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1年7月12日 16:30九龍，龍騰總部

暴雨沖刷著大廈玻璃幕墻，會議室里煙霧繚繞。

張郎解開總督察制服最上方的紐扣，將配槍“啪“地拍在檀木會議桌上。

槍身映出他冷峻的眉眼——三天前那場晉升儀式上，特使大衛打量他的眼神，像在掂量待宰的羔羊。

“阿污?！?

張郎突然開口，聲音驚醒了正在打瞌睡的社團元老，

“明天開始，忠信義三個字只能出現在歷史課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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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務總監阿ken立刻推來三份燙金文件夾。

這個劍橋畢業的會計師，左耳還留著當年追債時被砍的傷疤，此刻西裝筆挺得像中環精英。

“龍騰物業集團，接管所有地盤收租業務?！睆埨芍讣鈩澾^第一份文件，

“深水埗的麻將館改成24小時便利店，旺角的馬欄包裝成按摩院——阿Ken你做三重賬本，我要連廉政公署電腦都能騙過去的那種。”

第二份文件被推到阿亨面前：“讓兄弟們加入龍騰安保公司，弟兄們全部換西裝打領帶。”

投影儀亮起，屏幕上出現警署《保安人員許可證》申請流程，

“下個月黃sir退休，他小舅子開的培訓學校會幫我們搞定資格證?！?

保安公司都有人數限制，而且需要特批許可證的，不是想搞多少搞多少。

龍騰安保現在也開始分子公司了，只不過還全是以龍騰安保稱呼。

“至于這個...”張郎掀開第三份文件時，文件上金麟娛樂控股的logo泛著血色的光，

“所有夜總會轉型KTV，馬欄改按摩，地下賭場，麻將館等等成立馬會。”

他忽然冷笑，“誰要是管不住自己......”

玻璃幕墻外炸響驚雷，閃電照亮了站在角落的，阿杰訓練的殺手堂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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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麗踩著十厘米高跟鞋走進來，香水味沖散了雪茄的濁氣。

她將平板電腦轉向眾人：屏幕上穿旗袍的瑪麗當娜正與一群貴婦在半島酒店喝下午茶。

“警務處長的太太剛輸掉兩百萬?！?

周文麗涂著蔻丹的指甲輕點屏幕，畫面切換至瑞士銀行轉賬記錄，

“不過她很快會'幸運'贏得我們的慈善拍賣會獎品?！?

張郎接過平板，調出一份教育基金章程：

“成立龍騰慈善基金，首批三百萬專供警察子女獎學金?！彼D了頓，

“下周的青少年禁毒活動，我要看到退休的陳警司和李警司同時站臺?！?

“要不要請媒體？”周文麗問。

“亞視和TVB做正面報道，《東方日報》發質疑文章?！睆埨赊D動著尾戒，

“我們得看起來像被輿論監督的良心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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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暗門突然打開，吉米帶著一身雨水闖進來，懷里緊抱著銀色金屬箱。

“摩托羅拉要賣5萬塊的磚頭...”吉米按下開機鍵，輕薄機身展開成完整鍵盤。

“我們的樣機重量只有不到1000克?！?

投影儀重新亮起，深圳地圖上標著五個紅圈。

“內地生產線談妥了，但核心芯片還是留在香港。”

吉米調出設計圖，納米級電路圖案在墻上流淌，

“IBM裁掉的工程師團隊明天到崗，他們看到系統提供的7nm工藝圖紙時，有個老頭當場哭了?！?

張郎突然將樣機拋給阿污：“試試?！?

阿污笨拙地按著鍵盤，突然瞪大眼睛：“這么小，還能直接收發信息，比磚頭可方便太多了。”

背景屏幕上正播放亞視的《警訊》節目，畫面里張郎在《雨夜屠夫案》發布會上的英姿清晰可見。

“這才是開始?！?

張郎沉聲道：“一年內，我要警隊全員換上我們的設備。”

他指了指手機背面的飛龍標志，“就叫'應龍之芯'，等成品出來，找大明星代言，不要怕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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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臨近結束時，周文麗的平板突然彈出警報。

廉政公署內部線人傳來密件：特別調查組正在調取龍騰，以及所有子公司的賬本。

“按預案辦?！睆埨擅娌桓纳?，

“讓英國分公司的財務總監準備好'突發心臟病'?！?

他看向殺手堂兄弟，“至于那個在澳門輸光錢的替罪羊...”

暴雨聲中，打印機突然自動啟動。

吐出的紙張上，是威爾斯署長親筆簽名的《警用通訊設備采購意向書》。

當電梯門關閉時，他最后的話語如同判詞：

“記住，97之前，我們要么成為香江的主人，要么成為歷史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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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初歇，警署走廊的日光燈管滋滋作響，映得張郎的肩章泛著冷光。

他推開重案組辦公室的門，劉輝正叼著牙簽翻看案卷，陳家駒則對著沙盤演練昨日的銀行劫案路線。

“下個月我調去灣仔了?！睆埨赏蝗婚_口，聲音壓得極低，

順手將一份《警力調動申請表》塞進碎紙機，紙屑紛飛間，劉輝的牙簽“啪”地斷成兩截。

陳家駒猛地站起，戰術背心撞翻了沙盤上的警車模型：“那群鬼佬逼你的？”

他拳頭砸在桌上，震得咖啡杯里泛起漣漪——杯底還沉著竊聽器殘骸，是上周從張郎座駕拆下來的。

張郎沒回答，只是拉開百葉窗。

窗外，特使部的黑色路虎正停在警署后院，兩名戴墨鏡的洋人探員倚車抽煙，目光時不時瞟向三樓窗口。

“是我自己申請調職的，你們不要生事?！睆埨蓢诟乐鴥扇?

走廊突然傳來腳步聲，張郎迅速抹平桌面痕跡。

門被推開時，他已換上公式化笑容：“陳sir，轉移手續麻煩您了?！?

人事科主任狐疑地掃視三人，最終放下一疊表格離開。

灣仔警署的調令剛批下來，張郎就聽到了劉輝的話語：“朗哥，今晚七點，老地方給你餞行?！?

推開“陳記燒臘“的玻璃門時，燒鵝的焦香混著啤酒泡沫的氣息撲面而來。

陳家駒正用筷子尖挑著冰鎮檸檬茶的冰塊。

“豉油雞半只，再加份煲仔飯?！睆埨墒扉T熟路地點完菜，

順手將菜單推給劉輝，“O記新來的那個鬼佬督察，今早翻了我經手的所有案卷。”

陳家駒突然用筷子敲了敲燒鵝脆皮：“特使派來的那個金發妞，今天在檔案室堵我，還想對我使用美人計。”

油光在他嘴角閃動，像某種危險的信號，“我告訴她，你也不照照鏡子，像只發情的母狗?！?

三人同時笑起來，笑聲淹沒在電視新聞的聲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