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赤焰迷蹤
- 龍城戰(zhàn)歌之從街頭到巔峰
- 斬月留鋒
- 3460字
- 2025-05-21 19:20:35
第33章赤焰迷蹤
陳嘯天的膝蓋重重磕在石拱門外的泥地上時,后頸還殘留著洞頂碎石擦過的刺痛。
他懷里的蘇若蘭悶哼一聲,溫熱的血滴順著他手腕往下淌——剛才那枚飛石劃開了她后頸的皮膚,現(xiàn)在正滲出細密的血珠。
“你傷了?“他聲音發(fā)啞,想翻身查看,可兩條腿像灌了鉛,連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
屬性面板在視網(wǎng)膜上瘋狂閃爍,【體力0/60】的紅色數(shù)字刺得他太陽穴突突跳,倒是【絕境激發(fā)】的武學加成還在,讓他勉強保持著清醒。
蘇若蘭反手按住他手背,指尖涼得驚人:“別...先看環(huán)境。“她的短刀已經(jīng)出鞘,刀身映著谷底翻涌的紅光——兩人此刻正站在一處懸崖邊緣,下方是個足有半個龍城大的地下峽谷,暗紅色的火舌從巖縫里竄出來,在谷底織成一張永不熄滅的火網(wǎng),灼熱的氣浪裹著硫磺味撲在臉上,連睫毛都要被烤焦。
“赤焰谷...“陳嘯天喉嚨發(fā)緊。
洞外李桓的罵聲已經(jīng)聽不見了,只有火焰舔舐巖石的“噼啪“聲在谷中回響。
他扶著蘇若蘭站起來,手機光掃過腳邊,這才發(fā)現(xiàn)碎石堆里嵌著半截斷刀,刀身布滿蟲蛀般的小坑,刀鐔處還能辨認出模糊的云紋——像是百年前的老物件。
蘇若蘭蹲下身,指尖拂過銹跡斑斑的刀鐔,短刀在另一只手里轉(zhuǎn)了個花:“三年前線人說這里死過很多人,看來不是普通的走私窩點。“她突然用刀尖挑起塊碎甲片,青銅表面刻著半枚虎紋,“這是'鎮(zhèn)北軍'的制式甲胄,我在局里檔案見過——龍城六十年前剿過一支殘匪,領(lǐng)頭的就叫赤焰。“
陳嘯天的注意力被崖壁上一道青黑色石碑吸引了。
那石碑半埋在土堆里,表面刻滿扭曲的符文,最上端的“血契“二字卻異常清晰。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掌心剛貼上石碑,一陣電流順著手臂竄上來,眼前突然閃過刺目的白光——
紅袍男子跪在血池邊,背后繡著的赤焰圖騰正在滴血。
他雙手捧著一卷黃帛,對著虛空叩首:“愿以龍城三脈精血為引,換龍主降世。“黃帛展開的瞬間,陳嘯天看清了上面的名字:陳永年、蘇振國、趙宏業(yè)——都是他父親生前總在酒桌上罵的“老東西“,而最后一行,赫然是他自己的名字,墨跡未干。
“爸?“陳嘯天踉蹌后退,額頭滲出冷汗。
幻象消失的剎那,他聽見父親臨終前的嘶吼在耳邊炸響:“別信趙峰!
