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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福兮禍兮

然而她心思何其重,眼里甚至還帶著幾分笑意。

“京里流言,璉之,你有什么看法?”

她親昵地喚著他的表字。

傅曜眉頭緊鎖,比長公主嚴肅了不少。

“流言三五日間傳遍鄴京,不僅公侯官宦,連民間都有了歌謠,可見背后推手勢力不小。”

他認真地分析。

“北昭人來了沒多久,這件事就被捅了出來,我懷疑是那個什么世子做的。”

又一拍桌:“他們會知道這么清楚,必定在京中安插了眼線,殿下,眼下當務之急,要先查清楚謠言的源頭,順藤摸瓜,必能找出北昭細作!”

長公主看著他的神情,越來越覺得心寒。

已經很久了,傅曜不再向她當面鑼對面鼓地提出自己的想法。

這樣斬釘截鐵,反倒讓長公主確定了自己的懷疑。

原因是什么,她一時不敢去想。

長公主附和著點了點頭:“此事我不便出面,夫君,還是要交給你了。”

傅曜一愣,欣喜之情一閃而過。

長公主貪戀權勢,自己與她成婚多年,只領著禮部的虛銜。

雖然皇上特旨,言明皇姐駙馬品階一同一品侯,卻終究名不正也不順。

且如果此事真的由他來查,那很多事就方便的多了!

傅曜連忙拱手:“殿下放心,我必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還婉兒一個清白!”

傅曜走后,老嬤嬤躬身進來。

“皇上怎么說?”

老嬤嬤一臉恭謹:“皇上已經召薄……薄姑娘去見駕,說是御宴那日,她與二殿下在宣和殿后殿長談。皇上說,您若有空也進宮一趟,有事與您商議。”

長公主眉心微蹙:“昭禮,她怎么也摻和進來了?”

隨即起身:“備車,我即刻進宮。”

老嬤嬤連忙應聲,還沒退出去又聽長公主道:“這兩日看好昭婉,別讓她出門了。”

明光殿里,薄月與二皇子沉默立在階下。

處置了那個宮女之后,她沒來得及與另一個說話,就被匆匆趕來的太監叫走了。

來人還是總管太監安福,薄月料想恐怕與謠言有關。

沒想到一進來,二皇子早就到了。

皇帝神色復雜。

從前,薄月是他最疼愛的外甥女,也是他看中的太子妃。

不管日后是哪個皇子即位,薄月都是未來皇后。

不想一夜之間,謝昭月成了薄月,外甥女成了謝昭婉。

他也一樣疼愛,畢竟那是姐姐的女兒。

可皇帝生來寬仁,說白了甚至有些軟弱。

哪怕長公主言語間透出有些后悔沒殺了薄月,他也還是不能一下子就將薄月視為什么賤婢之女,什么禍星。

還有北昭一事,昨夜皇姐才告訴他真相,他當即就驚得險些沒從龍椅上跌下去。

又不忍心讓姐姐難過,只好避之不見。

“關于外面的謠傳,你有什么話想說?”

薄月跪下:“夜宴之后,薄月便長居重華殿,雖有宵小之徒多嘴多舌,但薄月知道并不可信,一切皆有皇上和長公主殿下做主。”

皇帝無聲嘆了口氣。

她口稱殿下,想必自己也是不愿意做皇姐的女兒了。

真是可惜。

這樣氣度,和姐姐年輕時,很像。

“哦,宮里還有這么不老實的下人,還來朕是要問問賢妃了。”

二皇子臉色頓時有點不好看。

皇后多年前去世,賢妃代掌鳳印。

薄月又不是不知道,還這樣直眉楞眼地說出來。

不是擺明了給母妃和自己難看嗎?

何況,二皇子心沉了幾分。

那個宮女,是他的人。

想到這里,他悄悄覷了一眼父皇的臉色,道:“想必是底下人怠惰,不會挑服侍的人,慢待了月妹妹,還請父皇恕罪。”

皇上擺了擺手:“眼下要緊的是外頭的流言。”

“月兒,朕是看著你長大的,

只要你站出來,言明你就是長公主的女兒,朕

如果再有人說認識我生母,或者拿出我小時候的東西,難道皇家還要來一場滴血認親嗎?

忽聽門外一人朗聲道:“此言有理。”

原來皇上還請了長公主。

薄月轉頭看去。

長公主雖然口中贊同她的話,卻并沒有看她。

未經通傳進殿,落在別人身上,那是殺頭的大不敬之罪。

但皇帝一見長公主便如得了主心骨,頓時露出笑臉。

“皇上。”長公主并未行禮,只是道:“事到如今,我們反而不能出面解釋什么,因為謠言并非空穴來風,一個不妥反倒會火上澆油。”

“那該怎么辦?”皇上毫不質疑。

“簡單,轉移視線,如今京城最惹眼的,是蕭承煜,怎么能讓他置身事外呢?”

薄月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把蕭承煜卷進去,就是把她推到險境!

“同時,請皇上派些得力的人手,追查此事。”

長公主說的似是而非,皇帝也還沒明白,她也沒理會,看向二皇子:“昭禮,這件事情,你們小輩不要摻和,該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這句話皇上明白了,于是道:“老二,送你妹妹回宮吧。”

聽到這句“妹妹”,長公主眉心微動。

二皇子也是一臉肅然,知道這不是他表現的時候,二話不說領命。

薄月知道這里自己說不上話,加上也記掛著重華殿的事,便也順從退下。

殿門外只有那貼身大太監安福守著,侍衛遠遠站在廊下,難怪方才沒人通報。

剛走出去,就見陛階下一白色身影朝這邊走來。

師父?

國師步履輕盈,也沒見他怎么邁步,轉眼到了近前。

他看了眼二皇子,后者十分識趣,行了禮就退避到一邊。

放眼南楚,哪怕是皇帝本人,見到國師也得以禮相待。

“別怕。”

國師第一句話便是安慰:“福兮禍兮,是你的機會。”

薄月看著語氣堪稱溫柔的師父,心里卻條件反射地想,跟師父有關嗎?

隨即她有些失落地想,自己這是草木皆兵了。

“多謝師父,我沒事。”

薄月也笑了笑。

國師復雜地看了她一眼,朝安福道:“煩請公公通稟。”

安福點頭哈腰地連忙去了。

回去路上,二皇子一度欲言又止,薄月只當沒看見。

直到接近重華殿門口,二皇子才低聲道:“你殿里的那丫頭,是怎么回事?”

“二殿下竟不知道嗎?”薄月無所謂一笑。

二皇子頓時被她噎了一下。

“殿下。”薄月忽然正色:“看在打小相識的份上,我多嘴一句,皇上就算心軟寬和,卻終究是皇帝。長公主畢竟是長公主,也不止是您的姑母,她最忌諱什么,您該知道。”

說這些話,算是僭越了。

可那畢竟是從小認識的人,有些事情,他不算無辜,卻也并非罪大惡極。

且是皇子里,唯一一個與她還有一絲關系的人了。

二皇子聽她一番忠告,苦笑一聲:“月妹妹,我知道,你最是心軟。”

薄月一時不知該說什么,默然片刻,還是進了殿。

天色漸沉,正殿燭火昏暗,隱隱綽綽的神像此時顯得分外陰森。

四下戍守的太監像是石塑一樣,見了她只在原地跪下行禮,卻沒一個人說話。

繞到后殿,卻見一側亮著燈,剩下那宮女侍立在門口,見她回來,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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