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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黃粱一夢

木偶留在了二十四樓,“詭仙”也追到了二十四樓。

詭仙朝著木偶所在的位置猛沖,小巧靈活的木偶則是輕松閃過了直線沖鋒。

撲了空的木偶狠狠的撞在墻壁上,墻壁被撞得龜裂的同時,也留下了一些黑色的血漬。

這詭仙的肉體雖說是“死亡狀態”,可力量驚人,若是活人被他撞這么一下,非得撞個內傷加骨折不可。

木偶打著強光手電,對著詭仙的腦袋就是一頓爆閃。

可這貨有肉體的情況下,爆閃的強光對它無效。它僅僅只是用手臂遮擋住眼睛。沒法說像照到詭魂那樣,能讓詭魂變得呆滯。

“噶嘶!噶嘶!”詭仙發出怒吼的咆哮,隨后身體釋放出了大范圍的血霧,血霧的范圍覆蓋了二十四樓所有區域,并向上和向下蔓延。

這血霧的確有很強的腐蝕性,至少木偶外面那層木殼子就已經腐蝕掉了一大半,露出了內部的金屬骨架。

好在血霧腐蝕不了金屬和傀儡線,不然木偶就徹底報廢了。

那詭仙雙腿一蹬,直撲木偶,手中木棒用盡全力打了下來。

木偶雖然躲過了木棒,但地面被砸了個大坑,木偶被震飛了出去,撞到了一處墻壁中,由于沖擊力太大,一時半會打斷了我的操縱,傀儡線脫離了木偶。

那詭仙看到木偶倒在地上不能動彈,又舉起了木棒沖過去。

與此同時,我操控著另外一只木偶,一手拎著燃燒瓶,一手拿著打火機,打火機點燃了燃燒瓶瓶口的棉布條,隨后用力一甩,將燃燒瓶扔了出去。

當詭仙用棍子將殘破的木偶砸扁的同時,燃燒瓶也在砸到了它的后背。

“噼里啪啦!”燃燒瓶的外殼碎裂,玻璃渣子飛濺的同時,熊熊的火焰瞬間將詭仙的肉體吞噬!

“吼!”詭仙被火焰點燃,第一時間就開啟了虛化技能,化作了詭魂狀態。

本來還附著在它身上的汽油和火焰瞬間落到地面上,形成一小片火海。

就在這時,傀儡線將詭魂化的詭仙纏繞,用力一絞!詭魂之軀四分五裂!瞬間解除了它的虛化狀態!

它的肉體落到地面上,腳踩在火焰上,雖說沒有痛感神經,可它還是深知火焰的可怕,嘗試跳出來。

但它的意識是由“詭魂”主導的,剛才魂體被我切成了碎塊,即便詭域能夠修復,可一時半會間它的思維也是混亂的,沒法主導和控制肉體。

一個不穩,便摔倒在火海中,與此同時,更多的燃燒瓶甩了過來,砸在它身上。

兇猛的火焰再一次將詭仙肉體吞噬。

盡管在詭域的修復下,詭仙的魂體已經修復完畢,可肉體在汽油的燃燒下迅速碳化,骨骼筋脈什么的變成焦炭脫落,不再具備行動能力。

而詭仙的“詭魂”也脫離了被燒焦的肉體,漂浮在空中。

我則是趁著這個機會,傀儡線再一次發動絞殺,將詭魂切碎。與此同時,操控木偶拿著小葫蘆,將詭魂碎片收入葫蘆中。

二十四樓的血霧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散去,當其徹底散去后,我便繼續往上,來到了二十六樓。

