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買的房子正院里，廚師正用新買的“萬寶牌“雙門冰箱冰鎮青島啤酒。

阿敏和瑪麗當娜蹲在廚房，跟從豐澤園請來的老師傅學包三鮮燒麥，面皮上還笨拙地捏出“龍騰“字樣。

“你們香江來的老板真闊氣！”

老師傅看著香港空運來的澳洲龍蝦直咂舌，

“這玩意友誼商店都很難買到...”

張郎笑著開瓶茅臺：“等您退休了，我聘您當私廚——月薪按港幣結算。”

張郎囤積了一大批的茅臺酒，至于其他的張郎沒打算參與，自己有酒喝就行了，錢賺不完的。

有幸穿越的同學可以買點茅臺的股票，但是80年代茅臺好像沒上市吧，甚至交易所都還沒有。

微醺時，柳飄飄突然跳到大廳中間唱起《夜來香》，驚飛檐下棲息的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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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京都玩了幾天，幾人再次踏上了北上的道路，

秋提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啊，那里有滿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綠水旁，門前兩棵大白楊，齊整整的籬笆院，一間小草房啊。

....額，跑題了！

列車穿過山海關時，窗外的白樺林已褪盡秋色。

秋提裹著張郎的皮夾克，指尖在結霜的玻璃上劃出一道水痕。

“那年偷渡，就是在這樣的雪天里爬的火車...”

話音未落，樂惠貞突然驚呼著指向窗外——江面上，漁夫正用冰镩鑿開今冬第一個捕魚口，碎冰在朝陽下折射出鉆石般的光。

李杰端著鋁制飯盒擠過人群，掀開蓋，蒸汽里浮著酸菜白肉的醇香。

“餐車大師傅聽說咱是外地來的，特意多給了兩片五花肉...”

PS：80年代應該很少有肉，考慮到張郎這么有錢，可能那個階層有肉吃吧，作者小時候真的過年才有的吃。

饅頭都很少，都是玉米窩窩頭，或者榆菜（榆樹上的那個，好像都是叫銅錢菜）窩窩頭。

只是小說設定，吃的好點，別噴我啊。

“慢點吃。”

張郎掰開烤得焦黃的饅頭，熱氣裹著麥香撲在秋提臉上。

他變戲法似的，從大衣內袋掏出瓶北大倉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瓶里晃蕩。

“等見到伯母，就說這是...東北老鄉捎的。”

瑪麗當娜突然從座椅縫摸出顆水果糖。

“喏，我偷藏的...”

彩色的糖紙在陽光下簌簌作響，像極了秋提記憶里供銷社柜臺的模樣。

吉普車在暴雪中碾出深深的車轍，車燈刺破暮色驚飛谷倉頂的麻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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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

低矮的泥草房前，秋提母親正顫巍巍地，踩著吱呀作響的板凳貼窗花，

剪刀“當啷“一聲掉在凍土上，那聲帶著哭腔的“媽“，她等了整整五年。

炕桌上擺著秋提16歲離家前的粗瓷碗，缺口處被細心地包了錫紙

墻上掛歷停在1978年——那是最后一封家書寄到的年份。

母親從炕席下摸出沓匯款單，每一張都蓋著“查無此人“的退件章。

“傻丫頭...”

老人顫抖的手撫過女兒香江買的羊毛大衣，

“媽不缺錢，就缺個掃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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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燈在漏風的窗欞下搖晃，秋提母親攥著掃炕笤帚的手青筋凸起：“我這把老骨頭去香江干啥？”

炕桌上擺著張郎帶來的港式月餅，金黃油亮的蓮蓉餡與粗瓷碗里的凍梨，形成刺眼對比。

瑪麗當娜突然用蹩腳東北話插嘴：“大娘，那邊冬天有暖氣片，您的老寒腿...”

話沒說完就被老人塞了個粘豆包堵住嘴：“閨女，你嘗嘗這個，比啥暖氣都養人。”

深夜，秋提摸到母親枕下藏著的“證據“——

用紅布包著的家鄉土：“聽人說...在外頭水土不服就沖水喝。”

泛黃的“全家福“：父親遺像旁的空位明顯是給女兒留的。

手抄本黃歷：每一頁“宜出行“的日子都畫了圈，又用橡皮擦淡。

“媽...”秋提的淚砸在炕席上，

“您要不走，我就回來陪您。”

老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漏出的白發在月光下像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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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郎蹲在灶臺邊幫燒火時，突然被塞了把烤土豆：

“后生，你見識廣...”老人從腌菜缸后摸出個鐵盒，

“這是秋兒她爹當年建魚塘畫的圖，你們要是不嫌棄...”

三天后，村口貼出蓋著紅章的告示：

“松花江港資水產公司籌建處”

總經理：秋桂花（秋提母親）

技術顧問：張郎

首批招工名單第一個，就是當年幫秋提爬火車的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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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張郎踩著沒膝的積雪來到江邊。

幾個穿棉烏拉的孩子，正在冰面上抽陀螺，見他拿著皮尺丈量土地，好奇地圍過來。

“這里建冷庫，那邊是加工車間。”

張郎哈著白氣比劃，突然蹲下身問最大的孩子：“想不想學開叉車？以后幫你秋提姐運魚。”

孩子凍皴的臉上，雙眼瞬間亮起來，鼻涕泡都忘了擦：“能換我姐那樣的羊毛大衣不？”

回程時路過村委，紅隼正幫會計撥算盤：“按張老板的方案，咱村明年能分到不少的錢...”

老支書盯著‘松花江水產聯合公司’的藍圖，突然摘下狗皮帽擦了擦眼睛。

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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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江水產聯合公司的歷史性影響：

經濟騰飛：合資模式使1981年人均收入翻兩番，魚獲加工增值5倍，95%勞動力轉型產業工人，終結“半年農閑“傳統；

社會變革：秋提母親任總經理打破年齡桎梏，香江管理模式催生本地外貿人才；

基建跨越：自建柏油路比縣城早3年通公交，制冷設備附帶村級變電站，以后更是提前實現了國際長途直撥電話；

觀念革新：打卡機取代“晌午頭“計時，禁漁基金使魚群恢復至1950年代水平，老會計研讀香江勞工法成美談；

經濟發展：2023年孵化3家上市公司，村民人均持股超百萬。

這場改革證明，資本與鄉土結合能釋放驚人能量。

PS：后話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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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時分，老人獨自來到封凍的江面。

她掏出個鋁飯盒，將半塊秋提從香江帶回來的酥餅，埋進冰窟窿：“老頭子，閨女有出息了...我替你去南邊瞅瞅。聽說那邊連茅坑都比咱家堂屋大，而且還干凈！”

奔馳車后視鏡里，穿著貂皮大衣的老人挺直了腰板，胸前別著嶄新的“港澳通行證“（張郎讓許正陽特意找人辦的）。

秋提突然搖下車窗，將母親常年用的搪瓷缸奮力拋向雪原——那上面“農業學大寨“的紅字，在朝陽下閃閃發亮。

車廂里忽然響起《故鄉的云》，瑪麗當娜跟著哼唱起來，破天荒的竟然沒跑調。

張郎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幕，也是開心的嘴角上揚了起來。

PS：這幾章廢話有點多，打擾大家觀看了，不過確實是作者小時候的回憶。再次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