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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步步緊逼

  • 高墻內的青春祭
  • 清風明月夜與晝
  • 4857字
  • 2025-06-26 09:08:44

王漢雄在那酒水澆頭的瞬間,身子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本能地狠狠顫了顫。

酒水順著他的頭發、臉頰肆意流淌,浸濕了他的衣領。

然而,這份狼狽并未讓他亂了陣腳,幾乎是眨眼間,他便迅速恢復了鎮定。

他緩緩地抬起手,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遲緩,像是在享受這酒水滑落的感覺。

他抹了一把臉,那濕漉漉的酒水順著他的指縫如斷線的珠子般接連滑落,“滴答、滴答”地滴在桌面上,發出清脆卻又在這緊張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的聲響。

這聲音仿佛擁有魔力,在寂靜的空間里不斷回蕩,為這場意外的沖突打著詭異而又清晰的節拍,每一聲都像是敲在王猛伢的心上。

隨后,他不緊不慢地伸手拿起桌上的餐巾,那動作優雅得讓人不禁咋舌。

他的一舉一動,仿佛剛剛不是被人把酒狠狠澆在頭上,遭受這般羞辱,而是在進行一場無比愜意、悠然自得的洗禮。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還輕輕笑了笑,那笑容恰似冬日里難得一見的暖陽,在這劍拔弩張的場景中顯得格格不入。

這笑容看似溫暖,卻又透著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意味,仿佛這突如其來的一澆,非但沒有激怒他,反而如同一劑奇妙的藥方,恰到好處地舒緩了他內心深處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緒,讓他感到無比舒坦。

王猛伢原本滿心篤定,在他把酒澆向王漢雄的那一刻,就如同點燃了炸藥桶的導火索,堅信定會徹底激怒王漢雄。

他甚至在心里暗暗地盤算著,一旦兩人大打出手,場面陷入混亂,他便能趁亂行事,在王漢雄情緒徹底失控的狀態下,套出他一直小心翼翼隱瞞著的那些至關重要的話。

畢竟,人在情緒激動時,往往容易口不擇言。

可眼前王漢雄這般超乎尋常的冷靜反應,卻像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兜頭澆下,瞬間澆滅了他心中那熊熊燃燒的期待之火,讓他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仿佛置身于一個陌生的劇本之中,一切都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就那樣呆呆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嘴巴下意識地張開,想要說些什么來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沉默,可喉嚨里卻像被什么東西哽住了,干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愣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的眼神中滿是疑惑和不甘,那目光直直地盯著王漢雄,仿佛在質問:

“為什么不按我預想的劇本發展?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王漢雄像是完全沒看到王猛伢那副震驚又尷尬的表情,神色自若得如同這場沖突從未發生過。

他轉頭,對著遠處的服務員大聲喊道:

“再上一瓶!”

那聲音底氣十足,洪亮得如同洪鐘,在酒館里清晰地回蕩。

這聲音仿佛在宣告,剛才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小插曲,對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興致。

王猛伢被這一聲喊,總算拉回了幾分游離的思緒。

他回過神來,忍不住齜著牙,那表情像是又好氣又好笑,五官都因為復雜的情緒而微微扭曲。

他帶著幾分調侃,卻又難掩惱羞成怒地說:

“漢雄,你行呀,這修煉得都快成仙了。換作旁人,早就擼起袖子跟我拼命了,你倒好,跟個沒事兒人似的,這心理素質,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王漢雄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一絲不屑,像是在看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孩童。

他不緊不慢地說道:

“誰還不開個玩笑,哪能因為這點事兒就當真發火?多大點事兒啊。你呀,就是太沖動,動不動就上頭。”

王猛伢可不愿意就這么被王漢雄輕描淡寫地糊弄過去,他向前跨了一步,縮短了與王漢雄之間的距離,逼視著王漢雄的眼睛。

他的目光如同利劍般銳利,仿佛要穿透王漢雄的靈魂,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說:

“我沒開玩笑,我剛才是真想把你的腦袋捅個口子。你別以為我在跟你鬧著玩,我這幾天被這事兒憋得難受,心里的火都快把我燒著了。你要是再不說實話,我真保不準會干出什么事兒來。你別逼我。”

王漢雄在王猛伢這般凌厲的注視下,臉微微顫了顫,那一瞬間,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像是被王猛伢那充滿殺意的眼神狠狠刺痛了一下。

但僅僅是一瞬間,他便迅速調整好了情緒,臉上又恢復了之前的平穩,如同平靜的湖面,沒有一絲波瀾。

他淡淡地說:

“我要是得罪了你,那就隨便你。反正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吧,我也無所謂了。你要打要殺,悉聽尊便。”