剛才詭仙在二十四樓爆發的血霧并沒有蔓延到二十六樓。

我走到了三個年輕人身旁,檢查了他們的情況,發現都還活著。

其中兩個還好,只是皮膚被銳器劃上了符文,傷口不是很深,已經結痂了。

而另外一個情況就不是很好,他的嘴角有血溢出,我摸了摸他的上身,發現他斷了好幾根肋骨。

由于我不是專業的醫生,我不能確定他是否受了內傷,但我感覺再不送醫,他就死定了。

我將捆綁它們的繩子解開,此時它們還處于昏迷狀態。

我將傀儡線纏在他們身上,把他們三個當傀儡操縱,朝著向下的樓梯口走去。

走著走著,我突然注意到了二十六樓有一張書桌,桌面上放著幾本封面老舊的書籍。

或許是記載“化詭成仙”的術法吧,但我沒興趣去翻閱其內容,不過也不想這種邪術流傳出去,便從手提箱里取出一個燃燒瓶,將燃燒瓶點燃后投向書桌。

“噼里啪啦!”隨著燃燒瓶的破碎,書桌和幾本書都被火焰吞噬...

操控著三個活人下樓,可比操控木偶累多了,他們的體重更重,且在操控時我得聚精會神,生怕一個走神,便讓他們的肢體旋轉,他們可不是木偶,經不起這么折騰。

至于詭域中還有一只未現身的詭魂,對我倒是個麻煩,此時若是突然鉆出來嚇我一跳,那會直接打亂我對傀儡線的操縱。

搞不好三個年輕仔沒死在“詭仙”身上,反倒是要被我的傀儡線給弄死了。

詭魂能夠穿透墻壁,指不定就突然從墻里鉆出來嚇我一跳。

想到這里,我干脆閉上了眼睛,反正我的記憶力很好,能清楚記著來時的路,而那根錨定現實世界的傀儡線也還纏繞在我的指尖。

我不清楚一路上有沒有遭遇到那只女詭,反正我全程閉著眼睛的同時,操控著三個大活人走到了回到現實的錨點。

現在是凌晨三點,超過了凌晨兩點后,踩踏樓梯不會再進入詭域。

當回到現實世界后,我和三個年輕人出現在了二十一樓的階梯。

我繼續操控三人往下走,走到了一樓外面的空地。隨后便撤掉了傀儡線,讓他們三人躺在濕軟的土地上。

我拿出小靈通,打電話給了王文武老先生,將找到三人并帶出詭域的消息告訴了他,同時告知三人身上都受了傷,需要救治。

隨后又撥打了120,將地點和三人的受傷情況匯報給了接線中心。

十分鐘后,王文武老爺子開著一輛桑塔納過來了,和他同行的還有張武麗。

當張武麗看到躺地上的三人后,趕緊撲向其中一人,開始嚎啕大哭。

這三個人一動不動的樣子看起來已是生機全無,不過還有微弱的氣息。

王文武趕緊過去,拉開張武麗,道:“孩子還有氣息,你撲過去壓著人家,搞不好把人家給壓沒氣了!”