他們要挖斷龍城的根——“
“嘯天?“蘇若蘭的手按在他肩頭,體溫透過粗布工裝滲進來,“你看到了什么?“她的瞳孔在火光下縮成細線,短刀已經(jīng)對準了他后腰——這是臥底特有的警惕姿勢,可眼底卻浮著層水光。
陳嘯天喉結(jié)動了動。
他想起剛才幻象里自己的名字,想起父親墳頭總被人清理得干干凈凈的怪事,想起趙峰每次看他時,那種看試驗品的眼神。“...有人在用血契換東西。“他攥緊拳頭,指甲掐進掌心,“和'龍主'計劃有關(guān)。“
蘇若蘭的短刀垂了下去。
她轉(zhuǎn)身望向谷底翻涌的火焰,發(fā)梢被熱氣吹得亂飛:“三年前文物案的線人,最后是被人放血做成了燈油。“她摸出塊染血的手帕按在后頸,動作突然頓住,“你父親當年是碼頭工會的,趙峰說他是意外墜海...可工會賬本里,有筆三百萬的'安置費'對不上賬。“
陳嘯天的屬性面板突然跳出【線索關(guān)聯(lián):智力+2(當前23)】。
他盯著蘇若蘭發(fā)顫的指尖,想起昨天在她診所看見的——抽屜最底層的檔案袋,封皮上蓋著“龍城特案組“的鋼印。“我們得找出口。“他扯下自己的工裝下擺,替她纏住后頸的傷口,動作粗魯?shù)孟袷窃诶ω浳铮叭ゴa頭倉庫,我藏了父親的航海日志。“
蘇若蘭突然按住他手腕。
她的手指沾著血,在他皮膚上印出個紅印:“如果'龍主'是要復活什么...你父親,可能只是第一個祭品。“
谷底的火焰突然“轟“地竄高丈許,火星子濺到兩人腳邊。
陳嘯天正要開口,后頸的汗毛突然根根豎起——風里裹著若有若無的腳步聲,像是有人踩著碎骨,正從峽谷深處,一步一步,向他們逼近。
陳嘯天后頸的汗毛剛豎起來,那腳步聲便像被風推著似的,陡然近了十丈。
他喉結(jié)滾動兩下,反手將蘇若蘭往身后一帶——這動作讓他整條胳膊都在發(fā)抖,體力槽里的紅色0像根燒紅的針,正扎在太陽穴上。
“分開。“他聲音發(fā)啞,眼睛卻死死盯著峽谷深處那團晃動的黑影,“你往左貼崖壁,我引開他們。“
蘇若蘭的手指掐進他手背,短刀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你體力條都空了,拿什么引?“她另一只手按在他后腰的傷口上,那里還滲著血,“剛才擋飛石時你替我挨的那一拳,現(xiàn)在肋骨還在響。“
陳嘯天的屬性面板突然跳出【危機預判:智力+1(當前24)】。
他盯著蘇若蘭眼尾的紅血絲——那是剛才火光烤的,還是急的?“我有絕境激發(fā)。“他扯了扯嘴角,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上次被六個人圍毆,體力0的時候還反殺了三個。“
蘇若蘭的短刀突然抵住他心口。
刀鋒涼得驚人,卻在他工裝布上顫得厲害:“那是因為我在背后給你補刀。“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可陳嘯天看見她睫毛在抖,“要留一起留,要走一起走。“
腳步聲已經(jīng)清晰可聞,混著金屬刮擦巖石的“刺啦“聲。
陳嘯天望著蘇若蘭發(fā)頂翹起的碎發(fā)——那是剛才鉆洞時被碎石勾的,突然想起上周在她診所,她給他包扎手背刀傷時說的話:“疼就喊,我不笑你。“現(xiàn)在她的指尖還沾著他的血,卻比任何時候都燙。
他低頭吻了吻她發(fā)頂。
這動作太突然,連他自己都愣了——但屬性面板沒騙人,【情感波動:力量+1(當前18)】的提示剛閃過,谷底的火光就映出了李桓的臉。
李桓穿著件染血的皮夾克,軍刀在掌心轉(zhuǎn)得嗡鳴。
他身后跟著四個拎著鋼管的手下,其中一個的手腕還纏著紗布——那是三天前陳嘯天用板磚拍的。“陳兄弟。“李桓笑出一口白牙,軍刀刀尖點了點陳嘯天胸口,“趙先生說要活的,可你剛才跑的時候,把他的玉扳指撞碎了。“他目光掃過蘇若蘭,“這位蘇醫(yī)生...局里的茶好喝嗎?“
蘇若蘭的短刀“唰“地劃破空氣。
她這一刀直奔李桓咽喉,卻在離他脖子三寸時突然變招,刀背磕在他手腕上——這是故意露破綻。
陳嘯天看懂了,在李桓踉蹌的瞬間撲上去,右肩撞在他肋下。
這一下用了十成力,連他自己都聽見肋骨斷裂的脆響,屬性面板瘋狂跳動:【力量爆發(fā):武學+2(當前21)】【絕境激發(fā):體力臨時+5(5/60)】。
李桓的軍刀“當啷“落地。
陳嘯天踩著他手腕,正要去奪刀,突然聽見蘇若蘭的低喝:“后面!“他轉(zhuǎn)身的剎那,鋼管擦著太陽穴砸在巖石上,火星子濺了滿臉。
那四個手下已經(jīng)圍上來,其中一個舉著燃燒的火把——赤焰谷的巖縫里滲著油氣,這火把要是掉下去...
