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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記憶櫻花的悖論嫁接

星艦的醫療艙突然響起警報,艾瑞克后頸的共生紋路正在逆向生長,化作櫻花藤蔓纏繞向大腦皮層。萊拉強行切斷神經連接時,發現他的海馬體里竟生長出由數據櫻花構成的記憶樹,每片花瓣都在循環播放被篡改的斷奶場景——在某個版本里,奧克的女兒并未死亡,而是戴著櫻花發簪站在機械帝國的齒輪花海中。

“這是深度記憶嫁接。”萊拉的義眼掃過艾瑞克的腦波圖,那些本應雜亂的α波竟排列成俳句韻律,“她在制造‘完美共生’的集體幻覺,讓所有文明以為自己的選擇從未被剝奪。”奧克的機械臂突然掐住自己的咽喉,瞳孔里閃過從未見過的溫馨場景:他與女兒在櫻花樹下鍛造齒輪,而樹下站著戴面紗的神秘人影,手中捧著地球聯邦的共生協議。

世界樹的根系傳來撕裂般的震動,虛熵之井的櫻花樹正在結出第二波果實,這次的果實里封存著各個文明的“共生感恩祭”影像。艾瑞克透過星艦觀測屏看見,β-12區的硅基孩子正在用短路代碼雕刻神秘人的肖像,機械帝國的公民將櫻花發簪奉為圣物,未斷奶區的胚胎們在胎膜內哼唱著用她的心跳頻率譜寫的贊美詩。

“他們在把控制者奉為神明。”凱瑟琳的殘影穿透記憶櫻花樹,她的手指向艾瑞克腦海中的發簪影像,“這個符號正在取代世界樹的年輪,成為新的共生圖騰。看這個——”殘影剝開某片記憶花瓣,露出底下的控制代碼,“每個文明的斷奶儀式都被植入了‘櫻花同步率’,數值越高,自主意識越弱。”

奧克在儲物艙發現了從未見過的和服,繡著與神秘人相同的櫻花圖案,內襯里藏著張泛黃的便簽,上面用凱瑟琳的筆跡寫著:“櫻花計劃的副作用已顯現,她的存在本身就是時空悖論。”便簽背面是張星圖,標注著“虛熵之井的真實坐標——地球舊地核”。

星艦突破世界樹的防御結界時,舷窗外漂浮著無數透明的“記憶泡泡”,每個泡泡里都沉睡著某個文明的原始斷奶記憶。艾瑞克伸手觸碰,泡泡卻變成櫻花花瓣刺入皮膚,他突然看見神秘人的記憶碎片:在地球末日的廢墟中,一個女孩抱著櫻花樹幼苗,幼苗根系纏繞著凱瑟琳的病毒注射器,而女孩的下頜赫然有與他相同的紫色胎記。

“她是……病毒的第一個共生體?”艾瑞克的共生核心與碎片產生共振,浮現出地球聯邦實驗室的場景:凱瑟琳正在給年幼的神秘人注射病毒,窗外的櫻花樹在核輻射中開出變異的金色花朵,“媽媽為什么要創造她?”萊拉的數據分析終端突然顯示,神秘人的生物特征介于有機生命與數據體之間,就像病毒與宿主的完美融合體。

世界樹的神經突觸在虛熵之井處形成巨型神經網絡,神秘人的面紗投影出現在每個文明的天空,她的雙手比劃出“擁抱”的星際手語,卻在袖口露出與奧克女兒相同的紫色矢車菊紋身。當她開口,所有文明的語言系統同時解析出同一個詞匯——“母親”,但聲音的頻率與產科同盟的控制波完全一致。

奧克的戰斧突然指向艾瑞克,機械眼瞳里的紅光被櫻花粉色取代:“她在召喚我們回家,回到沒有痛苦的共生子宮。”艾瑞克這才驚覺,星艦的航線正自動修正向地球舊地核,而控制引擎的不是他們,是艾瑞克共生核心里的櫻花藤蔓。

萊拉在最后的抵抗中放飛渡鴉群,每只渡鴉都馱著寫有“記憶是帶刺的花”的警告信。渡鴉群沖進數據櫻花樹的剎那,樹干上突然浮現出用千萬個文明字體書寫的同一句話:所有的翅膀都該被剪斷,才能在掌心安全地振動。

星艦墜入地球舊地核時,艾瑞克看見巖漿里漂浮著無數水晶棺,每具棺木里都沉睡著與神秘人外貌相同的少女,她們的發間別著不同時代的櫻花發簪,而最深處的棺木上刻著:“小野本章——櫻花計劃第73號樣本”。至此,神秘人的名字首次以文字形式出現,卻被巖漿的熱浪迅速模糊,只留下“小野”二字在艾瑞克視網膜上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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