張武麗聽后,也冷靜了下來,只敢待在一旁啜泣。

又過了幾分鐘,兩輛救護車閃著燈光開了過來,從車上下來的醫護人員將三人給拉了上去。

王文武和張武麗上了桑塔納,而我則是騎上了摩托車,也跟著救護車一同去到了醫院。

到了醫院后,大家都沒話說,就等著醫生檢查出結果。

醫生說兩人是皮外傷,傷口感染化膿了,需要住院一段時間觀察,不會波及生命安全。

另外一人受了內傷,需要急救,而需要急救的那個并不是張武麗兒子。

這件事情我算是圓滿解決了,至少三人都還活著,張武麗的兒子更是沒有性命之虞。

王文武讓我先回去,酬勞的事情他會和張武麗溝通的,我一直跟著他們身后,有點像是討薪的民工,雖不至于讓人礙眼,可多少是有些不合時宜。

也對,我現在還穿著防暴服呢,而且一身的汗臭味,夾雜著些許血腥味。多少有些不對場合了。

于是我騎上摩托車,返回了住處,一進房間,我就脫掉了厚重的防暴服,摘掉了防暴頭盔。

之后打開手提箱,將里面的物件放到合適的位置保存,燃燒瓶還剩兩個,但這玩意有些危險且不方便保存,我便將里面的汽油倒了出來,沖進下水道。

此次行動我損失了一個木偶,不過問題不大,我可以再制作一批。

我走到了工作臺,將小葫蘆取出,這小葫蘆里面裝著“建筑工人”和“流浪漢”的魂體碎塊。

脫離了詭域后它們也失去了能量供給,無法復原了。

這些魂體碎塊便只能拿來當做私聊,喂給詭偶了。

“傀儡制作術”并非只是簡單的將詭魂塞進傀儡軀體這么簡單,詭魂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先是和傀儡核心融合,之后又會同整個傀儡之軀融為一體。

對詭魂來說,傀儡之軀有好有壞,好處是它們從此不懼陽光,不畏聲響,上了發條以后可以自由操控身軀,想去哪就去哪。

哪怕是軀體損壞,在傀儡師的修復下,也能讓其恢復如初,不過核心若是壞了,那就一了百了了。

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首先就是特殊能力的威力大打折扣,比如“馬紅繡”,原先在詭域的時候只需要讓人聽到她的“詭音”三十秒,就能讓人陷入幻覺。

可現在,哪怕是吟唱三分鐘,都不見得能把人致幻,除非我不斷投喂詭魂碎塊讓其成長。

而且被我制成詭偶后,哪怕是再回到詭域,它也無法享受詭域帶來的加成。

我將葫蘆口對準了詭偶嘴部,拍擊葫蘆底部,觸發了葫蘆的開關,詭魂碎塊不斷從葫蘆里彈出,落到了詭偶的嘴里。

馬紅繡詭偶嘗到了“美味”后,更是兩只小手牢牢抓住了葫蘆,生怕葫蘆掉到地上去。

不一會兒,它便將葫蘆里的詭魂碎塊全部吃光。

此時的它還是不服我,竟是對我發動了“詭音”的能力。

“嘻嘻嘻...哈哈哈...”難聽刺耳的女詭叫聲在我耳邊響起。

我抓起詭偶,直接塞進了隔音箱子里,待到了發條推到盡頭,它便會失去自主行動的能力。

當然,我也可以給它解除限制,讓它擁有給自己上發條的權限,但我可不會這么傻,無端給自己添堵。

接著我便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后,躺床上睡覺了。

此戰對我的精力有些大,我必須通過長時間的休息來補充精力。

......

當我再次醒來,發現過去了28小時,我先是去衛生間洗漱完畢,在飯桌上找到了個沒開封的酸面包,拆開包裝嗲啃了起來。

之后拿起手機看了下,有兩個王文武老爺子打過來的未接電話。

我一邊啃著面包,一邊撥通了王文武的號碼。

“喂,小祁啊,你怎么這么久才打電話過來?”

我解釋道:“抱歉我太累了,那晚回去以后就一直睡覺,剛剛才醒來。”

王文武道:“你睡著的這段時間,張武麗帶著他兒子回了省城。”

我道:“那我的酬勞怎么算?”

王文武道:“張武麗現在也沒心思管你的酬勞,她兒子雖然沒有生命危險,可醒來以后,便是只會亂叫,無法和人正常溝通,省城的醫生說是驚嚇過度,恢復時間不好說,可能某一天就好了,也可能一輩子都這樣。”

“至于她兒子的同學,那個受內傷的同學,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待著。另一個受皮外傷的,也是過度驚嚇變成了傻子。”

我道:“我為了救人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我需要我應得的那份酬勞。”

早知道就和張武麗談好,救人以后傭金該給多少,現在事情開始變得拖沓起來,我甚至有種拿不到傭金的預感...

王文武道:“唉你看現在人家現在也是瑣事纏身,要不你再等等。人家一個大公司老總,還能缺了你那點酬勞不成?”

