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遇鳩摩智
- 大理世子就是這樣的!
- 別叫我李尋歡
- 4104字
- 2025-05-22 22:27:41
李莫愁俏立樹梢,背對著段譽,肩膀微微顫抖,道袍被山間晚風刮得獵獵作響。
她望著遠處林海翻騰,心中卻比那林海更加紛亂。
多少年了?
自陸展元負她之后,她以為自己的心早已死去,卻不想今日被段譽再次喚醒。
可沒想到,正當她思緒萬千之際,段譽竟然要走?
她愕然轉身,見段譽也沒施展輕功,而是慢慢走下山。
李莫愁怔怔望著段譽消失的方向,跟陸展元那些不甚清晰的過往突兀浮現,心中忽地涌起一股被戲弄的憤怒。
“還說你不是負心漢!我多想一想怎么了?男人果然都是一般貨色!嘴上甜言蜜語,轉身便逃之夭夭!說不定就去找那臭丫頭去了。”李莫愁心中想著。
她冷笑一聲,有了計較后,快速去追段譽。
被幾棵樹木遮擋住視線后,段譽就運了一點金雁功,但怕李莫愁回過神來,所以并不是很快的樣子,不過幾十秒,段譽就聽到了身后的風聲。
他回頭去看,李莫愁已停在離他數米的一棵大樹上。
只見她紅唇微勾,笑著問道:“段公子,你說要是我愿還俗,你便與我共結連理,還要再殺了葉二娘替我報仇雪恨云云,可是真心?”
“自然真心!”
事關他身家性命,能不真心嗎?不是真心也要說服自己真心!
段譽急道:“此情天地可鑒,日月可表!”
李莫愁笑容更甚。
“你去把姓鐘的那丫頭殺了,今日我便信了你的話,讓你活著離開這。”
見段譽不答,李莫愁的俏臉逐漸變得冷若冰霜,再開口時,還帶著幾分譏誚。
“你說你是真心待我,為何連親手了結這段孽緣也扭扭捏捏?”
【當前目標:李莫愁】
【當前惡念(嫉妒):想讓段譽隨我一起去殺了鐘靈,至于其它的,等殺了再說!(中級)】
她忽然從樹梢上飄下,慢慢靠近段譽。
“還是說,你那些甜言蜜語,都是騙我的?”
“可她是你我兩人的救命恩人。”段譽在作最后的掙扎。
“哦,是嗎?那就當她是好了。”
李莫愁自問自答了一句,又道:“但剛才我放她活著離開,已算是報恩了。”
段譽盤算了一下剩余的內力,再看了看沒有九花玉露丸可以治療的傷勢,喘息著抬頭,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現在有傷,也不知道鐘姑娘她家在何處,而且她年紀輕輕就武功不俗,想來家學淵源也是不錯,我獨自一人,恐怕未必是他們的對手。”
“所以啊,我會盯著你,也會在關鍵時刻助你一臂之力。”
“至于鐘姑娘家住何處,我就當你不知道,我們慢慢調查就是了。”
“那莫愁姑娘,天色已晚,我們是回方才那個山洞暫歇一宿,還是加緊腳程,入城尋個客棧?又或者去無量劍派看看,有無適合居住的地方?”
段譽語氣溫和,卻不著痕跡地觀察著李莫愁的神色。
聞言,李莫愁身形微滯。
“休要提那山洞!”她聲音陡然轉冷,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拂塵玉柄。
“都說了,你要叫我道長!”
“我李莫愁行走江湖,何曾落魄到要穴居野處?”
“便就近去無量劍派看看好了,若你膽敢拖延,或者趁夜色逃跑……哼哼。”
余音未落,一枚冰魄銀針已釘在段譽腳前青石上,針尾猶自顫動。
警告之意,溢于言表。
“就在半月前,我們一起野……你忘了?”
