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歸途
- 港綜:這個世界我看過劇本
- 風云夜孤寒
- 2279字
- 2025-06-06 12:04:01
十月的陽光穿過云隙,在蜿蜒的國道上灑下斑駁光影。
改裝過的豐田海獅平穩行駛,李杰握著方向盤的手穩如磐石,副駕的許正陽正用絨布擦拭墨鏡。
“前面路口右轉,有條近路。”
港生從后排探身,米色高領毛衣襯得她脖頸修長,地圖在她膝頭沙沙作響。
許正陽掃了眼后視鏡:“張生,要抄近道?”
張郎慵懶地倚在真皮座椅上:“聽港生的。”
手指在港生椅背輕輕一叩,“你瞇會兒。”
車廂后排,秋提正細心地為母親剝著橘子。
老太太身上披著件嶄新的羊絨披肩,這是昨天在縣城百貨公司剛買的。
“媽,嘗嘗這個,說是潮州蜜橘,比我小時候吃的甜多了。”秋提將橘子瓣遞到母親嘴邊。
老太太瞇著眼笑了:“現在日子是好了,水果想吃就吃,以前橘子可是稀罕貨。”
話雖這么說,她還是開心地接過來細細品嘗。
更后面一排,柳飄飄和樂慧珍頭碰頭地翻著一本最新期的雜志,不時發出輕笑。
瑪麗當娜則對著小鏡子補妝,她新買的口紅是上海產的“霞飛“牌,顏色正配她今天穿的絳紫色連衣裙。
阿敏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手里把玩著一個嶄新的索尼Walkman,這是張郎昨晚在深圳給她帶的禮物。
耳機里正放著鄧麗君的《又見炊煙》,她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駕駛座那個寬厚的背影上。
而探親3處,張郎也不是沒有收獲,幾處的給女人家鄉成立的產業,給張郎帶來了15000的名望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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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一天的車,張郎他們在北京準備休息幾天再趕路。
十畝王府的抄手游廊下,秋提母親攥著羊絨披肩驚在原地——正廳那對鎏金百鳥朝鳳屏風,竟比她老家的祠堂還闊氣。
“伯母嘗嘗這個。”
張郎親自布菜,象牙筷尖點向雕花攢盒,
“仿膳的豌豆黃,比香港半島酒店的還細。”
老太太剛咬下半口,忽見瑪麗當娜用銀叉戳了塊“怪東西“遞來:
“大娘,這叫奶油慕斯,叉燒包和它比就是土疙瘩!”
“媽,慢點...”
秋提忙遞上熱毛巾,卻見母親突然抹淚:“你爹走前說,這輩子能進趟京城就值了...”
天蒙蒙亮,許正陽已帶安保隊清過太和殿周邊。
秋提母親撫著漢白玉欄驚嘆:“這石頭比咱村打谷場還平溜!”
“當年九千工匠磨了三年。”張郎指向殿頂,
“伯母看那脊獸——最邊上叫行什,全故宮就這兒有。”
老太太突然拽他袖子:“后生,能給阿秋在這兒拍張相不?”
李杰立刻架起德國祿來雙反,鏡頭里,秋提的喇叭褲與太和殿金瓦,在1981年的秋陽中奇妙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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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汁兒來嘍!”柳飄飄捏著鼻子竄開,
樂慧貞卻灌下一大口:“咦?像閩南的蝦醬味兒!”
攤主老趙樂得露了豁牙:“姑娘舌頭靈!這豆汁跟蝦醬一樣,都是發酵的...”
話沒說完,秋提母親已掏出手絹包焦圈:“大姐,能包幾個給我老頭子...哦...”
手突然僵住。
張郎不動聲色接過油紙包:“伯母,等回村供在祠堂,讓伯父也嘗嘗皇城根兒的滋味。”
“媽,”
秋提忽然跪在青磚地上,
“朗哥說了,往后年年陪您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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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時分,車子在一片楓樹林邊停下。
張郎從后備箱取出野餐用具,幾個姑娘手腳麻利地鋪開餐布。
“哇!連叉燒都有!”樂慧珍驚喜地打開食盒,
“郎哥你什么時候準備的?”
張郎點燃一支萬寶路,笑道:“早上小弟送來的,還熱著吧?”
秋提扶著母親在樹蔭下坐下,老太太望著遠處層林盡染的山色,
感嘆道:“這景色,比松花江的景色好看多了。“
“媽喜歡的話,以后每年都帶您回來看看。”秋提說著,遞給母親一杯熱茶。
瑪麗當娜優雅地切著水果,突然問道:“郎哥,咱們這次回去還是走老路線?”
“嗯,九龍倉3號碼頭,飛哥會安排接應。”
張郎吐了個煙圈,“比坐火車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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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車子駛入市區。
雖然才1981年,但作為新設立的經濟特區,街上已經能看到不少新鮮事物。
霓虹燈下,幾家新開的服裝店櫥窗里陳列著時髦的連衣裙。
“郎哥!快看!”柳飄飄興奮地指著路邊,
“有賣可口可樂的!”
張郎笑著靠邊停車:“想喝就去買,多帶幾瓶。”
姑娘們歡呼著下車,連秋提母親都好奇地跟過去看熱鬧。
只有阿敏留在車上,若有所思地望著街對面新開的“海上世界“歌舞廳。
“想進去玩玩?”張郎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旁。
阿敏搖搖頭:“太吵。”
頓了頓又說,“不過裝修得不錯,比香江的也不差。”
“明年這時候再來,深圳會更不一樣。以后內地發展會一年一個樣。”張郎的目光掃過街道,語氣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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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下榻在羅湖賓館,這是深圳最早的三星級酒店之一。
張郎要了相鄰的三個房間,安頓好眾人后,獨自去前臺打了個電話。
“都安排好了?”秋提靠在走廊墻上等他。
張郎點點頭:“明天上午十點,有車送伯母從文錦渡過關,龍騰貿易的批文都準備好了。”
他掏出一張卡片,“這是香江我給伯母買的房間鑰匙,飛哥會直接送伯母過去,和阿敏父母做鄰居,也算有個伴。”
秋提聞言依偎在張郎的懷里:“謝謝朗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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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間,張郎拉開窗簾,深圳河的夜景盡收眼底。
河對岸就是香江,隱約可見點點燈火。
“這次回來,感覺怎么樣?”阿敏遞給他一杯威士忌。
張郎抿了一口,笑道:“比想象中順利。不過...”
他轉身看著阿敏,“下次回來,我要光明正大地從羅湖橋走過去。”
阿敏嘴角微揚:“那我得提醒海關多準備幾本登記簿。”
晚上,姑娘們聚在最大的套房里說笑。
柳飄飄正學著電視里的模樣走貓步,樂慧珍和瑪麗當娜在一旁起哄。
秋提母親坐在沙發上看她們鬧,突然對張郎說:“阿郎啊,這些年多謝你照顧秋提。”
張郎連忙擺手:“伯母客氣了,都是秋提自己爭氣。”
老太太卻搖搖頭:“我一個老太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事,但看得出來,你是個有擔當的。”
她看了眼正在倒茶的女兒,壓低聲音,“秋提年紀不小了...”
“媽!”秋提紅著臉打斷,
“您喝茶。”
張郎笑而不語,目光掃過房間里的每個人,最后落在窗邊獨自品酒的阿敏身上。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短暫相接,又各自移開。
夜深了,深圳的燈火漸次熄滅。
明天這個時候,他們就會回到香江,繼續各自的生活。
但此刻,在這間溫暖的客房里,時光仿佛被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