王猛伢緊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那看似平靜的眼眸中找到一絲破綻。

兩人就這么對視了一會兒,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緊張的氣氛愈發濃烈。

突然,王猛伢忽地笑了起來,那笑容里帶著幾分狡黠,讓人捉摸不透他心里又在打著什么主意。

他慢悠悠地說道:

“怎么會呢?我剛才那是氣話。你別往心里去。其實啊,我還打算去你店里上班呢,以后咱們低頭不見抬頭見,還能一起共事,多好啊。說不定合作起來,咱們還能闖出一片天呢。”

王漢雄聽了這話,神色依舊保持著平靜,可王猛伢還是憑借著自己敏銳的觀察力,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閃而過的驚慌。

那驚慌雖然只是如流星般短暫,在眼眸中稍縱即逝,但卻沒有逃過王猛伢的眼睛。

王猛伢心里暗暗得意,他知道自己這一招奏效了,王漢雄并非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

而且,王猛伢可不是在威脅,吃完飯,他便真的大大咧咧地跟著王漢雄去了他的店,準備開始他下一步的計劃,勢要從王漢雄口中挖出真相。

到了店里,王猛伢那架勢,真像是回到了自己家,熟門熟路得不得了。

他大踏步徑直走向柜臺,一眼就瞧見了王漢雄平日里專用的杯子,那杯子在一堆雜物中顯得格外顯眼。

他伸手拿起杯子,動作嫻熟地從一旁的熱水瓶里倒出滾燙的開水,“咕嚕咕嚕”,開水沖進杯子,茶葉瞬間翻滾起來,熱氣騰騰的茶香眨眼間就在這狹小逼仄的店內彌漫開來。

那濃郁的香氣,宛如一縷輕柔的絲帶,試圖輕輕撩撥開空氣中原本緊繃壓抑的氣氛。

泡好茶后,王猛伢大剌剌地走到門口,找了個位置,一屁股重重坐下,雙眼像探照燈一般直直地盯著王漢雄,看著他在店里忙前忙后地賣東西。

那模樣,活脫脫像個嚴厲刻板的監工,仿佛要把王漢雄的一舉一動都盯出個洞來。

王漢雄呢,在貨架之間來回穿梭,一會兒整理貨物,將那些擺放凌亂的商品重新歸位;一會兒又忙著接待顧客,臉上擠出一絲生硬的笑容。

可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被上了發條的機器,顯得格外僵硬,很明顯,他是在刻意無視王猛伢的存在。

有時,王猛伢的目光會不經意間轉向那個幫忙的女人。

這女人大約三十出頭,穿著極為樸素,一件洗得有些發白的襯衫,搭配著一條深色的褲子,頭發簡單地束在腦后,顯得干凈利落。

王猛伢總喜歡沒話找話地和她開句玩笑,像是調侃道:

“妹子,你這干活兒的架勢,一看就是行家啊,是不是以前在大酒樓干過呀?”

又或者笑嘻嘻地說:

“妹子,你這么能干,老板得給你加錢啊,不然可太虧了。”

女人每次聽到這些玩笑話,臉上總會瞬間閃過一絲不快,她微微皺起眉頭,眼神中毫不掩飾地透露出一絲厭煩。

但由于她實在摸不清王猛伢和她老板之間到底是何種關系,心里滿是忌憚,所以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加快手上的動作,繼續干活兒,就當作什么都沒聽見。

而王漢雄呢,始終板著一張臉,猶如一尊冰冷的雕像,沒有絲毫表情變化。

他的嘴角緊緊抿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著,額頭上隱隱有青筋跳動,像是藏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看就是憋著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

對于王猛伢的種種行為,他既不阻止,也不回應,就好像王猛伢真的是個透明人,完全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王猛伢心里那叫一個痛快,他就像一個頑皮至極的孩子,故意不斷挑戰大人的忍耐底線,滿心好奇地想看看王漢雄到底能忍耐多久。

他一邊悠閑地喝著茶,感受著那滾燙的液體順著喉嚨緩緩滑下,帶來一陣暖意,一邊時不時地用充滿挑釁的眼神打量著王漢雄,那眼神仿佛在赤裸裸地宣告:

“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看你能忍到什么地步。”

不知不覺間,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緩緩落下,將整個縣城溫柔地包裹起來。

華燈初上,街道兩旁的路燈像是被施了魔法,依次亮起,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斜斜地灑在店內的地面上,拉出一道道長長的光影,宛如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

王猛伢結束了這一天別樣的“監工”,拖著有些疲憊但又興奮的身體,回到了原先那個略顯簡陋的出租屋。

出租屋里的床鋪有些硬邦邦的,王猛伢躺上去,只覺得硌得難受。

他望著天花板上那斑駁的水漬,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得老遠。

他心里恨恨地想著,要是碰見鴨嘴,非得讓他那張討厭的鴨嘴變成豬嘴不可。

那個鴨嘴,整天游手好閑,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轉,也不知道在哪個店里又設套坑人呢。

