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還好這只是一場夢
- 我可是天下第一傀儡師吶
- 一粒包子
- 10067字
- 2025-05-12 14:21:40
我撤掉了那十幾個安保身上的傀儡線,他們紛紛癱倒在地,連抬手都做不到。
想要恢復行動,至少也要三十分鐘后才行了。
我并沒有將事情做絕,只是小施懲戒,將他們弄死弄癱瘓了,對我也沒什么好處。
熊哥躺在地上,咬牙切齒道:“張總,這人我們攔不住...”
我聽到了熊哥說的話,才發現他胸前掛了個對講機!
于是趕緊走了過去,將對講機給扯了過來,對著對講機喊道:
“你是張武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
張武麗的聲音從對講機傳來,道:
“你是王叔介紹給我的那個小祁吧,公司這邊還沒下班,我一堆業務要處理,這樣吧,你先在一樓大廳的沙發坐著,等我忙完了就下去找你。”
我道:“沒問題。”
接著我就對躺地上的熊哥道:
“這只是略施懲戒罷了,半個小時后就好了,以后動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再動手。”
隨后我走進一樓大廳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至于門口被砸的粉碎的玻璃門和花盆我就不管了,自有保潔在清理。
十來分鐘后,救護車開了過來,將躺地上的那十幾號人給拉走了。
我在想,張武麗會不會打電話給治安局,讓治安局的人來抓我,如果是真那樣做的話,事情就會變得非常麻煩。
我可不想和治安局的人打交道。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比地痞流氓更難打交道,至少流氓收了好處不會繼續為難人。
好在救護車走后,便沒有再聽到鳴笛聲,張武麗肯定也從監控看到了我輕而易舉放倒了他的狗腿子。
她心里清楚,哪怕是讓治安局的人把我拉走,無非也就關一段時間,可等我出來以后,憑借我的能力,暗中報復她不要太簡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到了下午六點鐘的時候,一位身穿職業裝、留著齊耳短發、戴著金絲眼鏡、身材高挑的美女走了過來,對我道:
“這位就是祁先生吧,我是張總的私人助理。張總還有一單業務要談,她怕您等急了,就讓我下來接您,將您帶到御景宮,她已經在御景宮那兒訂了宴席,專門宴請祁先生呢。”
我道:“不用,我不需要什么吃什么宴席,我只是想來討回我應得的報酬,拿了報酬后我就走。”
助力道:“稍等,我讓張總和您通話。”
說完她便從公文包中拿出一臺筆記本電腦,將電腦打開,連同了扣扣視頻。
視頻里,張武麗那張丑不拉幾,如蛤蟆般的臉正對著屏幕,只見她開口道:
“小祁呀,這陣子事情有點多,忽略了你的事情,為此我深感抱歉,這晚宴,你一定要去!咱們在酒宴上把酒言歡,解開所有誤會。”
“你跟著我助理上車即可,她會帶你到御景宮,我會在三十分鐘后過去,到時候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價碼。”
我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吃頓宴席而已,龍國的確有在飯桌上談事情的傳統,作為生意人的張武麗,肯定習慣了這個模式。
我跟著美女助理上了車,這是一輛看起來很高檔的商務車,哪怕是座椅都是真皮縫制,坐上去冰冰涼的。
車子開了二十分鐘后,來到了御景宮,這是一座超大的酒店,光樓層數就有60層,外面貼著亮金色的瓷磚。
車子開到了露天停車場,我和助理下了車,在助理的帶領下,來到了酒店的二十八層。
這里的二十八層只有一個大廳,大廳鋪設深紅色點綴金粉的地毯,頂部配置水晶吊燈,還有西式風格的白石立柱放置在四周。
在大廳的中間擺放著一張超大的桌子,這張桌子若是坐滿,估計能坐個60人左右。
我疑惑道:“張總請我吃飯,用得著訂這么大的位置嗎?這張桌子怕是都能坐五六十人了。”
助理笑道:“祁先生,我們張總請客從來都不看人數的,宴請的客人越是尊貴,訂的房間就越大,她讓我訂御景宮的帝王廳,證明您是她最尊貴的客人,我印象中能讓張總邀請來帝王廳的貴客不超過五個,您是其中之一。”
我疑惑道:“是這樣嗎?”