我因為王文武的這句話等了足足等了三小時。

三小時后,王文武卻打電話過來告訴我,他也打不通張武麗的電話了,號碼變成了一個空號!

我也嘗試撥打了那個號碼,可卻提示號碼是空號!淦!

我對著小靈通憤怒道:“怎么可以這樣?我為了救他的兒子,在豐茂大廈里差點把命都給丟了,她給我的那根金條,我也全部花在了準備工作上,現在我把他兒子給救出來了,還超額完成任務,多救了兩個人,她一個省城都出了名的外貿老總,就這么賴掉了我的酬勞???”

王文武道:“對不起小祁,我沒想到她是那種人,都是我的錯,我以為她生意做得這么大,肯定不會說缺了你的酬勞。”

我道:“不行,我要去省城找她!我要把我應有的酬勞給要回來!”

媽的!一個資產上億的大公司老總居然學工地的包工頭那樣賴賬?崽種一個!這我可忍不了!

哪怕是給的錢不多,給個幾萬塊我也認了,畢竟我也存在著巴結人家的心思,想著以后人家能扶持我一把。

結果這下好了,別說扶持不扶持這種鬼話,便是連幾萬塊的酬勞都TM不愿給了?

那根金條算個屁的酬勞,我若不拿那根金條去買情報,在準備不齊全的情況下進入詭域,想要擊殺“建筑工人”和“詭仙”,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先說“建筑工人”,倘若我不清楚它的底細,提前做好防備,怕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得被飛過來的工具打死打殘。

而那擁有肉體的“詭仙”更是危險至極,若不是知道它能夠釋放血霧,我就算過了建筑工人那關,也會在無防備之中被血霧吞噬,從而當場飲恨。

就這種情況下,我覺得我跟她要個五十萬都算少了的,哪怕給幾萬,我也會不情不愿吃下這個燜虧,當作交易完成。

可她居然一毛都不愿意出?

王文武道:“這樣吧小祁,我的桑塔納過戶給你,就當做是這次的酬勞。我很抱歉給你介紹了這么一樁業務。”

我道:“一碼歸一碼,我付出了勞動,勞動目標是她,那我理應從她那里收取報酬!”

隨后我掛掉了電話,開始思考討薪的對策。

首先我得確認一個金額,因為一開始并沒有商談報酬,只想著她一個大公司老總,肯定不至于虧待我,給個幾十萬乃至幾百萬,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現在人家把錢賴掉,很大概率是認為我會獅子大開口。

既然如此,酬勞就不能定得太高,太高了對方寧愿賴賬死磕也不給,要少了我又覺得對不起我的付出。

最后我將這個金額定到了30萬,對于張武麗這么有錢的人來說,拿出30萬應該沒有什么壓力,也許只是去高檔餐館吃一頓的錢罷了。

而對我來說,有了30萬之后我可以花10萬去購買一張更好的機床,剩下20萬加上我身上剩余的7萬,我可以去盤下思安縣第三小學校門口附近的一家店面,在那里開一家玩具店并雇傭一個員工替我干活。

當然,我得先找到張武麗,跟她本人面對面交談才行。

我知道她是省城天牛貿易公司的老總,也知道天牛貿易公司的位置,只要我在天牛貿易公司等著,就一定能等到她。

于是我開著摩托,去到火車站購票大廳那兒,買了一張明天中午十二去省城的火車票。

買完火車票后,我就回了家,將電腦開機以后打開扣扣,我得看看吳雪晴有沒有發消息給我,我得及時回復人家。

“嘀哩嘀哩...”扣扣的圖標閃爍,我點開對話列表,沒有見到吳雪晴給我發消息,倒是童然給我發了八條消息。

“在嗎?謝謝你的黃金,我拿這些黃金去熔了,打了一條金項鏈出來。”

“嗯?沒回我消息?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不會在詭域里被宰了吧?我可是給你情報了的,難道是情報不夠詳細?”

