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是誰?
- 妖女權傾朝野,攝政王跪著遞刀
- 月與水明
- 2069字
- 2025-06-11 20:41:47
軍醫利落地行禮退了下去,表情居然還有點期待。
素心看了那軍醫一眼,低聲道:“將軍,那個太醫,似乎入太醫院沒幾年,資歷尚淺,平素是只能侍奉低位妃嬪的?!?
蕭承煜點了點頭:“當初北昭宮里出現了丹心草,連太醫院正在內,十數名太醫都未曾診出來,怎么這太醫這么輕易就診出來?!?
“或許是因為身家性命都系于公主身上,不敢不盡心。”素心低著頭。
“那你呢?”
蕭承煜涼涼地看了她一眼:“你如今身家性命,也都在你的公主身上了?!?
“奴婢對將軍忠心不二!”素心跪了下來。
蕭承煜也只是隨口試探,聞言擺了擺手:“既然公主把你帶了出來,你自然要忠心她。”
素心猶豫了一下,又叩了個頭:“奴婢明白。”
她再起身,雖然臉上看不出什么,可手心已經沁滿了冷汗。
將軍最恨背叛,曾經一個暗線反水,是被他下令處以極刑的。
所以她覺得這個公主對將軍來說,必定是特別的,因此從一開始就特別留心。
沒想到卻被將軍出言警告。
她也不敢上前,老老實實就要去門口守著。
“去拿一套你的衣服,給她換上。”蕭承煜忽然在她身后說。
素心一凜,忙應聲去開了自己的箱籠。
她當然不敢取自己的舊衣,而是拿了曾經初任女官,主子上的衣裳,真紅色的,一次也沒上過身。
料子不算差,但放了兩年,看起來成色并不信,可也沒別的了。
蕭承煜就坐在外間,隔著一道隔扇和幾道帳子,素心給薄月換上了衣服。
她并沒有要醒的跡象,素心還有點吃力,等到終于穿好之后,鮮艷的顏色反而襯得她臉色更加蒼白。
素心也不免心中惶惶。
其實她既然離了南楚,日后便沒什么可擔憂的了,最次不過回到將軍麾下,再被他派遣了其他任務。
比起那一見公主中毒就嚇得要癱了的太醫,她實在該算是后顧無憂了。
可看著眼前這個昏迷的女子,她還是不免嘆息。
盡管在接到北昭的傳訊,讓她設法接近薄月的時候,她沒有過多打聽。
可也隱隱綽綽有些猜測。
再加上后來跟在薄月身邊的一段時間。
有些大逆不道地說,她們,似乎是同一種人。
都是被迫遠離家鄉的苦命人,公主又如何呢?
被送到異國,一輩子或許都回不來了。
公主自己是知道的,卻愿意讓她回自己的國家。
素心嘆了口氣,抱著衣服出來。
“奴婢檢查過公主的食水,沒有異樣?!?
“離了京,奴婢與公主吃的都是一樣的,水也都是先試過。奴婢回去好生查驗一下公主的衣物?!?
她回稟蕭承煜。
自己這個屬下忠心有,也夠機靈。蕭承煜點了點頭。
可惜時機不對,在這個時候被薄月一句話弄了回來。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禁又把目光移向了薄月。
來南楚之前,他想象過無數次,見到薄月之后要如何報復,如何戲弄。
陛下說想讓他娶個南楚公主的時候,他其實是覺得荒謬的。
卻在不久后查清了薄月的身份,因此反覺驚喜。
謀劃了一路,卻在見到薄月之后,一切都成了空。
回了玄京之后,還可慢慢打算。
這是蕭承煜原來想著的,卻沒想到,薄月卻在路上中了毒。
丹心草,這樣不動聲色的毒,下毒者是想讓她無聲無息地死去,最好是以病死的名義。
是誰想這樣除掉她呢?
如果是外人來看,恐怕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蕭承煜。
蕭承煜不知不覺握住了薄月有些涼的手腕,細細思索著。
南楚那邊,薄月是一道緩兵之計,為了讓兩國暫時不要起戰事,再加上她……終究是謝樂陽的親女兒,不會有人要她的性命。
這是明面上的。
北昭那邊,想讓薄月死的,就更多的。遠的不說,就李善淵恐怕都在虎視眈眈。
還有宮里,陛下本人,還有大公主……
畢竟丹心草曾在皇宮出現過。
可誰能把手伸這么長呢?
蕭承煜守了薄月半日,中間李善淵幾乎破口大罵,與守在各個房間門外的士兵發生爭執。
蕭承煜并未理會,只是命人看守得緊了些。
南楚那些陪嫁就省事得多,多是宮女太監,關在屋子里,每一個人敢亂說話。
可事情并沒有明朗。
軍醫拷打了一天,那太醫氣息奄奄,最終咬死不知道毒從何來,只說自己學醫時偶然見過這種毒。
問他何時何地見的,當時情景如何,那太醫卻說的顛三倒四。
素心也將薄月的一應衣物用品甚至釵環都細細檢查過,完全沒有發現。
這件事傳遍了薄月這些陪嫁的人里,那兩個太醫,一個認出了丹心草被軍醫帶走的,還有那個一問三不知被跟太監關到一起的,也都知道了這件事。
在客棧耽擱了兩天了,又請來了不少郎中,可卻沒一個頂用的,只說是路途顛簸,過于虛弱之類的話。
蕭承煜卻不曾放棄,日日喂她喝白米湯,里面些許放了點鹽粒。喂下一碗總會灑出半碗。
她不醒來,是不能上路的,否則路途顛簸,就算沒事也會變成有事。
連素心臉上的焦慮也越來越重。
直到第三日清晨,薄月終于醒了。
她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似乎還做了不少混亂的夢,醒來后卻一個也不記得了。
“水……”她迷蒙地睜開眼,覺得喉嚨干澀無比。
窗邊冒出一個人頭,薄月嚇了一跳,這才反應過來是蕭承煜。
他就躺在她的床下腳踏上……
“終于醒了?!笔挸徐峡雌饋碛行┿俱?,看見她卻是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睡了三天了!”
一邊說著,一邊拿淺口的茶盞盛了些溫水遞到她唇邊。
薄月先喝了兩口,緩解了下喉嚨的不適,這才開口:“我怎么了?”
“中毒。”蕭承煜并未隱瞞:“丹心草之毒,所幸食用時間不長,否則只怕大羅神仙來了也難救了?!?
薄月閉了閉眼,想要坐起身。
可躺了幾天,這會兒渾身無力。
蕭承煜伸手十分自然地將她扶起來,那樣子就好像這幾天都是這樣過來的一樣。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