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何為真何為假
- 我的修仙路從被造搖開始
- 飯桶冒險家
- 2117字
- 2025-05-14 21:04:00
暮色如墨,將破敗街巷染得愈發陰沉。馬如龍拖著沉重的步子前行。
天空一頂金絲繡著云紋的軟轎靜靜停駐,竹簾半卷間漏出幾縷若有似無的談話聲,仿佛毒蛇吐信般詭譎。
“蕭老鬼,這出戲也該收場了。“轎內傳來森冷男聲,尾音裹挾著金屬碰撞的清響,“那些流民不過螻蟻,何苦用這般手段試煉?“
繡著并蒂蓮的帷幔被玉指輕輕挑起,露出一張覆著薄紗的嬌容,女子聲線清冷如冰,跟昨日的陳秀蘭一點不像:“連煉心之劫都熬不過,何談入我蕭家門墻?“她指尖輕點,一縷沉香裊裊升騰,“唯有歷經至暗,方能窺見本心。“
角落里忽然傳來熟悉的笑聲,沙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徒兒心性堅韌,定能破局。“那是方才被鐵鏈拖走的老李的聲音!
被稱作“蕭老鬼“的人發出桀桀怪笑,掀開轎簾露出張俊美無雙的少年面容,發間赤色玉冠在夜色中泛著妖異紅光:“口氣倒是不小。不如打個賭,若是他能勘破迷局,我便將蕭家禁地的《天工錄》雙手奉上。“模樣竟然與剛剛被拖走的少年一模一樣。
“好!“老李撫掌大笑,眼中精光乍現,“想當年我們出生僅隔兩日,如今我已活過四千三百個春秋,倒要看看你這小娃娃有何手段!“轎中突然騰起陣陣白霧,待霧氣散盡,軟轎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唯有滿地落葉在寒風中打著旋兒。
馬如龍繼續走著,夜風卷起他手中殘破的布片,沾著污泥的“翅膀燒餅”在月光下詭異地扭曲,像極了轎中人臉上若隱若現的薄紗。突然想起破廟里流民們驚恐的眼神、蕭府仆役刻意的暴行,還有那碗帶著血腥味的稀粥——
老李呢喃道:或許有些人從出生就成了別人棋盤上的棋子!
遠處傳來更夫梆子聲,“咚——咚——”的節奏莫名與他心跳重合。馬如龍轉身朝著破廟狂奔,青石路上的血跡還未干涸,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可當他沖進廟門,滿地狼藉的粥桶旁,連半枚腳印都找不到,仿佛白日里的騷亂從未發生。
“你們到底在玩什么把戲!”他對著空蕩蕩的梁柱怒吼,聲音撞在斑駁的墻壁上,碎成無數個回音。梁間懸掛的蛛網突然無風自動,一枚銅鈴從暗處垂下,鈴鐺表面刻著與蕭府仆役令牌相同的云紋。
馬如龍攥住銅鈴的瞬間,一股寒意順著指尖竄遍全身。眼前景象驟然扭曲,破廟化作金碧輝煌的大殿,他竟身著錦袍端坐在高位。下方群臣山呼“陛下”,而階下跪著的人,赫然是陳秀蘭!她鬢角白發盡染霜雪,脖頸套著鐵鏈,卻仍倔強地抬頭:“就算是死,我也不認這莫須有的罪名!”
“大膽賤婦!”馬如龍聽見自己說出冰冷的話語,袖中滑出的匕首抵住陳秀蘭咽喉。鮮血順著刀鋒滴落的剎那,場景再次翻轉,他又回到了那條暗巷,懷中抱著氣絕的灰衣少年,少年手中緊攥的布片竟化作一卷殘破的《天工錄》,扉頁上用朱砂寫著:“以匠心破虛妄”。
雞叫聲在清晨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馬如龍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正躺在柴房的角落里。他的身體蜷縮成一團,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麻布。
柴房里彌漫著干草和木柴的味道,微弱的陽光透過木板的縫隙灑在地上,形成一道道光束。馬如龍緩緩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他的腦海中還殘留著剛才的夢境,那些畫面如同破碎的玻璃,刺痛著他的神經。他試圖回憶夢境中的細節,卻只覺得一片模糊,仿佛被一層薄霧籠罩。
“只是一個夢嗎?”他低聲自語,聲音在柴房里回蕩,顯得有些空洞。
他環顧四周,柴房里堆滿了干柴和雜物,角落里放著一個破舊的水桶,桶里還殘留著一些渾濁的水。馬如龍站起身,走到水桶邊,捧起一捧水,洗了洗臉。冰冷的水讓他感到一絲清醒,他看著水桶中自己模糊的倒影,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那到底是夢,還是真實的幻境?”他再次自問,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似乎是有人在說話。馬如龍放下水桶,走到柴房門口,輕輕推開門。陳秀蘭正站在門口,手里拿著一個竹籃,里面裝著一些新鮮的蔬菜和幾塊肉。
“醒了?”陳秀蘭看到馬如龍,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快出來,吃早飯了。”
馬如龍點了點頭,跟著陳秀蘭走進了燒餅鋪。鋪子里彌漫著燒餅的香味,案板上已經擺好了幾排生餅,熱氣騰騰的爐灶里,火苗跳動著,映照出陳秀蘭忙碌的身影。
“來,吃點東西。”陳秀蘭從爐灶里取出一個熱乎的燒餅,遞給馬如龍,“今天早上剛出爐的,還熱乎著呢。”
馬如龍接過燒餅,咬了一口,酥脆的餅皮在嘴里發出細微的聲響,咸香的肉餡在舌尖化開。他抬起頭,看著陳秀蘭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大媽,我……”他剛想開口,卻被陳秀蘭打斷了。
“別想太多,先吃東西。”陳秀蘭轉過身,繼續忙碌著,“你昨晚睡得不好,肯定餓了。”
馬如龍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吃著燒餅。他的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既有對陳秀蘭的感激,也有對自己處境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也不知道那個夢境究竟意味著什么。看著手里的天工錄殘卷一陣發呆。
馬如龍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吃著燒餅。他的心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既有對陳秀蘭的感激,也有對自己處境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也不知道那個夢境究竟意味著什么。看著手里的《天工錄》殘卷,他一陣發呆。
“看這模樣,像是撿到了寶貝。”陳秀蘭打趣道,眼中卻藏著不易察覺的關切。
馬如龍低頭,殘卷被汗水浸濕的邊角微微卷曲,朱砂字跡在晨光下泛著血紅的光澤。他突然想起老李那句“只要還活著,就有希望”,又想起蕭府仆役那句“搬三天石頭抵粥錢”的冰冷,愈發覺得這卷殘破的書頁不似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