“喂?不會真出事了吧?”

“你平安無事離開了豐茂大廈并救出來三個人!能耐可以啊!”

“人救出來了,張武麗應該給了你不少的報酬吧?不打算請我吃個飯?我相信我的情報肯定對你有很大的幫助,搞不好還救了你的命。”

“喂?大哥不至于這么小氣吧?你再不理我我就去你擺攤的地方找你了。”

“不是?你攤都不擺了?就為了躲我?”

“喂!做人不能這么摳門的,你要是不給我分點,那以后再碰到這種事情,也別來找我買情報了。”

我回了一條消息:

“抱歉,我也是剛剛睡醒,在嗎?”

那邊馬上回了一條:

“剛睡醒?你怎么睡了這么久?事情辦完了?”

我回復道:“今天是星期天,有空嗎?大口8奶茶店請你喝奶茶。”

那邊回復道:“好啊,三十分鐘后見。”

隨后我又用扣扣聯系了吳雪晴,但沒有得到回應,想來是真的不在線。

我該買一部好點的手機,據說好的手機能在上面運行扣扣,這樣就不用整天守著電腦等消息了。

約定好的時間是三十分鐘后,買臺手機應該還來得及。

我簡單的整理了下衣衫,隨后開著摩托離開了倉庫,在一家手機店那里,跟店員要了一臺最好的摩托羅拉手機。

淦!這玩意居然要8000塊!還好店里有POS機,能直接刷卡,不然我身上可沒帶那么多現金。

但沒辦法,店員說只有這款機子還有另外幾款價格在6000往上的機子才有移動扣扣。

我也沒有那么多空閑時間去一一比對各種手機的好與壞,性能的高和低。

八千塊對現在的我來說不算是什么大錢,而篩選手機消耗的時間才是真正的浪費。

當我在手機扣扣登好消息后,剛好看到了吳雪晴發來消息:

“我姐姐帶我去省城玩了,我也是剛剛才找到網吧上機,找我有什么事嗎?”

我回復:“想請你吃大餐來著,既然不在,等你回來再請你吃大餐了。”

吳雪晴:“一言為定。”

......

我來到了大口8奶茶店二樓,此時童然已經等在那里了,今天她穿著白色碎花短袖,藍色牛仔褲,戴著一副圓框的黑色眼鏡,頭上戴了頂米色的花盆帽。

她的相貌還可以,就是穿衣打扮后的氣質我總感覺有些略顯成熟、老氣橫秋。

就一個高二的小姑娘,愣是打扮出了三十八歲文藝女青年的感覺。

跟她坐一塊,我老感覺不對勁。

我道:“你要喝點什么?”

童然道:“黑咖啡,溫熱,加三勺糖。”

我下樓點了她需要的黑咖啡,也給自己點了杯兩塊五的檸檬水。

隨后回到二樓座位上,此時二樓只有我和童然兩個人。

童然道:“你這邊是什么情況?昨天前天都聯系不上你。”

我道:“從豐茂大廈的詭域出來后,我睡了很久,也是今天上午才醒來,我在那里消耗了大量的精力,需要通過長時間的睡眠來補充。”

童然道:“嗯。”

我道:“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從豐茂大廈那邊把三個人給救出來的?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童然道:“我自有打聽渠道,還是說說張武麗給了你多少好處吧?”

聽到這里,我頓時就怒上心頭,道:“一毛都沒有!草!我忙里忙外折騰了這么久,差點小命都不保!結果這張武麗帶他兒子回省城了,聯系方式不留一個也就罷了,連王文武那邊的電話她也拉黑了!”

