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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食言了嗎

后來干脆不上閭夫子的課了,林漱雪不去了,自然學院也就停了。

這樣過了兩年,邊疆雖沒有告捷,但也沒再傳來噩耗,因為根本沒有消息傳來,連帶著蕭云瀾也沒了消息。

新國師隋濟黎支持齊王胤嘉幾乎把控了整個朝政,只有以林昭正為首擁護著太子胤川苦苦支撐,隋濟黎將文若淵接走后,說是讓他閉關修行了,也無從得知他的近況。

而林漱雪在這兩年里也沒閑著,父親式微,她看在眼里,于是在林昭正的支持下建立了地下情報組織,便于把控朝廷的動向。

收集情報需要一個能接觸四面八方的人的地方,林漱雪能接觸到且最了解的只有一處,織錦閣。

共學八年,段鴻彬人不怎么樣,但他帶來的卞月月跟她不是一類人,林漱雪看得清楚。

卞月月是商人之女,女子本就求學不易,讓卞月月來聽學,已是對她有恩。

卞月月的養母織錦閣閣主慧娘,兩年前慧娘被人陷害,鋃鐺入獄,織錦閣權力相爭,是林漱雪幫助卞月月重新掌權。

在林漱雪提議的時候,卞月月一口便應下了,林漱雪順理成章的花重金成為了織錦閣幕后的老大。

林漱雪先是讓卞月月花錢遣散了織錦閣里不聽話的老人,重新招募了一批新人,里面大部分是林昭正的門客、死士。

卞月月并不知曉,她只負責織錦閣表面的生意往來,暗地里的情報往來是林漱雪全權負責。

經過兩年的運作,已經形成不小的情報體系,也只是能跟隋濟黎互相制衡而已。

時間一晃而過,今日又是林漱雪的生辰,也是約定要再次看流星的日子。

此次,林府沒有大辦宴席,只是林漱雪約了顧懷瑾一起去香滿樓等故人。

林漱雪一襲素白交領襦裙,身形纖細挺拔,半挽發髻,余發垂至腰間,眉目如畫,似秋水波瀾。

到香滿樓二樓雅座的時候,顧懷瑾已經到了,菜也上齊了,樓下舞姬,衣袖翻飛,酒不醉人人自醉。

顧懷瑾一身墨色窄袖長袍,舉手之間一股淡淡的藥香味,與他周身散發的寧靜氣息不同,顧懷瑾生了一雙撩人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揚,左耳垂還有一顆朱砂痣,像滴沒擦干凈的血,誘惑著人伸手將它擦去。

林漱雪有些紅了臉,移開了視線,自從停了學院,林漱雪忙著織錦閣的事情,和顧懷瑾也很久沒見了。

林漱雪端坐在顧懷瑾面前,正想著找些話題,顧懷瑾此時拿出一塊玉佩。

“生辰禮。”顧懷瑾微微一笑,還是和以前一樣。

跟這玉一樣溫潤。

“這玉在藥湯里浸了一年有余,常戴在身邊有療養的功效。”

林漱雪確信的點了點頭,這玉跟顧懷瑾一樣一股藥香味:“這是你們大夫的愛好嗎,每年都送我浸過藥的各種東西,香囊、木簪……現在又是玉佩。”

將玉佩在腰間系好后,林漱雪抬頭盯著顧懷瑾。

顧懷瑾說:“你每年不是給我送這個草藥,就是那個奇珍,我制成藥用在你身上不是正好。”

林漱雪說:“我那是送給你的,誰讓你還給我了。”

“都一樣。”

“不一樣。”

……

“那你給停云他們的禮物呢,也是這些嗎?”

“自然。”

“嗷,果然是癖好。”林漱雪偏頭去看樓下不聽顧懷瑾解釋。

樓下舞姬不知何時走了,搬上來一張案臺,像是要說書,門口人來人往,卻看不見熟悉的身影。

“你說今日他們會出現嗎?”林漱雪有些失落。

“別擔心,他們不來,我們就去找他們,”顧懷瑾安慰道,“還記得蕭云瀾說過什么嗎?”

林漱雪嗤笑:“那當然,我們就殺過去,將他們找回來。”

暮地,驚堂木“啪”的炸響。

“諸位看官,今日且說那‘平亂赤羽族’,”說書先生唰的打開折扇,上面題了句“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折扇尖正懸在那抖如篩糠的茶湯上方。

“話說在當今陛下登基之前,赤羽族作亂,叛軍所過之處——房舍變炭灰,活人成火把!”

說書先生沒講幾句話便已大汗淋漓,喝了口手上的茶湯還撒出去不少。

底下觀眾有點不耐煩:“哎喲,還講不講了,掌柜的能不能換個靠譜點的上來。”

“就是,就是,連個茶碗都端不穩,講得清楚嗎。”

說書先生像是受到了刺激,咬咬牙,將茶碗重重一頓,站了起來,繼續道:

“那赤羽王更是修得邪術,刀劍砍在他身上,倒叫咱們將士的經脈先燃起來!”

