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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你不在棋局外,你就在棋局中(戎馬一生下)

楔子·棋中局

滬上的梅雨季總帶著股黏膩的禪意,林硯之立在“浮光”拍賣行落地窗前,指尖摩挲著袖口暗紋。今晚壓軸的是件唐宮秘寶,而他眼底倒映的,卻是二樓貴賓室里那抹月白身影——她抱琴而坐的姿態,像極了三百年前青城山藏經閣里,那個總在午后偷睡的小師妹。

“林總對這幅《璇璣圖》很感興趣?”

清甜嗓音混著沉香襲來,蘇清禾不知何時立在身側。她素白旗袍勾勒出玲瓏曲線,鬢邊一朵白茉莉隨呼吸輕顫,頸間羊脂玉墜子卻泛著隱晦靈光。

林硯之垂眸替她斟茶,青瓷杯沿掠過她腕間紅繩:“蘇小姐琴音里藏著《太音希聲》的引子,倒比古董更有趣。”

話音未落,拍賣師敲響木槌。當“唐宮夜宴圖屏風”以三億高價落槌時,整座拍賣行的燈光突然詭譎熄滅。林硯之袖中符篆應聲而燃,卻在看清黑暗中飛來的暗器時驟然頓住——那是枚繡著并蒂蓮的銀簪,正擦著蘇清禾耳畔釘入墻壁,尾端纏著半片染血的《南華經》書頁。

“血魔宗的人果然坐不住了。”蘇清禾指尖撫過琴弦,七根冰蠶絲突然繃直如刀,“林真人打算怎么收場?”

她刻意將“真人”二字咬得極輕,眼尾微挑時,竟讓素來清心寡欲的林硯之心中微動。三百年了,他見過太多修士的虛偽面孔,卻從未見過誰像她這般,將殺機藏在眼波流轉間,偏又帶著三分天真。

“先離遠點。”

林硯之突然伸手扣住她腰肢,足尖點地掠向天臺。懷中溫香軟玉驚得輕呼,發間茉莉香混著他身上的沉水香,在夜風中織成片曖昧的霧。

“林硯之!”蘇清禾掙扎時撞開他領口,露出鎖骨下方那道三寸長的舊疤,“你、這是......”

“三百年前被血魔劍劃的。”他低頭看她,目光掃過她因喘息而起伏的胸口,忽然輕笑出聲,“蘇小姐琴囊里的‘引靈香’,倒像是專為我準備的?”

天臺夜風掀起蘇清禾的旗袍下擺,露出纖細腳踝上的紅繩腳鏈。林硯之指尖掐訣布下結界,轉身時恰好撞見她低頭整理發絲的模樣——月光落在她頸側,那抹淡青色胎記竟與昨夜濟世堂老者的位置分毫不差。

“血魔宗的‘三陰噬靈咒’,”他忽然逼近半步,逼得她退至欄桿邊,“蘇小姐打算瞞到何時?”

蘇清禾睫毛輕顫,琴弦突然繃斷一根。冰蠶絲擦過他臉頰,在皮膚上留下道細細的血痕:“林真人不是早就算到了?從在濟世堂看見我胎記的那一刻起......”

話音未落,林硯之突然扣住她手腕按在墻上。兩人距離近得能看清彼此瞳孔里的倒影,他甚至能聽見她加速的心跳聲,如戰鼓般撞在他修煉千年的道心上。

“別裝了。”他鼻尖幾乎擦過她唇瓣,袖中飛出的符篆卻精準貼在她后心要穴,“你體內有兩道靈脈,一道是血魔宗的陰邪之氣,另一道......”

“是青城山的純陽真氣。”蘇清禾忽然笑了,眼尾紅痣在月光下妖冶如血,“三百年前,鎖魔陣破的那夜,林真人可曾見過一個抱著古琴的小丫頭?”

林硯之如遭雷擊。記憶突然被撕開道口子,三百年前那個暴雨夜重現眼前——他渾身是血護著鎖魔陣陣眼,恍惚間看見個穿月白襦裙的小丫頭,懷中有張斷弦古琴,琴弦上還纏著他的劍穗。

“清、禾?”他喉間發緊,扣著她手腕的力道不自覺松了松。這個名字,他曾在心底默念過千遍萬遍,卻從未想過會在這種情形下出口。

蘇清禾指尖撫過他鎖骨處的傷疤,語氣忽然帶了三分嬌嗔:“當年你替我擋下血魔劍,自己卻差點魂飛魄散。如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林真人就只知道用符篆制住我?”

夜風卷著她發梢掃過他掌心,癢癢的。林硯之忽然意識到,自己的道心竟在這一刻泛起漣漪。他后退半步,指尖掐了個凈心訣,卻聽見蘇清禾在身后輕笑:“別急著躲,我來是要告訴你——星環集團的‘深空計劃’,是要拿月球背面的靈脈養血魔。”

子時三刻,星環集團地下三十層。

林硯之背著蘇清禾掠過激光陣,她的古琴囊蹭過他下巴,帶著淡淡的女兒香。懷中佳人似乎存心搗亂,時不時在他耳邊低笑:“往左偏三寸,那里有熱感應探頭。”“林真人心跳好快,是因為怕被發現么?”