童然道:“不能吧?人家一個大公司老總,還能差你那點酬勞?你可是救了她兒子性命,她就一個兒子,寶貝得不得了。沒理由連這點酬勞都黑掉啊,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

我道:“我今天醒來后,第一時間就是打電話過去給王文武,隨后王文武過了三小時后打電話過來告訴我聯系不上張武麗了,我也問他要了張武麗的號碼打過去,提示是空號,人家把號碼都給注銷了!”

童然道:“不應該啊,會不會是張武麗把錢給了王文武,而王文武卻把本該屬于你的錢給吞掉了?做了一回黑中介?”

我思索了一下,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我雖然在西郊詭域之中將他從“旋轉茶杯”上救了下來,算是救她一命,但最終他連孫子的遺體都拿不回來。

過程是好的,結果是壞的,讓人家對我感恩戴德是不可能的。

財帛動人心,倘若張武麗給了一筆巨款,幾萬、幾十萬他不心動,可若是上百萬呢?他從中黑掉也不是沒可能。

很多時候不能用簡單的道德去判斷一個人,尤其是涉及到經濟利益的時候。

但這也不對啊,王文武孤家寡人一個,加上身患絕癥,沒幾天好活了,不至于說把我的勞動所得給貪了吧?

我的思緒愈發混亂,但說到底,這件事都怪我,想著抱大腿,或者說生怕自己開的價格太低了,而有錢人大發善心以后會給超出自己心理預期的酬勞!

靠!早知道就先簽訂合同,人救出來了后直接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了。

童然道:“我都替你感到惋惜了,拿命去博卻顆粒無收。不過別看我,我也是付出了情報的,你不能說沒收到酬勞就打我金條的主意。”

我搖了搖頭,道:“一碼歸一碼,這么沒品的事情我不屑去做。我已經買了明天中午去省城的火車票。”

童然問道:“你想怎么做?”

我道:“我直接去到天牛貿易公司,找到張武麗,詢問我酬勞的下落,倘若她已經給了王文武,我就回思安縣找王文武要。倘若沒給,我就跟她要三十萬,無論如何,我都認為這次的行動值三十萬。”

童然道:“好吧,那我只能祝你好運了,我沒和那些大人物打過交道,不過你現在的樣子像極了討薪的民工,你知道討薪的民工一般都是什么下場嗎?”

我好奇道:“什么下場?”

童然道:“被老板叫混混打手,一擁而上打死打殘。”

我道:“不應該是討薪民工成功說服老板,老板乖乖發了工資嗎?”

童然道:“那不行,一般老板都是欠了很多債務的,今天他要是給你發了工資,明天其他被欠薪的民工、欠賬的供應商就會踏破他家門檻,攪得他家雞犬不寧。”

“而把本該發放給你的薪水,拿來雇傭混混把你打一頓了后,其他人便不敢過來討債,他就能拿賴掉的錢去投資其他生意,錢生錢。”

我道:“不是?這么黑暗的嗎?那些老板還有沒有人性?”

童然道:“沒有的,有人性的話賺不到大錢、當不了大老板的。”

“窮人總是妄想著富人口袋有很多很多錢,不說分一些給他們,但至少不會再搶他們的錢。可事實是富人身上的錢還真是從無數個苦哈哈的窮人身上搶來的。”

我道:“我可不是什么討薪民工,我是天下第一傀儡師,我有我的手段,倘若真的討不到錢,我不介意使用武力。”

童然道:“傀儡師?你可千萬不要對外人說你是傀儡師懂嗎?這條忠告價值一百萬,以后有錢了記得給我。”

我道:“什么意思?”

童然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是靈異小說作者么?”

我道:“怎么了?”

童然道:“在我投稿的雜志里,還有其他的作者,其中一個和我關系較好的作者是毛山的道士,他和我加有聯系方式,我們時常聊天,我從他口中得知,傀儡師是邪門歪道,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你可不能把自己是傀儡師的身份掛在嘴邊,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我道:“傀儡師是歪門邪道?”

