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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突如其來的騷亂

“珀西瓦爾先生,恭喜您贏下了這場賭局。這兩把劍是您的了。”

雖然手里捧著兩把價值連城的寶劍,哈克索卻沒有絲毫猶豫的送到了珀西瓦爾面前。

對他來說,真正的戰斗才剛剛揭開序幕——塔倫的威風是被砍了,但齊格林矮人在鐵匠行會中的壟斷地位還在,他們以后還有的斗。

好在,市長相信今后的戰斗不會孤獨。

按照他對珀西瓦爾性格的了解,這次市政廳毫不掩飾的撐腰行為,會讓很多從前不具備條件的事情,變得可以討論。

“珀西瓦爾,我們愿意以一千克朗的價格,回購冰河長劍。”

一名胡須斑白的矮人名匠湊過來,低聲提出了交涉。

亞瑟不由的咋舌,一千克朗,都夠買兩回古威希爾劍的工藝了。

珀西瓦爾根本不抬頭,只是翻來覆去的端詳著秘銀長劍:

“哈,真是把好劍吶!”

珀西瓦爾眼睛里滿是驕傲:

“咱要把它掛到鋪子里最顯眼的地方,讓每個進來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他用力拍著亞瑟的肋骨,朝著矮人們嚷嚷道:

“瞧瞧,這才是咱最得意的作品!不論教給他什么,都能完美的使用出來!”

亞瑟抓抓頭發,有點不好意思。

他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有系統在,珀西瓦爾講過的東西只要實踐過一次,就會牢牢的刻印在頭腦中,比思想鋼印還牢靠。

真正是‘聽君一席話勝做十年工’。

“珀西瓦爾,你別做的太過了,要知道大家還要在一起工作很久,萬一…”

見到侏儒不接話茬,有脾氣不好的矮人名匠就開始語帶威脅的施壓,卻被塔倫一手杖敲在頭頂:

“萬一什么?萬一什么?!”

會長像只快要老死的獅子,最后一刻仍然試圖維持尊嚴:

“我們是鐵匠行會,不是黑幫!

“人家把賭注獎勵從希席爾劍的工藝改成冰河長劍,已經是在給咱們留臉面了,你們別自己不體面!”

老會長的咆哮聲回蕩在整條街道上,原本氣勢洶洶的矮人們,也漸漸放下了手中的鐵錘。

但忽然,一個空酒瓶越過人群上空,精準的在亞爾潘的額頭上炸開,還伴隨著一聲叫罵:

“都是你,要不是你笨手笨腳的,我們怎么可能失去冰河長劍!”

塔倫勃然大怒,抬起手杖指著人群:

“這是誰干的,給我站出來!”

但,就像老了的雄獅再也無力掌控獅群,失敗了的塔倫也無力再約束人群。

那個橫空砸出的酒瓶,讓無處可去的情緒忽然找到了宣泄口,頓時如洪水決堤一般奔涌而出。

矮人鐵匠們叫著、罵著,有人搬來了鐵錘和鋼釬,嚷嚷著要以族規處置這個讓氏族蒙羞的‘敗類’。

“你們還要不要臉!把責任推給一個小輩!”

塔倫聲嘶力竭的叱罵著,揮著手杖攔在人群前面,像只舉起前腿,試圖阻擋車輛碾過的螳螂。

不知是誰第一個伸的手,只一推,心力交瘁的塔倫就像根干枯的蘆葦般飄然倒下。

隨后人潮洶涌向前。

“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

哈克索高聲叫著,他本想調動外圍的士兵前來維持秩序,但看到矮人們的樣子,頓時又改了主意:

這些家伙在觀戰時就灌了不少啤酒,腦子本來就不大清醒。

現在又熱血上頭,手上還有鐵錘、鋼釬之類的家伙事——他們與‘暴民’的區別,僅僅在于還沒有發動襲擊。

萬一哪個頭腦發熱的家伙朝士兵揮動鐵錘,這些手持利器的戰士可不會任打不還手!

市政廳對齊格林矮人有意見不假,但他想要的僅僅是限制鐵匠行會的壟斷苗頭。

真要是把這些矮人鐵匠弄死了,辛特拉的武備體系也得跟著癱瘓!

“保護侏儒,封鎖街道!別讓他們亂跑!”

哈克索退到一名士兵身后,大聲指揮著。

面對已經失控的事態,他能做的,也只是盡可能的限制騷亂的規模。

至于亞爾潘,只能自求多福了。

當!

一聲巨響在街道上空炸開,剛才還像是開了狂暴的人群驟然安靜下來。

有人驚呼:

“小雜碎,你敢砸雷火熔爐!”

亞爾潘雙手攥著鐵錘,身體被太陽的余暉照的銀光燦燦,旁邊雷火熔爐的外殼已經被砸的凹進去一大塊:

“誰再敢過來,老子就砸了你們這破爐子!”

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人群中頓時響起嘈雜的驚呼:

“不要!熔爐是無辜的!”

“小雜碎,你想當齊格林氏族的千古罪人嗎?!”

“亞爾潘,別胡來,我是你七舅姥爺,把錘子放下,咱們回家!”

雷火熔爐在矮人心中的地位顯然極高,雖然喊得紛亂,但還真就沒一個人敢再亂動。

亞爾潘冷眼看著原地踟躕的人群,將鐵錘杵在地上,陣陣發暈的腦子里泛起一個念頭:

‘我今天大概是要死在這里了,只是沒想到會死在自己人手里。’

他心中悲憤,看著人群張嘴想罵。但恐懼和憤怒像是兩股激流在胸口來回沖撞,讓他空有千百句怒罵,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珀西瓦爾悄聲支招道:

“讓他們把手里的東西放下!再叫他們后退!”

亞爾潘強忍著一陣陣襲來的眩暈,鼓起力氣喊道:

“放下你們手里的東西!

“統統向后退!”

在怒吼聲中,矮人紛紛放下武器,向后退去。

亞爾潘只覺得胸口的壓力輕松不少,連說話都流暢了很多,用錘柄指著仍舊聚在一起的人群:

“誰再不散開,就是在逼老子把熔爐砸個稀巴爛!”

看著人群漸漸散開,亞爾潘緊繃的心弦漸漸松弛,身體一晃,差點站立不住。

還好亞瑟眼尖,快步沖上前,托住了他的后心:

“再堅持一會兒,等他們散了就沒事了。”

另一邊,哈克索拉了幾個機靈的士兵,讓他們將散開后的矮人分別‘請’去市政廳。

多年擔任市長的直覺告訴他,今天這起騷亂來的實在有些詭異,多半是背后有人在搗鬼。

眼看人群漸漸變得稀疏,忽然,一個身披斗篷的矮人蹭的高了一截,從士兵們防控的缺口躥了出去。

這一下變故來的實在突然,周圍的矮人們瞪著眼睛看來看去,都不知道這人是來干嘛的。

“抓住他!快抓住他!”

哈克索指著逃跑者,興奮的大喊。

本來他還頭疼要費力排查,現在好了,幕后黑手自己跳出來了——誰家好人沒事蹲著裝矮人啊!

但那家伙的身手實在敏捷,一連幾個士兵上前,卻連披風的邊角都沒有碰到。

眼看這家伙越跑越遠,一道銀光掠過,逃跑者一頭栽倒,隨即被兩名士兵死死按住。

卻是亞瑟將亞爾潘打造的秘銀劍投了出去,洞穿了這家伙的小腿。

“快,把他帶到前面來!”

哈克索興奮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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