段譽想了想,沒敢說出口。
不然怕李莫愁一個氣急,真跟他以死相拼。
再注意到她耳根泛起一抹幾不可察的緋色后,更是心中了然。
那日洞中春雨綿綿,她在上面婉轉承歡時,眼角淚痣旁也染著這般顏色。
“嘖嘖嘖。”
段譽心中稱奇,嘴上道:“那便依道長之意,去無量劍派暫住一晚。”
夜色如墨,殘月如鉤。
無量山間云霧繚繞,將整個劍派籠罩在一片朦朧之中。
段譽與李莫愁踏著青石臺階拾級而上,見到山門大開,卻不見半個人影。
穿過幾重院落,二人尋到弟子居所。
廊下雖無燈籠搖曳,但月光頗亮,照得窗紙上的劍影忽長忽短。
李莫愁隨手推開兩間相鄰的廂房,見里面被褥齊整,還顯是女弟子所住,微微頷首。
“就這里罷。”
李莫愁站在左側房門前,如此說道。
“你睡在隔壁,規矩方才說過了。”
段譽溫聲道:“李道長放心,段譽絕不會趁夜逃跑。”
“我也絕非云中鶴那等無恥之徒,會在道長食物中下藥,以借此行不軌之事。”
見段譽越說越沒譜,李莫愁冷哼一聲,轉身入內,木門“砰”地關上,卻未落閂。
顯是做好了聽到段譽外出,便第一時間去追的打算。
段譽搖搖頭,正欲走進隔壁房間,就見李莫愁又出來了。
她站在廂房門口,道袍在剛點燃的燭光下泛著光澤,冷聲道:“去那邊的男弟子房里,取一床干凈被褥來。”
段譽聞言心頭一跳,問道:
“李道長這是……要我與道長同榻而眠?”
話未說完,眼中已浮現出幾分期待之色。
李莫愁眉梢一挑,拂塵“啪”地抽在廂房木門上:“休得胡思亂想!”
她指著腳下青磚地面:“你睡屋中這里。”
見段譽方才有非分之想,又補了一句:“免得你沾染女弟子閨房之物,生出什么齷齪心思。”
“李道長,我段譽乃大理段氏子弟,你讓我睡這冷硬地面,未免……”
“哦?”李莫愁手中掏出一個銀針,“大理段氏很了不起么?”
“要是一燈大師在這,我肯定說了不起,但你,哼!”
人在屋檐下,段譽氣勢頓時弱了三分:“我……我的意思是,地上寒氣重,對傷口不利……”
李莫愁冷哼一聲收回銀針,甩袖道:“你內力深厚,睡地上也不打緊,大不了多拿兩床被子來。”
段譽張口欲辯,卻見李莫愁眼中寒光乍現,只得悻悻轉身。
余光瞥到李莫愁轉身面朝里臥,紅燭映照下,道袍包裹的腰身曲線玲瓏。
“在這睡也不錯,起碼可以大飽眼福。”
段譽開始安慰自己。
到了那邊的屋子,段譽隨手抱起一床青色棉被,連著鋪蓋一起,到了李莫愁的屋子。
聽到段譽抱著被子進來,李莫愁并未起身,只是淡淡說了一句“鋪在那邊角落”。
段譽見她發髻解開,烏黑長發如瀑布般垂落,如那日山洞中的坐蓮的菩薩一般,難免多看了兩眼。
被她一瞪,才恨恨地老老實實去打地鋪時。
但枕頭被如此挪動,讓段譽忽見枕下露出一角書冊。
他一愣,好奇拿出一看,竟是本《江湖佳麗譜》。
他看到名字便知不妙,連忙將其塞了回去。
但李莫愁已注意到,淡淡問道:“藏的什么?拿給我看看。”
“些許不堪之物,李道長還是不知道的好。”
李莫愁卻不依,從段譽手中奪過那書后,便打開瞧了瞧。
只見里面上密密麻麻記著一些門派貌美女弟子的姓名特征,更有不堪入目的批注。
什么“峨眉周芷若,纖腰若柳,若能一親芳澤……”
什么“古墓派小龍女,冷若冰霜,不知床第之間是否也這般冷淡……”
甚至連年輕時的滅絕師太都有,想來這本書已有了些年頭。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不知名門派的人物,有畫像的,都稱得上是年輕貌美。
即使沒有本人的真實畫像,也有個牽強附會的畫像。
比如李莫愁就一眼發現,那小龍女畫像跟小龍女本人就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好啊!”李莫愁眼中寒芒暴漲,玉手一揚,那書冊頓時化作漫天紙蝶。
她看著段譽,好像是剛從寒玉床上下來一樣,聲音冷得能凝出冰碴。
“你們這些臭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段譽反駁道:“李道長明鑒!這書是無量劍派弟子的,我取被褥時沒注意,方才只是好奇打開看了一眼而已。”
“無意?”李莫愁冷笑連連。
“那誰知道呢?”
“我看你你方才在那房中磨蹭許久,我在此你也不忘打開、藏好,誰知道是不是想趁我不備,繼續細品這等齷齪之物?”