童然道:“嗯,至少在奇人異士眼中,傀儡師是歪門邪道。”

我道:“好吧,我會注意的,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準備一下,晚上擺攤,明天出發去省城。”

童然道:“看在你這么倒霉的份上,我這有一支去穢香,點燃了以后能夠減輕霉運,這可是高級貨,平時我是不用的。”

說完便從包里拿出一支香,用打火機將香點燃,隨后一陣花香入鼻,讓人感到無比輕松。

隨后我告別了童然,回到了家中,我兩個晚上沒去出攤了,可能我自己都沒把擺攤的生意當一回事了。

怎么說呢?我還是希望有一家獨立的店面,再請個雇工過來幫我看店,如此一來我就有更多時間去做其他事情。

擺攤風吹日曬,夏天熱冬天冷,還要和炮哥這種底層的混混、人渣、臭牛糞一般的蛆蟲打交道,真的令我感到厭煩無比。

回到家后,我整理了好了貨品,等到晚上便開著三輪去廣場擺攤。

晚上生意有還湊合,但遠沒有之前那么好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已經將生產制造的公仔批發給了其他玩具商,所以我攤位上的公仔便不再具備競爭力了。

盡管如此,卻還是有著七百多的營業額。

其中最受歡迎的,當屬是抽獎。

之前我就找廣告公司定制了一批外形精美的紙盒,將不同的公仔塞進紙盒里,我將這種模式稱之為“盲盒”。

外人無法確定盒里面的公仔是什么,但只要購買了“盲盒”,便一定能得到公仔。

明明他們可以花更少的錢去指定購買公仔的,卻偏偏通過抽獎的方式來“強求”公仔。

賭博的不確定性讓他們感到刺激和興奮。

這種銷售模式是最火的,或許以后我制造的公仔可以全部都以盲盒的形式去銷售。

......

到了第二天,我坐上了去省城的火車,大概五個小時后,到達了省城。

我之前來過省城幾次,但都是來去匆匆,沒在省城停留太長的時間。

天牛貿易公司的位置位于市中心,我以前并沒有去過市中心,只能是打了出租車。

媽的!出租車真貴啊,就那么十幾分鐘的車程,收了我六十元的車費。

這幫B人來錢的速度可比我擺地攤快多了。

市中心很大且高樓大廈林立,即便是星期一,本該上班的日子,這里也還是熙熙攘攘、人來人往。

這份繁華暫時和我這種社會邊角料沒有太大的關系。

也許以后有了錢,我會考慮在省城買一套房子,然后舉家搬到省城來發展,但不是現在。

天牛貿易公司有一棟獨立的辦公樓坐落于市中心西側。

我進到了辦公樓一樓大廳,這里有服務前臺。

我和前臺人員說明了來意。

我道:“你好,我是來找你們的張武麗張總的,麻煩您通知一下她。”

前臺人員道:“找我們張總?您有預約嗎?”

我道:“沒有。”

前臺人員道:“那不行。”

我道:“我找張總有事情。”

前臺人員道:“想要找張總的人多了去了,不可能說來一個找張總的人,我都打一次電話去勞煩張總,您說對嗎?”

我道:“可我找她是有事情,她拖欠了我的酬勞。”

前臺人員道:“那我也沒法幫您聯系呀,公司有公司的規章制度,您必須和張總本人有過預約,我才能及時告知張總。”

我道:“那她什么時候下班?我在這兒等她下來。”

前臺人員道:“您不可以這樣做,您這樣做是威脅她人身安全,我會告知保衛部,將您趕走。”

我道:“我怎么威脅她人身安全了?”

前臺人員道:“請您離開!”