“您道為何?他盔甲里縫的正是冥火礦粉!”

林漱雪猛地盯著這個說書先生,說書先生說得慷慨激昂,高高舉起雙手,若是在戰場上,下一秒就要去舍生取義了。

林漱雪突然從二樓跳了下去。

顧懷瑾緊跟著站了起來:“漱雪!”

林漱雪拔劍朝說書先生面前一揮,只聽“叮——”的一聲,有什么東西被打落了,說書先生踉蹌幾步倒了下去。

林漱雪來不及管說書先生,一個轉身,青霜劍隨著手腕翻轉又打掉了兩根銀針。

臺下的觀眾被林漱雪突如其來的舞劍嚇得四處逃竄,亂作一團,銀針飛來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顧懷瑾從二樓下來,先到說書先生旁,把了下說書先生的脈,說書先生絳紫色的嘴角緩緩有烏黑的血流出,再接著眼睛,鼻子,耳朵都開始流血,顧懷瑾又將手放到脖子處,搖搖頭,已經沒救了。

林漱雪用手帕撿起剛剛打落的銀針,極細,掉在地上不注意都看不見:“這是兇器,沒來得及,我只替他擋掉了一根。”

顧懷瑾抬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說書先生喉嚨處有一個紅點,這應該就是傷口,顧懷瑾搜了搜身,沒有發現其他東西。

“很奇怪,是中毒而死,但把脈的時候我發現他的經脈還灼熱異常。”顧懷瑾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癥狀。

“冥火礦,”林漱雪眉頭微皺,“兩年前開始,晟朝各地都有出現過類似的事情,我問過父親,是在冥火礦中提取出來的火毒,鮮有人知,狀似尋常劇毒,但死后經脈會燃燒,而且在經脈燃燒的過程中……”

林漱雪轉身看著直直躺在地上的說書先生。

左手握緊劍鞘,右手搭在劍柄上,慢慢靠近說書先生。

一步。

兩步。

三步。

說書先生的身體詭異的扭動起來,腳掌著地,以鯉魚打挺的姿勢咯吱咯吱的站了起來,朝著最近的林漱雪撲了過去。

林漱雪快速拔劍,一劍封喉,切斷了脖頸處的經脈。

“果然,”林漱雪將劍收回,“在經脈燃燒的過程中,身體會短暫的異變,行動緩慢但力量非常,只會無意識的攻擊,若是被它抓或者咬出血痕,雖然不會中毒,但也會異變。”

“沒有解救之法?”顧懷瑾眼中泛起悲憫,“這火毒若是大肆擴散,后果不堪設想。”

“暫時沒有解救之法,”林漱雪搖了搖頭,朝顧懷瑾彎著月牙,“不過……你可以試試,說不定能成功。”

“這毒兇狠,但異變的維持時間、力量強弱都跟經脈強度有關,強者異變的程度也越強,父親說現在出現的火毒應該是二十年前的戰爭留下來的,數量不多,”指了指旁邊安撫客人的香滿樓掌柜,“既然出現了,就不能坐視不管,我們去問問掌柜吧。”

顧懷瑾點了點頭。

掌柜也很有眼力見,主動靠了過來:“在下香滿樓掌柜李全,見過兩位大人。”

“掌柜不必緊張,在下奉御之子顧懷瑾,這位是林相之女林漱雪。”顧懷瑾回道。

林漱雪輕笑,這自報家門是想他更緊張吧。

“啊,是林小姐,顧公子啊,您二位想知道些什么,我李某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們只是想問問你可知這位說書先生有什么仇人。”顧懷瑾問道。

“這位說書先生名叫陳九,無父無母,也未結親,孤家寡人一個,哪來什么仇人啊。”李全說得痛哭流涕。

“那他近日可有什么異常。”顧懷瑾繼續問道。

“異常?倒是沒什么……異常,”李全突然瞪大眼睛,“哦!今日陳九是自己主動要求上臺的,來找我的時候,我看他滿頭大汗,狀態不是很好,我讓他休息他也不肯,說是最近很缺錢,讓我給他個機會,他也是老人了,誰都有難處,我就同意讓他今晚上臺了。”

“在上臺前,我怕他砸了招牌,就多留意了他,看他在臺后一男子拉拉扯扯。”

“男子?”林漱雪和顧懷瑾異口同聲。

“是,是,那男子的臉我沒看清,看身形應該很年輕,外衣是黑色的,但里衣是紅色的,太過扎眼,所以多留意了片刻,他手上還拿了把劍,劍身也是通紅,是把好劍。”

林漱雪和顧懷瑾對視一眼,越聽怎么越像蕭云瀾。

“那男子腰間還掛了塊令牌,是沒見過的制式,我這就為二位畫出來,”李全三兩下畫了出來,“二位,大概如此,匆匆一瞥,具體的小的也記不清了。”

顧懷瑾拿起來,和林漱雪一看,兩條像勾子的線條豎著勾在一起。

林漱雪謝過李全之后,拉著顧懷瑾離開了香滿樓。

“這圖案是黑市地下賭場的換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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