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嫪毐
- 家師鬼谷子,人在秦時縱橫天下
- 關令尹
- 2089字
- 2025-05-25 11:45:17
夜,秦王宮外。
嫪毐揉了揉腰,一臉平淡的登上車輦。
車內亮著燈,一人正在撫須看書,見他進來也毫無波動,甚至眼睛都沒轉一下。
“先生。”
“你的行為最近應該低調些。”
嫪毐笑了一下:“我也想,但奈何太后欲火太重,若非我有轉車輪之能,恐怕也早就吃不消了。”
言語粗鄙,但尉繚并不在乎。
自從來到咸陽,他先是觀察了一段時間,又收集了一些情報,這才在一個合適的時機找上了嫪毐。
憑借尉繚的智商,忽悠嫪毐基本跟騙小孩一樣輕松。
在尉繚看來,嫪毐此人除了身體素質不錯,為人粗武有力之外,腦子其實不咋滴。
就這種程度的腦子混政治場,下場絕對好不到哪里去。
雖然嫪毐腦子不算聰明,但其人野心卻一點也不小。
更有趣的是,尉繚發現其似乎跟羅網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他很好奇這些秘密,而且他有預感,這些秘密很快就會暴露在他眼前。
“對了先生,您之前跟我說的事,真的可行嗎?”嫪毐眼中透露出一絲火熱。
尉繚將竹簡合起,說道:“自然,長信侯到時只需按照計劃見機行事,便可坐收漁翁之利,天下——亦是唾手可得。”
嫪毐顯得十分激動,一把拉住了尉繚的手,說道:“若此事成,我必拜先生為秦國丞相!”
尉繚感覺自己被抓住的手有些腥濕,一想到對方剛才在做什么,頓感一陣不適,立刻把手抽了回來藏在袖子里。
奸夫淫婦啊!
“長信侯放心,不過若是要保證計劃順利施行,那么長安君成嬌現在就不能死,但我感覺,似乎有人要對長安君動手……”
嫪毐聞言,瞇起眼睛道:“無妨,我保證成嬌死不了。”
尉繚隱晦的瞥了嫪毐一眼,似乎毫不在意道:“那就行。”
車輪碾過咸陽夜晚的街道,城中巡邏的甲士看到長信侯府的車,壓根沒人敢上來詢問盤查。
即便秦國律法嚴格,但士兵也是人,大家也都明白哪些人能查哪些不能。
嫪毐與太后的事誰不知道?
天下沒有不漏風的墻,更何況嫪毐是個很高調的人。
這大晚上的,對方的車輦明顯從王宮出來,壓根不用查都知道什么情況。
…………
大梁,太子府。
“請聽題——”
“今有農人治田三區:方田:廣四十步,縱六十步;環田:內周百二十步,外周二百步,徑二十四步;圭田:廣二十八步,縱五十六步。”
“三田皆種粟,方田畝產五斛;環田土沃,畝產增二成;圭田因旱損,畝產減一斗五升。”
“問:三田歲入粟幾何?若以三成粟納賦,余者市易,每石易銀八錢,農人實得錢幾何?”
書房內,莊淵拿著戒尺,正在太子增身后轉悠。
而除了太子增之外,屋內還有少傅、中庶子、舍人等在旁陪讀。
不過說是陪讀,其實就是打輔助,比如剛才莊淵念的那一長串,太子增根本不可能第一時間記住。
因此就有中庶子等人提筆疾書,然后將寫好的題目擺在太子增面前。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還有記筆記,為了太子后面能夠回顧復習之類等等,反正太子上課是極少一兩個人的。
畢竟這是學習,又不是處理什么重要的政務。
太子增看著題目,滿頭是汗,感覺腦袋里放著幾根燒紅的針,不斷折磨他的腦子。
他有想過莊淵的教學會很高深很難,但特么沒想到這么難,一上來就是算術。
雖然算術太子增不是沒學過,但他已經坐在這里上“數學課”一個時辰了!
一個時辰啊!兩個小時!兩個小時的數學課!
別說太子增了,旁邊陪讀的中庶子等人,一個個也都是腦袋冒汗,手指顫抖。
“算啊!”莊淵催促道。
太子增欲哭無淚的扭過頭,道:“先生,這是不是太難了些……”
“難?哪里難了?不要亂說,你要找找自己問題,剛才有沒有認真聽講,有沒有努力的去解題!”
太子增只覺得眼冒金星,被懟的話都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他不是沒有吃過學習的苦,但像是這么苦的,今天還真是頭一遭啊。
沒轍,太子增只能拿起筆,一點點計算解題。
“哎呀,錯了!”
“田積這里是以廣乘縱……環田算錯了,內周加外周,得三百二十步,乘徑二十四步,得七千六百八十步,折半,得三千八百四十步,以二百四十步為一畝,除之,得十六畝整。”
“真笨吶,納賦三成,總粟一百六十一斛八斗四升,取三成納官,應先取百斛三成,得三十斛,六十一斛八斗四升三成,得十八斛五斗五升二合九勺,合計納賦四十八斛五斗五升二合九勺。”
“余粟是總粟減賦,得一百六十一斛八斗四升減四十八斛五斗五升,余一百一十三斛二斗九升一合!”
在莊淵嚴厲教導下,太子增磕磕絆絆總算是把這題給算明白了。
在寫下答案的那一刻,太子增甚至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莊淵拿著戒尺在他耳邊不停的念叨,給他造成的心理壓力實在不小。
但話說回來,太子增也是愈發佩服莊淵的才學了,那么多復雜的算術,對方直接信手捏來。
而且對方出的算術題,全部都是以經濟、糧食、生產等作為題目,比如剛才這一題算的就是田地糧食產量以及價格。
身為太子的魏增非常明白,莊淵絕不是在為難他,而是真的在用心教他學問。
但……還是太折磨人了。
莊淵喝了口蜜水,開口道:“好,我們現在開始下一題:今有商賈置田二區……”
“那個,莊先生。”少傅拱手開口。
莊淵停下來,好奇看著這個面容清癯的少傅大人,“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少傅瞥了一眼太子增,帶有些祈求道:“莊先生,今日算學已經一個時辰了,是不是……該學些其它學問?”
“哦,已經一個時辰啦?”莊淵后知后覺。
這還真不是他故意的,因為他感覺自己好像也沒出幾道題,時間怎么過的這么快?
老師和學生對于時間的感受,還真是完全不一樣啊,難怪很多老師總喜歡拖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