這段時間,這家伙連個影兒都沒有,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王猛伢越想越氣,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他,好好教訓一頓,讓他知道胡亂誣陷別人會有怎樣慘痛的下場。

日子就這么不緊不慢地一天天過去,王猛伢到王漢雄的店里上了兩天班。

就在第三天,王猛伢像往常一樣,哼著小曲兒來到店里,卻發現那個女人不見了。

王猛伢可是個心思敏銳得如同針尖的人,他立刻察覺到王漢雄臉色不對。

只見王漢雄的臉色陰沉得可怕,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烏云層層堆積,黑沉沉地壓下來,仿佛隨時都會有一場狂風暴雨鋪天蓋地地傾瀉而下。

王猛伢心里其實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但他故意裝作毫不知情,臉上恰到好處地露出疑惑的神情,開口問道:

“她呢?怎么隨便就不來了?這工錢一定得扣,哪能說走就走,一點規矩都沒有。”

他一邊說著,一邊眼睛緊緊盯著王漢雄的臉,仔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微反應,滿心期待著看他接下來會如何應對。

王漢雄一聽這話,就像被點燃了引線的火藥桶,“轟”的一下爆發了。

他突然咆哮起來:

“你管得著嗎?你算什么東西?”

那聲音震得店里的玻璃都嗡嗡作響,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王猛伢心里忍不住一喜,他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目的終于達到了,王漢雄終于被成功激怒了。

王猛伢心里很清楚,那個女人不會再來了,這背后肯定藏著不可告人的原因。

他本來就是想通過激怒王漢雄,讓他在憤怒的情緒中失去理智,從而說出實話。

可如今王漢雄真的怒火沖天,像一頭發狂的公牛,王猛伢反而一下子沒了脾氣。

他拍著王漢雄的肩膀,故作輕松地說:

“干嗎這么大火氣呀?不就個干活兒的嗎?又不是你的相好。不是你的相好吧?”

那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又像是在故意試探。

王漢雄憤怒地甩開王猛伢的手,力氣大得差點讓王猛伢一個趔趄。

他臉色鐵青地坐下,那模樣就像剛從冰窖里撈出來,渾身散發著寒意。

他咬牙切齒地說:

“無賴,你是個徹底的無賴。”

王猛伢卻不以為然,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說:

“這還用你說,宋渡灣誰不知道我是無賴?我這無賴的名聲可響亮著呢。”

王漢雄痛苦不堪,雙手抱頭,身體微微顫抖,幾乎是帶著哭腔哀求地說:

“你干嗎纏著我?我都快被你逼瘋了。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王猛伢盯著他,目光堅定得如同鋼鐵,一字一句地說:

“因為你撒謊。你心里清楚,你對我隱瞞了重要的事情。”

王漢雄無奈地嘆了口氣,像是一只泄了氣的皮球,攤開雙手說: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王猛伢的糾纏已經開始奏效,王漢雄被他整得焦頭爛額。

王猛伢從他那布滿血絲、疲倦不堪的眼神推斷,就算他不是每晚噩夢不斷,也肯定睡得極不安穩。

王猛伢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嗅覺敏銳的獵犬,已經緊緊咬住了獵物的尾巴,只要再加把勁,堅持不懈,就能讓獵物乖乖就范,吐出所有的秘密。

他像是哄小孩一樣,捋住王漢雄的脖子,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慢慢往前擠,嘴里還念叨著:

“你看,捋到最后,你的嘴自然就張開了。別再硬撐了,說實話吧。”

然而,一天過去了,王漢雄依然咬得死死的,像一顆頑固的石頭,什么都不說。

王猛伢的情緒終于壞到了頂點,他再也忍不住,像一頭發怒的獅子,對著王漢雄大罵起來。

各種難聽的話像連珠炮一樣從他嘴里冒出來,仿佛要把這些天積攢的憤怒都發泄出來。

奇怪的是,王猛伢越是生氣,王漢雄反而越平和了。

他像是突然耗盡了所有的力氣,之前的憤怒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王漢雄看著王猛伢,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你真是不講理,天天吃我的,喝我的,還要罵娘。我爹也不敢這樣對我。你是我爺爺,太爺,行了吧?!”

王猛伢聽了,眼睛一瞪,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說:

“屁,想讓我入土啊,沒門兒!我告訴你,不弄清楚真相,我是不會罷休的。”

王猛伢心里清楚,王漢雄肯定知道江杏梅死亡的關鍵線索,可這家伙就是死活不開口。

那王漢雄到底在害怕什么?

那個突然消失的女人又和這一切有什么千絲萬縷的關系?

王猛伢的調查仿佛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泥沼,動彈不得。

接下來他又該如何打破這僵局,從王漢雄嘴里撬出真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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