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絕境中的表白

"不知道...可能是在巷子里..."蘇冉感到一陣眩暈，"我完了，對嗎？我會變成外面那些東西..."聲音帶上一絲顫抖，蘇冉害怕。

顧周對上那雙蓄滿淚水的眼睛，沒有回答，只是翻找著貨架，找出酒精和繃帶。

"有用嗎？那些被咬傷或抓傷的人都會會變異。”蘇冉緊緊抓著顧周的手臂，嘴上是那樣說的，實際上真的很想人留下，只是理智告訴她不能自私。”你走吧，趁我還能控制自己的時候。"

顧周停下動作，定定地看著她："先處理好傷口，也有可能什么事都沒有。"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沒有！這傷口一看就是抓傷。"蘇冉聲音顫抖，"還是你就是想視而不見！"

顧周沉默了幾秒，突然上前一步，將她緊緊抱在懷里。蘇冉僵住了，她能聞到他身上雨水和鐵銹混合的氣息，感受到他胸膛的溫度和心跳。

"因為我喜歡你，"顧周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開，蘇冉一瞬間愣神。

“你？”蘇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甚至覺得他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顧周根本不給蘇冉開口的機會，一股腦袋的把一切都說完，生怕以后都沒有機會了。“我知道我在說什么，你以為為什么我們一直是一個學校的，小時候可以是巧合，那大學呢？我跟你報同一個學校，一樣的專業，畢業以后跟你去同一家公司，競爭一樣的崗位，想盡辦法跟你接觸，我從來都不是把你當做競爭對手。

我攪合你跟校草的戀愛，搗亂你跟男神的約會，甚至會在你相親的時候出現攪黃你們，是因為我喜歡你，但是我懦弱，我膽小！我不敢表白！我甚至都不敢表現出一點我對你的心意。”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瘋狂，特別是在這種時候...但我不會放棄任何與你有關的機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你不會變異。"顧周的語氣里滿是慌亂，甚至有點前言不搭后語，就連眼睛都紅了。

蘇冉想罵他，想說現在這種情況你跟我談這些，卻發現自己現在格外貪戀這個擁抱的溫暖。突然的變故讓她神經緊繃，現在的安全感，讓她感覺到疲倦，她太累了，累到無法思考，就這樣在顧周懷里沉沉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蘇冉被手指的刺痛驚醒。她猛地坐起，發現自己躺在用毛毯臨時鋪成的"床"上，顧周靠在對面的貨架上，看見她醒來，迅速走近觀察。

"我...還是我？"蘇冉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顧周遞給她一瓶水："已經六個小時了，你沒有變異，傷口還在愈合。"

蘇冉卷起袖子，原本青黑的抓痕已經變成淡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脫落。她與顧周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和一絲希望。

"這，是不是愈合的太快了？"蘇冉盯著自己手臂上逐漸愈合的傷口，指尖輕輕拂過那三道已經結痂的痕跡。六小時前，這傷口還泛著不祥的青黑色，現在卻只剩下淡粉色的新肉喃喃道。

顧周輕輕握住她的手："喪尸都存在了，還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如果按照以前，蘇冉早就甩開顧周的手，并且咒罵一聲“流氓”。但是想起昨天是他救了自己，以及那生澀的告白，蘇冉的臉瞬間紅了。

顧周蹲在幾步外的貨架旁，正在整理著超市的物資。瓶裝水、罐頭、壓縮餅干、手電筒、電池......所有東西被分門別類地碼放整齊。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顧周頭也不抬地回答，聲音里帶著一絲疲憊，"黑雨、喪尸、你的傷口......"

蘇冉卷下袖子，有些不自在的抬頭看向顧周。昏暗的應急燈下，他的側臉線條顯得格外分明，下巴上有一道新鮮的血痕，可能是救她時留下的。想起那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和那句"我喜歡你"，耳根不由自主地發熱。

"你之前說的話......"蘇冉猶豫著開口。如果是出于情急，我可以當做沒聽見。但是這句心聲，蘇冉沒有說出口。

顧周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整理物資，明知故問道："哪句？"

"就是......"蘇冉咬了咬下唇，"你說你喜歡我那句。"

倉庫里突然安靜得可怕，只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撞擊聲提醒著他們外面的世界已經天翻地覆。顧周終于轉過身，直視她的眼睛，琥珀色的眸子在昏暗光線下顯得格外深邃。

"我是認真的。"他說。

熾熱的情感灼燒著她，蘇冉移開視線："你說你很早就開始喜歡我，只是沒有勇氣跟我表白，這些......"

"去年冬天，你幫我按過電梯。"顧周打斷她，"那天我兩只手都提著超市購物袋。你穿著米色的高領毛衣，搭配卡其色的大衣，很有氣質。"

蘇冉眨了眨眼："這算什么？鄰里鄰居的，我都會幫忙。"

蘇冉完全不記得這些細節，但顧周說起這些時，眼神專注得讓她心跳加速。

"之后我每天早上都會提前十分鐘等電梯，就為了可能遇見你。"顧周苦笑了一下，"很傻，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