說著,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眼中血色更濃。
“是了,見你如此見怪不怪,想必家中也藏著不少這樣的‘佳麗譜’吧?”
李莫愁此語,聽得段譽都無語了。
這跟小紅書上那些看到男朋友刷抖音美女視頻,就開始批斗他的小仙女們,有什么區別?
她們自己看小紅書,就比抖音高貴到哪里去嗎?
刷到腹肌男大、帥氣人夫的時候,不也直接喊“老公”“主人”“接”嗎?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不是那樣的人。”
冷冷撂下一句后,段譽便抱著被子閉眼了。
“我們都是直接看老師的電影,誰看這種古風素描啊!一點勁兒都沒有!”
李莫愁那邊也撂下最后一句:“哼,你們男人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心里想的還不是那檔子事!”
見李莫愁嘴上兇狠,系統卻沒有提示她有什么惡念,段譽便一句話都沒回。
不然,她不知又能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薄霧未散。
段譽在房中的青石板上醒來,揉了揉酸痛的脖頸,見對面床鋪空蕩蕩的,走出了屋子。
李莫愁正在不遠處晨練,見段譽出來,收了架勢,將拂塵斜插腰間,冷著臉望向遠處山巒。
“走吧。”
說罷縱身而起,幾個起落已到山門之外。
段譽連忙施展金雁功跟上。
二人一路向南,半晌午時分來到一座繁華城鎮。
市集上人聲鼎沸,一起用了頓飯。
兩人用餐的所在,生意不錯。
店主還貼心地給粥里放有枸杞,溫熱正好入喉,想來也正是因為這點東西,生意不錯。
又買了一些干糧后,李莫愁忽然駐足。
盯著一個賣糖人的小販道:“去問。”
段譽會意,買了兩個糖人,才溫聲問他可曾見過一位穿綠衣裳的姑娘?約莫十六七歲,腰間掛著個裝閃電貂的皮囊。
那小販收了錢,開始畫糖人,但口中只是說“沒見過沒見過!”
接連問了三五個路人,都是這般回答。
段譽面上裝作焦急,心中卻暗暗松了口氣。
他偷眼瞧李莫愁,見她眉頭越皺越緊。
黃昏時分,李莫愁終于按捺不住。
在一個茶攤前,她突然拂塵一卷,將正要離去的某商賈拽了回來。
“啊呀!”那商賈驚呼一聲,已被按在桌上,茶碗打翻,茶水潑了一身。
李莫愁聲音冷得像冰:“這兩天見沒見過一個穿綠衣的丫頭?”
“綠衣?丫頭?沒見過啊,我剛來此地。”
李莫愁厲喝一聲,浮塵已抵在那商賈咽喉:“說不說?“
那商賈嚇得面如土色,結結巴巴道:“女……女俠,女道長,饒命!小的真沒見過什么綠衣姑娘……”
李莫愁眼中殺機驟現。
段譽突然伸手,將那商賈扶了起來。
“夠了!”
他聲音不大,卻異常堅決。
“你若是這般濫殺無辜,與四大惡人有何區別?“
茶攤內外霎時寂靜。
李莫愁緩緩轉頭,赤練道袍在夕陽下如血般刺目:“段公子這是不服貧道的手段?”
段譽迎著她冰冷的目光,喉結滾動了幾下,答道:“對!”
李莫愁懶得跟他說話,見路旁一個江湖漢子打扮的人正在歇腳,腰間還懸著柄九環大刀。
她上前去,將那人制住。
“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姓鐘的大戶人家?特別是有位叫鐘靈的姑娘,還會武功的……”
“姓鐘?”那漢子被一招制住,知道李莫愁武功遠遠超過他,也不反抗,只是一味皺眉思索。
幾秒鐘后,忽然一拍大腿。
“可是萬劫谷鐘谷主的千金?方圓百里內,恐怕只有萬劫谷才稱得上是……”
“萬劫谷在哪?”
那漢子被她氣勢所懾,結結巴巴指了方向,說距此大概八十余里,出城往左行六七十里,見到一個大槐樹后右拐,再行幾里便是了。
待二人走遠,他才抹了把冷汗,喃喃道:“好厲害的婆娘......”
二人一前一后走著。
李莫愁殺人心切,腳程頗快。
段譽要跟,凌波微步也不慢。
但剛行二十里,就遇到了一個遍身黃色衣服的大和尚。
看樣子,是密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