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南國
- 明末:復山河
- 文明懟人
- 2493字
- 2025-06-15 18:30:00
同一時間。
潼關外。
清軍大軍營帳。
看著下方的密探,吳三桂眸光微瞇,仿佛是要洞悉這密探的話是不是真的。
就在剛才,他得到消息,譚泰陣亡,蘇拜重傷,滿洲兵又敗了。
其實這個消息昨天就傳回了清軍大營,只是阿濟格封鎖了消息,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的渠道來獲取消息,這才在今天和李自成前后腳得知這個消息。
“將軍,快做決定吧,再不做決定,等阿巴泰帶兵來就晚了。”童達行又開始鼓動吳三桂反正,在他看來,給建奴當奴才,哪有去南邊享清福的好。
只要吳三桂手上握有關寧軍這支強軍,到了南國,他們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吳三桂聽了,心中那本不堅定的信念越發動搖,他也想走,但是滿洲兵就在身邊,他怕這一動手,滿洲兵會追著他打。
他手下就這點家底了,打沒了就真沒了。
童達行見狀,朝著其他人使眼色。
一眾將校見狀,有的無動于衷,就當什么都沒看到,有的則是心領神會,站出來說道:“將軍,末將有個提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這話一出,吳三桂看了過來,吐出一個字:“講。”
“將軍,現在滿清勢弱,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退回關外了,如果我們現在不盡快脫身,那以后想要脫身就難了,所以將軍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這話一出,下方一眾將校面面相覷。
在他們看來,怎么樣都可以,但是跟著滿清去關外那苦寒之地,那是他們萬萬不能接受的。
吳三桂聽了,眉頭越皺越緊,他自然也不愿意跟著滿清退回關外,當然,如果對方依舊讓他駐守山海關,亦或是駐守寧遠和錦州,他也能接受,但怕就怕對方不會如他所愿。
童達行見狀,知道該下最后一劑猛藥了。
“是啊將軍,這還不是最致命的,最致命的是,如果真的退回關外,那您手上的兵權肯定要被剝奪的,畢竟他滿清的臥榻之下,怎么容得下我們這支大軍?”
童達行這話簡直就是戳中了吳三桂的逆鱗,如今的吳三桂,清楚的知道兵權的重要性,沒有兵權,他敢違抗崇禎的命令?沒有兵權,他能給家人報仇?沒有兵權,建奴會如此重視他?南明會給他封爵?
根本不可能。
所以,在如今的吳三桂看來,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獨不能失去的就是手上這支軍隊,這是他在這亂世的安身立命之本。
其實不僅吳三桂不能接受,下方的一眾將校都不能接受,在他們看來,手上沒兵,又落在建奴的手上,那跟砧板上的魚肉有什么區別?
所以他們絕對不能接受手上的兵權被剝奪。
“將軍,反正吧。”
“是啊將軍,現在滿洲兵都這個鬼樣子了,連姜瓖都打不贏,我們還跟著他滿清干嘛?”
“沒錯將軍,反正吧,反正之后我們去南國,去看看那江南的富庶與繁華。”
…………。
一眾將校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聽的吳三桂頭都大了,不過他已經有了決斷。
“閉嘴。”吳三桂低喝一聲,繼續說道:“反正可以,但是我們得先和南明那邊說好,還有,試探滿洲兵的事就算了,李自成的仇我還沒報呢?這事讓李自成頭疼去。”
…………
同一時間。
南京城。
皇宮。
此刻的南明朝廷正在舉行朝會。
只見,弘光帝朱由崧正坐在那龍椅上打瞌睡,時不時的會被下方文官的互噴聲驚醒,驚醒過后,聽了一下,發現是老生常談的事,于是興致缺缺的繼續打起瞌睡來。
“陛下,大同總兵姜瓖的人還在等消息,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突然,史可法抓住阮大鋮和御史言官們互噴的空檔,站出來高呼。
聽了這話,朱由崧被驚醒,他回想了一下史可法說的是什么事,發現自己竟然想不起來,不過想不起來不要緊,他有首輔馬世英。
反正“天下事,有老馬在”,無須他操心。
“首輔,你覺得呢?”
馬世英如同老僧入定般站著,聽了朱由崧這話,他連忙站出來說道:“陛下,這大同總兵姜瓖乃是投降過順賊的人,不可全信,待到調查清楚事情經過后,再談出兵也不遲。”
出兵牽制建奴,開玩笑,他能不能調動那群軍頭另說,就算他能調動,也要對方敢去跟那建奴打啊。
所以說,出兵完全就是無稽之談。
朱由崧聽聞,想也沒想就點了點頭,只不過他剛要說話,就聽史可法搶先一步說道:
“稟陛下,此事我已經找人核實,大同總兵姜瓖之子姜建勛的確斬殺了建奴的固山額真,不僅如此,就連建奴的鄭親王濟爾哈朗也被其所殺。”
說完,史可法雙膝跪地,繼續說道:“懇請陛下下令出兵牽制建奴,只要我軍能牽制建奴部分兵力,相信姜總兵一定能再立新功,一旦建奴遭受重創,那我軍揮軍北上,收復舊都就指日可待了。”
史可法說到最后的時候,語氣亢奮,仿佛他說的那一天近在咫尺,只需朱由崧輕輕點頭就能得到。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
史可法說完,頓時就有十幾名官員站出來附議。
當然,他們的想法不一,有的是被史可法的情緒所感染,有的是因為史可法說了北伐,而大多數都是因為說這話的人是史可法。
不用說,最后這種情況的,都是東林黨成員。
說實話,朱由崧也被史可法的情緒所感染了,作為一個帝王,曾幾何時他也想過揮軍北上,收復失地,但是一想到桌上的美酒,床上的美人,他那剛剛升起的斗志瞬間瓦解。
只見,朱由崧剛想答應下來,就聽一人站了出來。
“一派胡言,臣彈劾史可法勾結順賊,妄圖顛覆我南國江山。”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兵部尚書阮大鋮。
“阮愛卿何出此言?”朱由崧將要說出的話深深咽了回去,隨即問道。
阮大鋮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稟陛下,臣也得到了消息,那姜建勛的確殺了建奴固山額真葉臣,也的確殺了建奴鄭親王濟爾哈朗,但是…。”
說到這里,阮大鋮停頓一下,等到所有人將目光匯聚到他身上,他這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姜瓖父子接受了順賊的冊封,他們乃是順賊。”
這話一出,滿朝文武嘩然。
阮大鋮見狀,聲音頓時抬高八度,繼續說道:“不僅如此,現在建奴正在攻打潼關,史可法,你現在力薦出兵牽制建奴,是何居心?”
這話一出,頓時有人開始對史可法口誅筆伐,特別是那些御史言官,他們一臉亢奮的對著史可法開噴,有些人甚至口水都噴到史可法臉上了。
要知道,之前他們可沒有理由彈劾史可法,因為這個人的確沒什么過錯,如今逮到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啪。”
就在朝堂變成菜市場的時候,突然,長鞭擊打地面的聲音響起,聲音嘹亮,響徹整座大殿。
很快所有人安靜下來,悻悻然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史可法,你可有話要說。”朱由崧冷著個臉開口說道。
在他看來,大順和建奴一樣,都是賊,都不能饒恕。
史可法聽聞,抬頭看著朱由崧那張冷冰冰的臉,頓時心里一寒,縱使有萬般說辭,他也不想再說。
“臣無話可說,臣…請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