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君，當我的模特。」

放學后的美術室里，愛舉著炭筆，異色雙瞳閃爍著不容拒絕的光芒。窗外的櫻花被風吹進畫架間，落在她藍色短發的發梢上。

「……現在？」我看了眼手表，「電競部還有訓練賽……」

「就一小時。」她拍了拍寫生椅，「坐好。」

我嘆了口氣，認命地坐下——反正每次她用這種眼神看我，最后妥協的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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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節：人體模特的災難

「頭再偏左一點。」

「手指不要僵著。」

「眼神……對，就是這種‘想逃跑又不敢’的感覺。」

二十分鐘后，我的脖子開始發酸。愛咬著筆桿皺眉：「葉君，你比靜物素描的蘋果還難畫。」

「因為蘋果不會動啊！」

「那給你個蘋果咬著？」

「……」

布丁從窗臺跳進來，幸災樂禍地在我腿上踩奶，尾巴掃過畫板，留下幾道爪印。愛居然沒擦掉，反而順著痕跡添了幾筆——畫中的我突然多了一對貓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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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顏料戰爭

「背景用鈷藍還是群青？」愛舉著調色板猶豫。

我指了指左邊：「這個比較像你頭發的顏色。」

她突然用筆尖在我鼻梁上劃了一道藍：「那就用這個。」

「喂！」

反擊是本能反應。等我回過神來，拇指已經沾著赭石色顏料抹在她臉頰上。美術室瞬間變成戰場，等顧問老師推門進來時，我們正用丙烯在對方手背上畫幼稚的涂鴉——我畫了只歪歪扭扭的獨角獸，她給我畫了團自稱是「火焰」的紅色毛球。

「大、戶、愛！」老師扶額，「顏料很貴的！」

她低頭認錯的樣子乖巧無比——如果忽略她偷偷踩在我鞋上警告的腳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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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未完成的杰作

「其實……」

清理畫具時，愛突然按住那幅半成品肖像。畫中的我坐在光影交界處，身后是她用刮刀堆砌出的厚重色塊，像燃燒的火焰，又像即將傾塌的星空。

「還差最后一步。」

她蘸取金粉顏料，在畫布角落寫下小小的「A?S」——然后迅速用抹布蓋住整幅畫。

「等畢業再給你看。」她耳尖通紅地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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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夕陽與速寫

回家路上，愛突然在河堤邊停下。

「補償你的時間。」她從包里掏出速寫本，「擺個帥點的姿勢。」

我靠在欄桿上，看她鉛筆飛舞。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得很長，長到跨過整片波光粼粼的河面。

「畫好了。」

她撕下那頁遞給我——不是寫實風格，而是Q版的我頭頂著布丁，坐在靈魂之樹的枝丫上晃腿。樹下標注著：

「葉翔觀察日記第1021天：今天也勉強算個合格的人類樣本。」

我笑著折好放進胸口口袋：「這算藝術社作業？」

「不。」她踮腳親了下我沾著顏料的臉頰，「是私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