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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烙印之謎

第38章烙印之謎

晨霧還未完全散開,河岸邊的蘆葦蕩里凝著細密的水珠。

陳嘯天的袖口被蘇若蘭輕輕挽起,淡青色紋路在晨光里像條活物,從手腕蜿蜒至小臂,與三天前趙峰在投影儀上展示的芯片電路圖分毫不差。

“別動。“蘇若蘭的指尖懸在印記上方半寸,沒敢真碰。

她的白大褂下擺沾了診所地毯的絨毛,此刻被河風掀起一角,露出腰間那把警用配槍的輪廓。

陳嘯天能聽見她呼吸放輕的聲音——這個總把情緒藏在鏡片后的女人,此刻睫毛在眼下投出顫動的陰影。

“這紋路......“她突然俯得更低,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皮膚,“和我在局里看過的實驗體資料吻合。“尾音發顫,像琴弦被指甲猛地勾了一下。

陳嘯天的后槽牙咬得生疼。

三天前阿強替他擋刀時,刀尖扎進肋骨的悶響都沒此刻疼。

他盯著自己手臂,仿佛看見那些青線正順著血管往心臟爬:“所以趙峰說的'龍主計劃',早就在我身上種了根?“

蘇若蘭直起腰,白大褂口袋里的鋼筆滾出來,掉進蘆葦叢。

她沒去撿,而是攥住他纏著紗布的手——紗布上還滲著昨夜舊傷的血漬,混著晨露,涼得刺骨:“可能是你父親當年留下的。“她指腹蹭過他掌心那道貫穿生命線的老繭,“金屬盒里的芯片,或許不是紀念品。“

陳嘯天的瞳孔驟縮。

他想起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金屬盒,盒蓋內側“嘯天專屬“四個字被他摸得發亮。

那時父親咳著血說“別信他們“,他以為是黑幫的圈套,原來“他們“早把爪子伸到了骨頭里。

“看屬性面板。“他突然松開蘇若蘭的手,閉目凝神。

熟悉的藍光在視網膜上展開,智力12(+1)、體力15(+2)、力量18(+3)這些數值沒變,可財富等級的金色條框卻像被潑了墨——昨天還停在“小有家資“的進度條,此刻直接歸零,標注著“一貧如洗“。

更下方跳出一行猩紅小字:基因負荷50/100(持續+0.1/秒)。

“操!“陳嘯天一拳砸在水泥墩上。

石屑飛濺,震得紗布下的傷口裂開,血珠滲出來,在青線紋路里洇成詭異的紅。

蘇若蘭倒抽冷氣,抓住他手腕要檢查,卻被他反手拽進蘆葦叢——遠處傳來摩托車的轟鳴,兩道車燈刺破晨霧,是趙峰手下的巡邏隊。

“他們在找我。“陳嘯天貼著她耳朵低語,能聞到她發間殘留的姜茶味。

蘇若蘭的脊背繃得像弓弦,卻沒掙開:“去城郊廢棄實驗室,我師父當年參與過'龍主'一期項目,那里可能有實驗日志。“

轟鳴聲越來越近。

陳嘯天拽著她往蘆葦深處跑,手臂上的印記隨著動作灼燒,像有人拿焊槍貼著皮膚。

他咬著牙數心跳,每跳一次,基因負荷就漲零點一,50.1、50.2......蘇若蘭的手在他掌心沁出冷汗,卻仍在說:“撐住,到了實驗室就能查......“

“噓。“陳嘯天突然剎住腳步。

前面蘆葦被踩出條小徑,新翻的泥土里嵌著半枚帶釘的皮靴印——和趙峰手下的制式軍靴一模一樣。

蘇若蘭的呼吸頓住。

她摸向腰間配槍,卻被陳嘯天按住:“別打草驚蛇。“他彎腰撿起塊碎磚,用力拋向左側。

巡邏隊的摩托車聲猛地轉向,引擎聲裹著叫罵聲撞進左邊蘆葦蕩。

陳嘯天拽著她往反方向跑,晨霧里傳來蘇若蘭急促的低語:“那實驗室......“

“我知道。“陳嘯天的聲音啞得像砂紙,“但如果連他們都開始清舊據點......“

話沒說完。

兩人轉過河灣,廢棄實驗室的水泥外墻已近在眼前。

銹跡斑斑的鐵門半開著,門閂上掛著的鎖被齊根剪斷,斷口處還沾著新鮮的金屬碎屑。

晨霧突然涌過來,模糊了門上“龍城生物研究所“的褪色招牌。

陳嘯天的基因負荷跳到了52.3,灼燒感從手臂竄到后頸。

他望著黑洞洞的門縫,聽見蘇若蘭在身后輕聲說:“有人比我們更早......“

風卷著蘆葦葉打在鐵門上,發出空洞的回響。

陳嘯天的指尖剛觸到鐵門的銹跡,后頸的灼燒感便驟然加劇。

他踉蹌半步,蘇若蘭及時扶住他手肘,兩人的影子被晨霧揉成模糊的一團,投在“龍城生物研究所”的招牌上——那褪色的紅漆像凝固的血,正隨著風簌簌往下掉。

“小心。”蘇若蘭的聲音壓得極低,鞋跟碾過地上的玻璃渣。

實驗室大廳的天花板塌了半塊,陽光漏進來,照見滿地狼藉:被拆成零件的培養箱、碎成蛛網的顯微鏡、泡在水漬里的實驗日志,連通風管道都被人用乙炔割開,露出黑黢黢的內壁。

陳嘯天盯著墻角歪倒的檔案柜,金屬抽屜被蠻力扯斷,成捆的資料散了一地。

他蹲下身,指腹擦過一張泛黃的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抱著嬰兒,嬰兒手腕上纏著和他一模一樣的青線紋路。