我道:“那好吧,我在門口等她。”

我沒做過多糾纏,對方也只是個小小的打工仔,有自己的行事準則,難為她沒有太大的意義。

但只要下班,張武麗遲早會從樓上下來。

我出來以后站在公司門口左邊,這邊有一尊石獅子,我靠在石獅子上,百無聊賴之中拿出手機,玩著手機自帶的游戲。

“就是他?”就在這時,一聲質問傳來。

卻是剛才那名前臺工作人員帶著十幾個身穿制服,五大三粗的安保人員走了出來。

那前臺人員手指著我,而那些安保人員則是面色不善的朝我走了過來,不一會兒,便將我給圍住了。

這些人的個頭都很高,我身高是一米八二,在南方地區來說都算是高個子了,可這些安保人員最矮的一個目測都有一米九,各個虎背狼腰,一看便不是善茬。

為首的安保對我道:“哥們,你想找我們張總麻煩?”

我道:“不是,我是來找她商談事情的,不是找麻煩。”

前臺人員道:“熊哥,剛才就是他說要在門口堵著張總,張總一出去就動手!”

我道:“我沒說過動手,你不要亂講。”

前臺人員道:“那你是不是說要在門口堵張總?”

我道:“我說我在大廳等張總,你不讓,我就在門口等,這也不行?”

前臺人員道:“熊哥你聽到了吧,他就是要堵張總,找張總麻煩!”

我:“???”

那被稱呼為熊哥的安保頭子道:“跟我到保衛科去一趟。”

我道:“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就行。我都說了,我不是來找張總麻煩的,我是來找他商談事情的!”

熊哥道:“停,我不想聽你解釋,現在跟我們去保衛科走一趟,不要讓我們動手請你去。”

我有些惱怒,媽的,這幫子人仗著人多不講道理是吧?

“我若是不跟你去,你待如何?”

熊哥嗤笑道:“這是你選的。”

隨后揮了揮手,那十幾個牛高馬大的安保快步朝我走來。

這些安保人員受傷都拿著家伙,有的拿著叉子,有的拿著防暴盾牌,有些則是拿著橡膠棒,倘若用拳腳跟他們硬拼,便是武功高手也討不了好。

可我是誰?我是傀儡師!而且擁有著最正宗傳承的傀儡師!

走在最前面的安保人員舉起橡膠棒,用力掄圓朝我砸過來,可就在他以為棒子要砸到我腦袋時,他的身體卻不受控制了,卻猛然轉身,一棒結結實實的打在后面的安保鼻梁上。

“啊!”被打的安保慘叫一聲。

其他人驚訝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完全沒想到最前面的那個會突然轉身襲擊隊友。

可接下來更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現了,這些安保發現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了,哪怕是意識清晰,卻也無法停止將橡膠棒掄隊友頭上,更無法躲避隊友甩過來的叉子...

“我草!我控制不住自己了!”

“啊!好疼!好疼!我的牙齒!我出血了...”

“啊!是妖術!是妖術!”

“草!你做了什么!快停下!”

短短的一分鐘,就讓現場一片狼藉,這些安保不僅互相攻擊,同時也將大廈一樓的花盆、房門玻璃、裝飾物什么的砸得粉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還手跟縮頭烏龜有什么區別?

哪怕是一直收我保護費的炮哥,我也沒想過使用暴力來對付。

可這幫人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要對我使用暴力,就剛才那一棍,掄實了砸下來,不死也得腦震蕩。

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事情做絕。我之所以能夠操控那么多人的身體,用來互毆,理論上是不可能的。

因為他們會反抗、會掙扎、或許強行控制一個人還行,但想要和這么多人“角力”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我就用了些特殊技巧,除了控制他們各個關節的傀儡線外,還有一根傀儡線,是鏈接到了他們背部的脊柱上。

傀儡線刺入皮膚,短暫壓制住了脊柱的神經,讓他們暫時失去了脖子以下的身體控制權。

他們處于是“癱瘓”狀態,所以無法用自身力量來反抗傀儡線的操縱。

“啊啊!瘋了!你們都瘋了!”

前臺人員驚慌大叫,邊叫邊往寫字樓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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