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下棋
- 假千金被換嫁?皇子他拿命寵我
- 清月桃梔
- 2134字
- 2025-05-29 22:00:00
這些時日,教授不同課業的夫子們是輪流來為學生們上課的,禮儀、樂曲、琴棋書畫樣樣都教,可苑遲是唯一一個每日都來上課的先生,若是他的文學課,我尚且能對答一二,可這圍棋,我卻苦惱的很。
登州時,外祖父也教過我圍棋,可我技藝實屬一般。
如今在苑遲手下學棋,亦是有些吃力。
安瀟見我終于有一門學業不精,倒是突然來了興致,用她的話說,就是,“夏姐姐,你這么聰明,文學才識樣樣精通,下棋你也不能落下,來,我陪你練練。”
這幾日,她每日與我一同用膳,就連夜晚,也到我的廂房里對弈,一坐就是一個多時辰,一向不愛學的她卻十分認真,說要幫我提升棋藝。
我只好耐著性子,與她對弈。
安瀟的棋藝與我不相上下,我二人即便是練習了幾日,依然沒有長進。
于是,學堂內,苑遲終于忍不住了,眉頭擰成了麻花,“夏二小姐一向聰慧,怎地棋藝如此之差,日后莫說我是你的先生,丟人至極。”
沒想到苑遲對我的棋藝竟已嫌棄到如此程度,這回輪到我不敢言語了。
“課后你留下。”苑遲又一次點了我。
“先生,為何留下夏姐姐,課后我還要與夏姐姐對弈,一起練習呢。”安瀟怕苑遲為難我。
“你與她練習?”苑遲有些驚訝地看著安瀟,隨后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試圖掩飾一絲尷尬,假意輕笑了兩聲,別過了頭,不與他對視。
“你二人日后不必一起練習了,都是三腳貓的功夫,練了也是白練。”苑遲倒是毫不客氣,說的很直白。
不過苑遲此言確實是解救了我,我每日與安瀟練棋,水平相當,每日如此,如今她下一步要下在哪我亦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屬實無法長進。
我早就想告訴安瀟我與她練棋毫無一點用處,卻每每看到她斗志昂揚的樣子不好意思開口。
“先生你……你的話也太傷人了……”面對苑遲說的三腳貓功夫,安瀟一時深受打擊。
“安小姐,若有閑時應多看看四書五經,若能多記些經論道理是大有裨益的,下棋不急于一時。”苑遲也看出安瀟不是學習的一塊好苗子,但畢竟是為人師,還是為安瀟指出了一條路。
“是,先生。”安瀟低著頭,有些失落。
苑遲今日所言對安瀟很是打擊,我也不能無動于衷,便附在安瀟耳邊,輕輕寬慰了幾句。
學堂散學后,學生們與苑遲一一道別,回去了。
孔學堂內只剩下我與苑遲對面而坐。
“日后,但凡我得空,便教你下棋。”
“先生不必特別關照我,學生蠢笨,技藝不通,怕辜負了先生的一片心血。”
近些日子,我與其他學生們一樣,喚苑遲一聲“先生”,并不想讓旁人知曉我與苑遲相識,所以如今哪怕只有我與他二人,我亦是習慣喚他先生。
但我卻不想日日都如此被他留下來,與他單獨下棋。
苑遲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指尖漫不經心的輕扣在案幾上。
“我印象里云笙小姐可不是如此拘束之人,這些時日倒是乖覺。”
“如今苑公子是先生,云笙是學生,理應尊師重道,喚一聲先生也是常理之中。只是,先生留我怕不只是教我下棋這么簡單吧。”
苑遲雙手環抱在胸,身子向后倚靠在椅子上,挑眉勾唇,“云笙小姐多慮了,我既是你的先生,便有責任教好你的棋藝。”
“那先生是不是應當回答我一個問題。”
“請講,知無不答。”
“你真的是南鄰書院的先生嗎?”
“是,也不是,不過此番來為你們講授,是梁太傅請我來的。”
“梁太傅?”梁太傅是皇上導師,怎會屈尊請他?
“梁太傅是何等之人,他為何請你?你又是何人?”我鎖了鎖眉頭,不經意間縮了一下眼眸,看向苑遲,等待他的回答。
“梁太傅為何請我?你不如去問問梁太傅呢?”他又恢復了以往紈绔的模樣,隨即又鄭重道,“至于我是何人,云笙,日后我定會告訴你,只是現在還不能,時機未到。”
自我來了南鄰書院還未曾見過梁太傅,自是無法向梁太傅求證了。
苑遲所說的時機不知是何意,而他身上也隱藏的許多秘密,我一時也無從知曉。
“好了,既是教你下棋,就別耽誤時間了。”
案幾上的棋盤擺放是一盤殘局,苑遲修長的手指拈起光滑透亮的棋子,凝視著黑白交錯的棋盤。
隨著他的話,我也不再多想,與他一同看向這棋盤,這殘局是方才苑遲同我說話間擺好的。
李夫子說苑遲是京中的圍棋勝手,我看不假,三言兩語說話間,他竟能將如此難以捉摸的棋局擺好,是非尋常人所能做到的。
我正思索著他會將這枚棋子落在何處時,只見苑遲已將指尖棋子徐徐落下。
一絲秋風穿過窗肆意吹動了苑遲耳邊的秀發,我的長發亦隨著風飄動起來,與他的發絲在空中“交纏”,又隨著風的離去,緩緩落下,歸回原位。
“該你了,請吧。”苑遲風輕云淡地說道。
這棋局于我而言很是晦澀難懂,我不敢再分心,緊緊盯著這些錯綜復雜的棋子,雙指拈起的棋子猶豫不決,沉默片刻后,終于尋到了突破口,我高興的落子而下,又拿掉苑遲的兩顆棋子。
我勾起嘴角一抹得意的弧度,等待著苑遲作為先生即將給予我的夸贊。
然而,苑遲面不改色,冷笑一聲,一子迅速落下,棋盤上傳來的是他不斷拿起棋子的聲音。
我的棋子大半被他收入囊中,“苑遲,你耍詐!”我的眉頭緊緊皺起,有些惱怒的瞪著苑遲。
他倒是不緊不慢,將棋子一一收好,拂了拂衣袖,端起案幾上的茶水,一口飲下。
“我只是使了小小一計,便能讓你主動跳下陷阱,還惱怒至此,我這一局一箭雙雕啊。”他放聲笑了起來。
接著又說道:“下棋切記心安,心不靜則神不定,神不定則棋不穩,你中計只能是你的心不靜,這棋盤看似簡單,黑白二子便布置了全局,可這棋路確是詭異莫測。你既是執棋之人,便還要做掌盤之人,只有牢牢握在自己手中,方可攻略城池,這盤棋是輸是贏,皆在你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