記迸發萬丈光芒，竟將風離的黑劍定在半空。“你以為困住我就能掌控一切？”七七的聲音變得空靈，“看看你的劍，在害怕什么！”
風離的黑劍開始劇烈震顫，墨綠色毒液中浮現出無數痛苦的面孔。我趁機召回黑劍，兩劍共鳴產生的沖擊波撕碎了影衛的劍陣。“原來如此……”我望著糾纏在一起的雙劍，“你的黑劍吞噬了太多靈魂，而我的劍，在等待它們解脫。”
隨著一聲震徹天地的嗡鳴，兩把黑劍同時炸裂。無數靈魂自碎片中飄出，在七七的青蓮光芒中重獲新生。風離發出不甘的怒吼，身形開始透明化。“這不可能……”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我明明掌控了……”
“你掌控的，不過是他人的恐懼。”我接住墜落的七七，看著逐漸消散的黑暗，“而我們，守護的是希望。”天空中，金色蓮子綻放出永恒的光芒，照亮了通往光陰長河源頭的路。
“一個分身而己，讓他們先高興一點吧，葉清羽誰是棋手還不一定！”風離摸著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