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鬧鐘還沒響，我就已經醒了。

窗外飄著細雪，玻璃上凝結著冰花。我盯著書桌上包裝好的巧克力禮盒，心跳比晨跑的節奏還快。

——今天是情人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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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忐忑的禮物

教室里彌漫著甜膩的巧克力香氣。女生們互相交換著包裝精美的糖果，男生們則故作鎮定地靠在窗邊，眼神卻不斷瞟向鞋柜方向。

我坐在座位上，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面。愛還沒來——她今天值日，應該正在圖書館整理書籍。

“喂，葉翔。”前座的男生突然轉身，壓低聲音，“你準備給‘藍發妖精’送巧克力嗎？”

我皺眉：“別那么叫她。”

他訕笑著擺手：“開玩笑啦。不過真意外啊，你居然喜歡那種……”

“那種？”

“就是……有點奇怪的女生。”他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聽說她這里能看到幽靈？”

我的拳頭在桌下攥緊，剛要開口——

“啪！”

一疊書重重砸在他桌上。我們同時抬頭，愛不知何時站在旁邊，藍色短發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異色雙瞳冷得像冰。

“圖書館的還書。”她面無表情地說完，轉身就走。

我立刻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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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融化的堅冰

她在走廊盡頭的儲物柜前停下，額頭抵著金屬柜門。我走近時，聽見她很小聲地嘟囔：“……笨蛋。”

“愛。”我輕輕拉住她的手腕，“別在意他們說的話。”

她轉過頭，左眼的星塵劇烈旋轉著：“葉君也是……明明被那樣說了，為什么不反駁？”

我怔了怔，突然笑了。

“因為我在等更好的時機。”我從書包里拿出那個系著銀色絲帶的盒子，“比如現在。”

她的瞳孔微微擴大。

“情人節快樂。”我把盒子遞過去，“手作的，可能有點甜。”

雪花從走廊的窗戶飄進來，落在她顫抖的睫毛上。她接過巧克力的瞬間，藏在身后的左手也伸了出來——一個天藍色的小紙袋，上面畫滿了歪歪扭扭的獨角獸。

“……我也是。”她聲音細如蚊吶，“……第一次做，可能不太好吃。”

我們站在飄雪的走廊里交換禮物，她的指尖冰涼，耳尖卻紅得像是要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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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天臺告白

午休時分，我們躲在暖氣充足的美術室里。愛小口啃著我送的巧克力，嘴角沾著一點可可粉。

“好吃嗎？”我問。

她點點頭，突然用指尖抹了抹我的嘴角：“……這里，沾到了。”

我愣神的功夫，她已經紅著臉縮回手，從自己的紙袋里掏出一塊星星形狀的巧克力：“……葉君也嘗嘗我的。”

巧克力入口的瞬間，難以形容的咸甜在舌尖炸開。

“……怎么樣？”她期待地眨著眼。

我強忍咳嗽：“很有……創意。”

“騙人。”她癟著嘴搶回紙袋，“明明很難吃。”

“等等！”我趕緊攔住她，“只是沒想到會放海鹽……”

“還、還有辣椒粉……”她越說聲音越小，“網上的食譜說……這樣能讓人印象深刻……”

我忍不住笑出聲，在她惱羞成怒前握住她的手：“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味道。”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她忽然輕聲說：“葉君，其實我……”

放學鈴突兀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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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雪夜燈火

傍晚的鞋柜前堆滿了玫瑰和禮物。我幫愛圍好圍巾，她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能去個地方嗎？”

我們踩著積雪來到神社后的瞭望臺。整座城市的燈火在雪幕中暈染開來，她站在欄桿前，呼出的白氣模糊了側臉。

“其實我準備了兩個禮物。”

她從包里取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瓶，里面懸浮著熒光藍色的物質，像是一團凝固的星云。

“這是……？”

“左眼里看到的葉君。”她將瓶子放在我掌心，“你靈魂的顏色。”

熒光在瓶中緩緩流轉，偶爾迸發出金紅色的火花。我望著她倒映著萬家燈火的異色雙瞳，突然明白了什么。

“愛。”

“嗯？”

我低頭吻住她帶著巧克力香氣的唇。

雪落在我們相貼的鼻尖上，又迅速融化。她左眼的星塵瘋狂旋轉，在我們周圍掀起一場只有我們能看見的流星雨。

分開時，她喘著氣把臉埋在我胸口：“……這算什么回答啊。”

我笑著摟緊她：“‘我也最喜歡你’的意思。”

遠處，情人節限定的霓虹燈牌亮了起來，將積雪染成夢幻的粉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