“這是……”

“我師父。”蘇若蘭的呼吸掃過他后頸,她不知何時撿起了半塊碎鏡片,正借著反光檢查天花板的監控探頭,“他退休前總說,實驗室的秘密比他的白頭發還多。”她的指尖突然頓住,蹲下身抓起一把混著機油的紙頁,“看這個!”

陳嘯天湊過去,紙頁邊緣焦黑,是被人刻意焚燒后又扯出來的殘頁。

最上面一行字刺得他瞳孔發疼:“實驗體CX - 07,基因負荷臨界值100%,生命力消耗速率與負荷值正相關……”

“CX - 07?”他喉嚨發緊,想起父親金屬盒里那枚芯片上的編號,“我父親是不是……”

“別碰!”蘇若蘭突然抓住他手腕。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捏緊了紙頁,青線紋路正順著指縫往外滲淡青色微光,像有生命的血管。

警報聲就是這時炸響的。

尖銳的蜂鳴震得人耳膜發疼,天花板的應急燈開始旋轉,紅光把滿地狼藉染成血的顏色。

蘇若蘭猛地拽起他往門外跑,卻在走廊口撞了一鼻子灰——原本敞開的鐵門不知何時閉合,電子屏上跳動著猩紅的“已鎖定”。

“是安保系統被觸發了!”蘇若蘭扯下白大褂捂住口鼻,走廊盡頭的通風管突然發出悶響,白色蒸汽裹著刺鼻的硫磺味噴涌而出。

陳嘯天看見蒸汽里漂浮著細小的金屬顆粒,像一群發光的蚊子,正順著他的領口往皮膚里鉆。

“基因負荷58.7……”他盯著視網膜上的屬性面板,數值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升。

灼燒感從手臂竄到胸口,他聽見自己肋骨發出的輕響,像被火烤裂的木柴。

“跟緊我!”他拽過蘇若蘭的手腕按在身后,朝著走廊側邊的儲物間沖去。

蒸汽已經漫到膝蓋,他能聽見蘇若蘭的咳嗽聲被悶在白大褂里,像被掐住脖子的小鳥。

儲物間的門被銹死了,他咬著牙側身撞上去——力量屬性18的加成讓金屬門框發出呻吟,木屑混著鐵銹劈頭蓋臉砸下來。

“蹲下!”他抄起墻角的金屬柜,肌肉在短袖下繃成鐵鑄的線條。

蒸汽裹著熱浪撲過來時,他剛好把金屬柜砸在兩人頭頂,變形的鐵板與墻面卡成三角屏障。

高溫在鐵板上滋滋作響,蘇若蘭的白大褂下擺被烤出焦痕,她卻反手攥住他纏著紗布的手,指甲幾乎要掐進肉里:“撐住!撐住!”

陳嘯天的額頭抵著鐵板,能清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基因負荷跳到60的瞬間,他突然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是后槽牙咬破了嘴唇。

蒸汽終于開始減弱,他一把扯開金屬柜,拽著蘇若蘭往樓下沖。

實驗室外的蘆葦蕩還凝著晨露,兩人跌坐在河岸邊時,陳嘯天的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扯開領口,看著青線紋路從手腕爬到鎖骨,像條正在蛻皮的蛇。

屬性面板上,基因負荷的數字還在跳動:60.1、60.2……

“赤焰谷。”他的聲音啞得像砂紙,“我父親臨死前說過,那里有能燒盡所有秘密的火。”

蘇若蘭抹了把臉上的灰,警槍不知何時已握在掌心。

她望著遠處被晨霧籠罩的群山,山影里有黑點在移動——是趙峰的摩托車隊。

“他們追上來了。”她的指尖擦過他手腕的紋路,“但如果赤焰谷真的藏著答案……”

“那就燒了他們的答案。”陳嘯天扯下衣角纏住滲血的傷口,站起身時,蘆葦葉在他腳邊發出細碎的響。

他望著山腳下那條被野蒿覆蓋的小路,風里突然飄來一絲若有若無的焦糊味,像有人在山的另一邊點燃了什么。

夜幕降臨時,兩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

陳嘯天走在前面,能感覺到山風里的溫度在升高,像有團火正從地底下往上竄。

蘇若蘭跟在他身后,警槍的金屬冷意貼著大腿,她望著他后背被汗浸透的衣料,突然想起實驗室里那張照片——穿白大褂的男人懷里,嬰兒手腕的青線,和此刻陳嘯天身上的,分毫不差。

山腳下的路越來越陡,陳嘯天踩碎一塊碎石時,聽見了赤焰谷入口處的風聲。

那風里帶著滾燙的氣浪,像一頭蟄伏的野獸,正隔著山梁,對著他們,緩緩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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