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玄翦報仇,如獲新生
- 家師鬼谷子,人在秦時縱橫天下
- 關令尹
- 2294字
- 2025-05-21 11:41:31
上將軍府外。
此刻已經深夜,宴會已散,星月正明。
賓客們都陸陸續續走了,今晚的酒宴大家都很滿足,玩的非常盡興。
莊淵也跟公孫焦他們告辭,由衛莊和蓋聶攙扶著,搖搖晃晃上了馬車往府邸回去。
躺在鋪著軟毯的車內,將裝有太虛遺音的盒子放好,莊淵噴吐酒氣,整個身子散軟下來。
今日他算是喝酒喝了個飽,從早喝到了晚,人都快喝蒙圈了。
“小淵,酒雖好,但過量傷身。”蓋聶關心道。
“啊哈!”莊淵笑了一下,“大師兄放心,這不是咱們剛到大梁立足么,以后肯定不會這么喝了?!?
衛莊道:“沒想到,這一次赴宴竟然會遇見師叔,算上他,這座大梁城內足足有四名鬼谷傳人,真是有意思。”
“機緣巧合吧?!鄙w聶說。
莊淵用手搓了搓臉,說道:“行了,我們這第一步總算是完成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蓋聶端坐在車內,問道:“小淵,你對這個計劃有多少把握?”
莊淵咧嘴一笑,豎起兩根手指。
“兩成?!”蓋聶和衛莊大驚。
莊淵道:“兩成已經不錯了,還得看后面各種因素呢,如果順利的話,成功應該有六成?!?
衛莊皺眉說:“可兩成的概率還是太低了,師弟你這是在賭?!?
“師兄,本來就是在賭啊?!鼻f淵攤了攤手,“不用太在意輸贏,我們這次下山就是一次實踐,輸了大不了回去被師父罵一頓,成功了那自然是可以吹牛皮了?!?
蓋聶猶豫了一下,說道:“小淵,其實我覺得師父未必想讓我們鬧這么大動靜……”
莊淵一愣,思索了一番,說道:“不會吧,如果只是為了解決玄翦和魏庸之間的問題,派我們三個一起下山那也太大材小用了吧?我覺得師父就是想看看我們如今的能力,只是沒有明說罷了?!?
聽到莊淵這話,蓋聶也有些摸不準師父鬼谷子是不是真這么想的了。
衛莊淡淡道:“現在考慮這些已經沒用了,棋局已開,落子無悔,我們能做的就是走下去,把這盤棋下好。”
他并不在意他們如今要做的事是不是師父的意思,反正他很喜歡莊淵的計劃。
翌日,春光明媚。
大梁城最近的天氣都很好,令人感到舒爽。
但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被陽光照射到,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享受春風的吹拂。
死牢——
這里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能進入這里的人,不是窮兇極惡之徒,就是犯了天大的罪過。
莊淵和玄翦在守衛的帶領下,來到了甲字區第七號牢房前。
這里的牢房不是木頭,而是石磚砌成的小房子,連牢門都用鐵皮封著,看起來非常結實。
“兩位大人,犯人就在里面。”守衛恭敬道。
莊淵揮了揮手:“行了,你下去吧?!?
“唯?!笔匦l將房間鑰匙交付后,就轉身離開了。
等到周圍沒人,莊淵將手里的鑰匙丟給了玄翦,說道:“魏庸就在里面,答應你的事,我辦到了,現在他任你處置?!?
玄翦握緊鑰匙,仇人就在眼前,他身上的殺意已經壓制不住了。
“多謝公子,從今往后,在下任憑公子差遣!”
即便莊淵沒有說,但玄翦知道對方幫了他多大的忙。
這里是魏國死牢,戒備森嚴,如果沒有魏王的命令,外人是根本進不來的。
可以說他能親手報仇,而不是讓魏國的律法殺死魏庸,定然是莊淵在魏王那里討了額外的恩惠。
莊淵拍了拍玄翦的肩膀,“行了,你自己看著辦,我在外面等你?!?
“是?!?
莊淵沒那個好奇心看玄翦復仇,一個魏庸罷了,死就死了,不過想必以玄翦的手段和恨意,對方死的絕不會痛快。
死牢里環境其實還行,沒有預想中的惡臭,就是不見天日有些陰森森的。
大門處停著一輛馬車,繡娘——也就是黑寡婦,正守候在車邊等待。
莊淵掀開簾子上車,蓋聶和衛莊兩人都在。
“信陵君今天上朝了,”衛莊說道,“現在看來計劃進行的很順利,魏王已經把魏武卒的兵權交給朱亥了?!?
莊淵雙手插在袖口里,笑道:“一會我們得去恭喜一下這位信陵君?!?
蓋聶和衛莊兩個也有些期待,畢竟這可是與孟嘗君田文、平原君趙勝、春申君黃歇齊名的信陵君。
竊符救趙的故事,天下沒有人不知道。
而且要論能力甚至品性,在四君子中,信陵君魏無忌也是佼佼者。
四人在車內閑聊,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玄翦便回來了,帶著一身的血氣。
莊淵沒下車,掀開簾子看了他兩眼,道:“解決了?”
“嗯?!毙逄痤^看著天空。
以前沒報仇時,一直想著報仇,如今仇就這么報了,心里竟然驟然空了。
當仇恨消失后,心房空落落,余下的皆是寂寥孤獨。
愛沒了,恨也沒了,愛恨皆隨著春風遠去,無法再挽留捕捉。
莊淵看玄翦有些出神,從袖口里拿出一張紙遞給他,“別發呆了,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兒子?地址在這上面,我就不陪你去了?!?
玄翦聽到這話,眼中恢復了些神采,他拿著紙,猶豫了一下道:“公子,要不……我晚點再去吧?!?
“還晚?”莊淵眼睛一瞪,“你特么丟下你崽子快三年了吧?你兒子都開始會說話了,你這個當爹的再不去,以后孩子都不認你!”
“可,要是我離開了,誰給公子駕車?”
“這不還有繡娘在嘛?!鼻f淵上下掃了他兩眼,嫌棄道:“對了,跟你兒子見面前,先捯飭捯飭一下自己,一身血腥味別嚇壞孩子了,洗個澡修個胡子,別邋里邋遢,哪里像個當爹的樣子?!?
玄翦有些尷尬,但心里卻莫名暖和起來,像是陰暗的牢房中,終于再次照進了太陽。
“行了,”莊淵拍了拍車廂,“繡娘咱們走,咱們那位信陵君應該也到家了,我們去他家蹭個午飯!”
黑寡婦捂嘴一笑,上了車轅,暫時接過了玄翦車夫的職位,駕車緩緩離開了死牢。
玄翦注視著車輦離開,轉過頭看了一眼死牢的圍墻。
高大的圍墻讓人難以翻越,就連陽光也無法照射到這片區域。
“公子……”
玄翦攥緊手里的紙,心中翻起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以前他所遇到的人,無論是羅網還是魏庸,都只是把他當成一件殺人兵器,高高在上。
而莊淵對他的態度明顯與二者不同,雖然依舊有身份的差別,但至少對方的眼神中,從未把他當成一件兵器,而是……人。
多可笑啊,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居然會將一個殺手當人?
他所生活的世界里,怎么會出現這么可笑的事情!
玄翦笑了,他扶著劍,從圍墻的陰影中走出,踏進了布滿陽光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