“再鬧,就把你扔下去。”他低叱一聲,卻在看見前方實驗室時驟然停步。玻璃艙內漂浮著具具人形標本,心口處都嵌著塊血色晶體,赫然是用修士靈核煉制的“血晶”。

“這些都是被奪舍的凡人。”蘇清禾指尖按在玻璃上,琴弦突然發出悲鳴,“他們的靈識被煉成了陣眼,用來破除鎖魔陣......硯之,你看這個。”

她指向最深處的巨型光屏,上面跳動著組詭異的數據。林硯之瞳孔驟縮——那是青城山鎖魔陣的破解方程式,而數據末尾的加密簽名,竟與他師父三百年前的筆跡分毫不差。

“不可能......”他喃喃自語,指尖撫過光屏邊緣的紋路,忽然想起師父坐化前說的最后一句話:“硯之,莫信......”

蘇清禾突然抓住他手腕,琴弦如毒蛇般卷住頭頂墜落的鋼索:“有人來了!是血魔宗長老,他手里拿的是......”

“血魔劍。”林硯之瞳孔微縮,當年險些要了他命的煞氣撲面而來。他揮袖震碎實驗室玻璃,抱著蘇清禾退至通風管道口時,后腰突然被利器刺穿——竟是方才還在懷中的佳人,將冰蠶絲化作利劍捅入他金丹位置。

“抱歉啦,林真人。”蘇清禾退后半步,眼尾紅痣妖冶欲滴,“誰讓你長得這么像我那短命師兄呢?不過別擔心......”

她指尖挑起他下巴,湊近時吐氣如蘭:“等血魔大人復活,我會求他留你一縷殘魂,陪我彈《鳳求凰》好不好?”

林硯之望著她眼中翻涌的黑霧,忽然笑了。他掌心悄然捏碎的傳音符終于起效,整座實驗室的警報燈突然亮起,而他袖中早已備好的“困魔網”,正順著她方才刺入的傷口,將陰邪之氣倒灌回她體內。

“清禾,你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急躁。”他按住她后心要穴,看著她眼中黑霧漸漸退去,“三百年前你為救我強行融合血魔之力,如今這噬靈咒,該我替你解了。”

當墨無咎帶著天機閣修士趕到時,看見的正是林硯之抱著昏迷的蘇清禾,站在滿地狼藉的實驗室中央。他腰間玉佩碎成兩半,露出里面藏著的半張鎖魔陣陣圖。

“早就知道你留了后手。”墨無咎挑眉,目光落在蘇清禾頸間的羊脂玉墜,“這丫頭體內的青城山靈脈,是你師父用本命法寶喂的吧?”

林硯之替蘇清禾理了理凌亂的發絲,指尖掠過她腕間紅繩——那是三百年前他隨手編的,沒想到她竟戴到如今。

“星環集團的幕后之人,是我師父的孿生弟弟。”他取出從光屏上拓印的符文,“當年他墮入魔道,卻用師父的筆跡混淆視聽。這盤棋,他下了三百年。”

墨無咎倒吸一口涼氣:“你是說......鎖魔陣根本沒破?我們看到的裂痕,都是他故意演的戲?”

“所以他需要活人祭陣,需要血魔宗替他背鍋。”林硯之望向實驗室外漸白的天空,懷中佳人忽然動了動,將臉埋進他胸口,“而我......不過是他棋盤上的一枚棋子,用來引出真正的執棋人。”

墨無咎沉默片刻,忽然輕笑出聲:“那現在這枚棋子打算怎么做?繼續陪他演下去,還是......”

“自然是將計就計。”林硯之低頭看著蘇清禾眉間舒展的紋路,心中忽然有了決斷,“不過在那之前,我得先治好某人的噬靈咒。聽說青城山的‘雙修大典’對化解陰邪之氣很有效......”

“林硯之!”懷中佳人突然睜眼,耳尖紅得能滴血,“你、你何時醒的?”

“在你用冰蠶絲刺我的時候。”他指尖替她拂去鬢角碎發,語氣里帶著三分調侃七分溫柔,“不過現在我更想知道——當年在藏經閣,你偷親我的事,還要不要抵賴?”

蘇清禾猛地推開他,古琴囊砸在他胸口:“登徒子!我、我那是替你渡氣......”

“哦?”他逼近半步,直到她退無可退,“那不如再渡一次?這次我保證......”

“住口!”她揮袖點燃符篆,卻在煙霧繚繞中偷偷勾住他小拇指,“先破了這局再說......呆子。”

晨霧中,兩人身影漸漸沒入通風管道。而在他們身后,星環集團董事長辦公室的暗格里,某本封皮寫著《戎馬一生》的古籍悄然翻開,露出夾在其中的泛黃信箋,上面是三百年前那道未寫完的遺訓:

“硯之,莫信......人心如棋,可棋子亦能執棋。”

下章預告:林硯之帶蘇清禾回青城山雙修解毒,卻撞見“師父”復活的假象。天機閣突然叛變,墨無咎竟手持血魔劍攔在山門前,而蘇清禾的古琴里,藏著能喚醒真正鎖魔陣的最后一道密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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