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荒謬可笑
- 妖女權傾朝野,攝政王跪著遞刀
- 月與水明
- 2213字
- 2025-05-17 20:06:35
她實在壓不下心頭的憤懣!
話說出口,她才意識到自己有多么憤怒!
為了南楚,遠赴異國身處險境,刀尖舔血!
卻被謝昭婉拿出來當作笑話,當作攻擊她的手段!
就連此時此刻,還有滯留在北昭的同伴!
還有兇多吉少的水滟。
上到長公主國師,下到傅曜,沒有一個人提及她們,沒有一個人在乎她們的死活。
啪!
一道耳光猝不及防!
旁邊的老嬤嬤驚訝出聲,下意識地出手扶住被打得踉蹌了一下的薄月。
傅曜收回手,冷冷地說:“別以為要去和親,就有了護身符,敢對婉兒如此不敬!”
臉頰被打的刺痛發麻,薄月緩緩抬頭,看向余怒未歇的傅曜。
這是她的生父。
哪怕長公主這樣利用她,至少,是為了自己的女兒。
可傅曜,也是自己的父親啊!
薄月掐著手心,不愿讓自己流露出一絲的脆弱。
所謂至親骨肉,真是可笑。
“可不是有了護身符。”薄月偏了偏頭。
“如今南楚皇室宗親,除了她,沒有第二個適齡女子,除了我這個名義上還算是長公主女兒的,你們還能找出別的可堪和親的人選嗎?”
“若是把我惹急了,我大可撂挑子不干!什么南楚暗探,連朝廷都不在乎,我又何必非要為了他們送命!你們大可隨意找個民間女子充數,只是恐怕北昭沒這么好糊弄,蕭承煜的怒火無人平息!”
傅曜臉色很是難看!
薄月真不愧是謝樂陽的種,如此氣勢逼人!
毫無閨閣女子的小意溫婉發風范!
“你也不必在我面前裝腔作勢。”薄月也不愿再忍讓,直接又對著謝昭婉道:“若是不滿我,你大可自己去和親,也就不必頂著個偷盜來的郡主頭銜了!”
“薄月,你果然無禮狂悖!”傅曜怒喝:“別忘了,我還在你面前,你就如此咄咄逼人,你還當我是你父親嗎!眼里還有沒有尊卑!”
“父親?”薄月簡直是刻薄地冷笑:“什么父親?別忘了,方才你還說,你只有謝昭婉這一個女兒,傅大人,駙馬爺,你尚主多年,對待長公主溫柔有禮,怎不知皇家的規矩?”
“既然我要去和親,那便是南楚名正言順的公主,我不愿與你們計較,可你們偏要拿身份與我說事,不覺自取其辱嗎?”
謝昭婉臉色漲得通紅,求助地看向父親。
傅曜也是面色鐵青。
僵持不下之際,一道清越的聲音響起:“都是一家人,何必這樣生疏。月兒,難道你也要與我論身份嗎?”
“表哥!”
“給二皇子殿下請安。”
二皇子謝昭禮緩步走來,笑容溫和。
一如薄月印象里的模樣。
那時,二皇子還是她青梅竹馬的表哥。
雖未下聘,卻有了外祖母和皇上許下的婚約。
當初要去北昭,還是要隱姓埋名,以色侍人,薄月很是不愿。
表哥卻私下里告訴她,他不會有任何不滿。
因為她是為了南楚皇室,是為了整個南楚而犧牲。
那時,薄月真的為這種話感動過。
可現在想來,真是荒謬可笑。
南楚國運,系在一女子身上!
“見過姑父,表妹。”
“月兒。”
二皇子不急不慢地一一回禮,最后視線落在了薄月身上。
比起三年前的青澀,此事的薄月多了幾分堅韌。
與不易察覺的瀲滟。
一想到這是因為她在北昭的經歷,二皇子便有些耿耿于懷。
卻也難免心動。
薄月有些復雜地看向二皇子,沒有回應。
“表哥,你怎么來了?”
看著表哥與薄月眉來眼去,謝昭婉有些吃醋。
她向前一步,揚起笑容。
二皇子回過神:“自然是來看你呀,這么多天也不進宮,我只好來姑姑這看你了。”
一邊說著,一邊留意著薄月的反應。
謝昭婉卻沒有注意到這邊,聞言有些羞澀,卻又欣喜不已,。
二表哥身份尊貴,又俊朗溫柔,她從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他。
娘親對她說,二表哥就是她日后的夫君。
她別提多高興了!
二表哥的母妃是舅舅最寵愛的妃子,日后他必然是太子。
那自己日后就是太子妃乃至皇后了,那可是全天下最尊貴的女子!
薄月對他們親密的對話毫無反應,只靜靜地站在一旁。
二皇子只好干咳了一聲,不著痕跡地避開了謝昭婉的依偎。
“方才我似乎聽到了幾聲爭執,是怎么了?”
傅曜連忙道:“回殿下,只是小孩家幾句拌嘴,薄月心直口快,臣已經教訓過她了,只是婉兒受了些委屈。”
“是嗎?”二皇子看了一眼薄月,見她依舊不為所動。
短短三年,所有人都否認了她曾經的身份,謝昭月。
薄月,成了她的新名字。
“表哥,是我不好。”謝昭婉生怕薄月說出什么,連忙低聲道:“我不小心惹薄姐姐生氣了,我不該提北昭的事的。”
“怎會是你的不是?”
二皇子依舊笑著,十分直白地道。
“說起來,薄月也是姑父的女兒,也算是我的表妹,身為皇親,為北昭嘔心瀝血,連我也要敬佩萬分。”
薄月聽不下去了這些陰陽怪氣的話,只想盡快離開。
“殿下身份尊貴,薄月不敢高攀,更不敢居功。”
薄月面無表情道。
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有什么必要虛與委蛇。
她還有什么是這些人可以利用的?
薄月轉身想走,卻被傅曜猛地一掌打了下來!
“你算什么東西,當著殿下的面就這般無禮!”
薄月差點摔倒,沒想到二皇子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
傅曜余怒未消,皺眉看向二皇子。
“姑父息怒。”二皇子順勢將薄月拉到自己身側。
薄月想要掙開,卻發現二皇子用的力氣很大。
將她手臂上的傷口都扯痛了。
她沒忍住皺了皺眉。
謝昭婉瞪大了眼,“表哥!”
她卻不敢說下去。
對著表哥,對著父親,乃至對著娘親,她都只敢撒嬌,卻不敢明目張膽表現不滿。
二皇子一怔,才松了手。
又勾了勾嘴角,道:“都是自家人,何必動手?”
“殿下說的是,臣失儀了,不如殿下移步正院。”傅曜整理好表情,笑道:“殿下來了半日,臣竟在這與殿下說話,實在失禮了。”
二皇子深深看了薄月一眼,笑著與傅曜離開。
謝昭婉注意到了,狠狠瞪了一下薄月。
老嬤嬤這才敢上前:“姑娘,不如……”
“隨便住哪里都行,讓嬤嬤為難了。”
薄月立刻道,老嬤嬤是長公主府里難得的心善人。
她不愿讓這樣的人為難。
只盼著早點離開,哪怕去了北昭要面對那些虎豹豺狼,她如今也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