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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暗流涌動

慈善晚宴在傅家位于外灘的頂層公寓舉辦。唐微站在全身鏡前反復調整裙擺,這件Dior的星空藍禮服是她咬牙刷爆信用卡買的,只為不在那個男人面前露怯。

“你看起來美極了。“室友蘇琪幫她系好項鏈,“所以這位傅總,真的像傳聞中那么可怕?“

唐微想起過去一周設計部的地獄模式——傅瑾年上任后砍掉了三個盈利不佳的副線,重組了供應鏈,還開除了兩個混日子的資深設計師。每天加班到深夜的她,已經收到三封來自獵頭的郵件。

“比傳聞更甚。“唐微涂上口紅,“他能在五分鐘內找出你企劃案里的所有漏洞,上周市場部的PPT被他當場扔進了碎紙機。“

出租車停在了一棟Art Deco風格的老建筑前。電梯直達頂層,門開時,唐微被眼前的景象震撼——整面落地窗外是黃浦江的璀璨夜景,水晶吊燈將大廳照得如同白晝,侍者端著香檳在衣香鬢影間穿梭。

她很快在人群中發現了傅瑾年。今晚他穿著暗紋西裝,正與幾位銀行家交談,側臉在燈光下如同雕塑。唐微轉身想躲去陽臺,卻聽到身后有人叫她。

“唐小姐!“一個穿紅色晚禮服的女人攔住了她,“久仰大名,我是林珊,'臻愛'珠寶的市場總監。“

唐微禮貌地握了握手。“臻愛“是“瀾“最大的競爭對手,最近剛挖走了他們兩位設計師。

“聽說你的'心跳'系列被傅總親自批準了?“林珊的紅唇勾起,“真令人意外,他一向討厭冒險的設計。“

唐微正想回應,一陣熟悉的古龍水香氣飄來。傅瑾年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側,手臂虛虛地環過她的腰。

“林總監。“他點頭致意,然后對唐微說,“董事長想見見我們的新銳設計師。“

他帶著唐微穿過大廳,手掌溫熱地貼在她裸露的后背上。“小心林珊,“傅瑾年低頭在她耳邊說,“上個月她試圖買通我們的工廠主管。“

唐微心頭一跳:“那你為什么還邀請她?“

“最好的防守是了解對手。“他的拇指無意識地在唐微脊椎末端輕輕摩挲,“就像我知道她今晚的目標是挖走你。“

宴會進行到一半,主持人宣布慈善拍賣開始。當拍賣師拿出最后一件拍品——一枚維多利亞時期的藍寶石胸針時,傅瑾年突然轉頭看向唐微。

“你喜歡藍寶石。“這不是疑問句。

唐微還沒回答,傅瑾年已經舉牌:“五十萬。“

現場一片嘩然。那枚胸針估價不過二十萬。

“五十五萬。“林珊在另一側舉牌,挑釁地看著他們。

傅瑾年面不改色:“一百萬。“

最終,胸針以一百二十萬成交。當傅瑾年親手將天鵝絨盒子遞給唐微時,她震驚地后退:“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接受。“

“不是禮物。“傅瑾年平靜地說,“公司需要你為下個月的香港珠寶展設計一個以古董珠寶為靈感的新系列,這是參考資料。“

樂隊適時地奏起了華爾茲。傅瑾年忽然握住唐微的手:“會跳舞嗎,唐設計師?“

不等她回答,唐微已經被帶入舞池。傅瑾年的舞步像他的商業決策一樣精準而強勢,唐微不得不跟上他的節奏。當旋轉到角落時,他忽然收緊手臂,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放松。“傅瑾年的呼吸拂過她耳際,“你跳得像在參加軍訓。“

唐微氣惱地抬頭,卻撞進一雙含笑的琥珀色眼睛。那一刻,她第一次看清這個男人冷峻外表下的另一面——他眼尾有幾道淺淺的笑紋,身上除了古龍水還有一絲淡淡的檀香,像是常年出入寺廟沾染的氣息。

“為什么是我?“唐微脫口而出,“設計部比我資深的設計師很多。“

傅瑾年帶著她轉了個漂亮的弧線:“因為他們都在模仿別人,而你在創造自己的語言。“他停頓一下,“就像這顆藍寶石——“

音樂戛然而止。燈光大亮,唐微這才發現全場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她慌忙后退,高跟鞋卻不慎踩到裙擺。傅瑾年迅速攬住她的腰,在掌聲中穩穩扶住了她。

“小心,“他的唇幾乎碰到她的耳垂,“好戲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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