蘇若蘭的短刀像條銀蛇。
她矮身避開鋼管,刀尖挑中左邊男人的腳踝,又反手劃開右邊男人的肱二頭肌。
陳嘯天看見她耳后沾著血,分不清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可她的眼睛亮得嚇人,像兩團燒不化的冰。“去撿軍刀!“她踢飛腳邊的鋼管,撞得中間男人踉蹌,“我纏住他們!“
陳嘯天彎腰的瞬間,地面突然震了震。
他膝蓋一軟,差點栽進火網(wǎng)里——這震動不是普通的地動,更像...有人在引爆什么。
李桓趁機抓住他腳踝,指甲幾乎要掐進骨頭里:“傻小子,你以為趙先生為什么讓我追?“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赤焰谷底下埋著三十年前的炸藥,當年赤焰幫藏的——“
“轟!“
地面裂開蛛網(wǎng)狀的紋路。
陳嘯天被震得摔在蘇若蘭懷里,兩人滾出兩步,正看見峽谷中央裂開道半人寬的縫隙,暗紅色的巖漿“咕嘟咕嘟“往外冒,熱氣裹著硫磺味直往喉嚨里鉆。
上方突然傳來趙峰的聲音,像塊冰砸進滾水:“夠了。“
陳嘯天抬頭。
懸崖邊站著個穿中山裝的老人,正是趙峰。
他手里攥著個黑色遙控器,在火光下泛著冷光。“陳嘯天,蘇醫(yī)生。“趙峰的聲音還是那么溫吞,像在說家常,“你們再動一下,這峽谷底下的炸藥就全炸了——三十噸TNT,夠把半個龍城掀上天。“
巖漿的熱氣烤得陳嘯天皮膚刺痛。
他望著趙峰指間的遙控器,突然想起父親航海日志里夾著的老照片:年輕的趙峰站在碼頭上,身邊是個穿紅裙的女人——那女人的眉眼,和蘇若蘭有七分像。
“趙先生這是做什么?“蘇若蘭的短刀還攥在手里,可刀尖在發(fā)抖。
她盯著巖漿里翻涌的氣泡,“你要同歸于盡?“
“同歸于盡?“趙峰笑了,皺紋里爬滿陰鷙,“我要的是讓該醒的人醒過來。“他按下遙控器的按鈕,巖漿突然“轟“地竄高,映得他的臉忽明忽暗,“陳嘯天,你不是想知道'龍主'是什么嗎?“他舉起遙控器晃了晃,“再往前三步,你就知道了。“
陳嘯天的屬性面板突然黑屏。
他望著腳下不斷蔓延的巖漿,聽著蘇若蘭急促的呼吸,突然覺得后頸發(fā)涼——剛才在石碑前看見的幻象里,紅袍男子最后抬頭的瞬間,那張臉...和趙峰年輕時,一模一樣。
巖漿的熱度已經(jīng)燒到小腿。
趙峰的身影在火光里變得模糊,可他手里的遙控器還在閃著幽光。
陳嘯天攥緊蘇若蘭的手,那雙手比剛才更涼,卻像塊燒紅的鐵,烙得他心口發(fā)疼。
“走。“他輕聲說。
“去哪?“蘇若蘭的聲音發(fā)顫。
“往前。“陳嘯天望著巖漿中央那道越來越寬的裂縫,“去看看,他們到底要喚醒什么。“
巖漿的轟鳴聲里,趙峰的笑聲混著巖石崩裂的脆響,像根細針,扎進兩人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