只有最尊貴的客人才會帶來帝王廳?仔細想想,我救了她兒子,的確算是大恩一件。
可這也不對啊,她若是認下這個大恩,沒理由說我上午來公司找她的時候,還讓安保刁難我啊?
難不成說她是怕我惹麻煩,所以就整了個花里胡哨的方式來賠禮道歉?
由于我此前并沒有和這種級別的富人有過交際,我并不清楚富人的行事風格。
算了,想那么多也沒什么用,先靜觀其變吧。
助理道:“是這樣的呢,我們張總的豪爽與大方,整個省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您肯定是對她有大恩,亦或者是幫了她大忙,她才會將您宴請于此。”
我道:“希望如此,對了,在這個帝王廳吃一餐大概需要花多少錢呢?”
助理道:“訂購這個帝王廳需要十萬的費用,餐食費用另算,而張總吩咐我訂購國宴同款的套餐,需要二十萬的費用,還有邀請省歌舞團來進行歌舞表演也需要二十萬,合計費用是五十萬。”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久久后才不可置信道:“你們張總...還真是富裕。”
助理道:“即使如此,也還是有大佬吐槽我們張總小家子氣呢,一頓飯五十萬頂天了,根本不入流。”
我好奇道:“那真正的大佬宴請別人,都是什么規格呢?”
助理道:“我曾有幸跟隨張總參加過京城一位神秘大佬的宴會,那位大佬為了舉辦那次宴會,直接買了一艘價值上億的大游輪,將游輪開到京城運河上,請來了現役的國宴團隊制作菜品,同時將國家劇院、國家歌舞團以及國內所有二線以上的女明星都請了過來表演節目...”
“重點是那次宴會過后,那艘大游輪就直接擱置不用了,就扔在京城運河那邊空置著。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我在游輪上不僅見到了喜歡的明星,更是見到了好多只出現在中央臺的老藝術家,而身價百億的富翁更是看到了十幾位,就連身居高位,只出現在新聞聯播里的大人物,也能在那次宴席上看到其中兩位。”
我苦笑道:“貴人的世界還真是精彩,你敢說,我都不敢想。”
對我這種普通人來說,發財了也只敢想著點三份盒飯。吃一份倒兩份就是我認為的“奢侈浪費”了。
富貴人家的奢侈生活離我真的太過遙遠了,哪怕是我窮極想象,也想不到他們是如何奢靡浪費的。
“叮鈴叮鈴...”就在這時,助理身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助理道:“等我下,我出去接個電話。”
我點了點頭,隨后便坐在座椅上,繼續等待。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后,大廳的門被推開了,張武麗還有一名身材高大的光頭男子走了進來。
這光頭男子的身高...居然達到了2米20!就跟電視上打籃球的姚亮那么高,但這光頭遠比姚亮強壯。
就像是一座肉山那樣,遠看還沒什么,隨著他越走越近,給人的壓迫感也越來越大。
張武麗道:“小祁你好,讓你久等了吧,不好意思,公司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了。”
我問道:“您旁邊的那位是?”
張武麗道:“這位是我的貼身保鏢,我作為集團當家人,少不得會得罪一些人,希望您能諒解。”
我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不過我總感覺這個光頭是防著我的...
張武麗道:“小祁啊,你這次來省城,可謂是來者不善呢,這還沒見面呢,就撂倒了我十幾號安保人員。”
我解釋道:“張總,我并沒有和您作對的意思,這次來省城,時想拿回一些勞動報酬的,您知道的,天下沒有白干的活。”
張武麗明知故問道:“那請問你替我干了什么活呢?能說得具體點么?”
我皺了皺眉,疑惑道:“我不是將您兒子,還有他的兩位同學從豐茂大廈帶出來了嗎?”
張武麗道:“是帶出來了沒錯,可是為什么他們身上被銘刻了符文?”
我道:“我不清楚,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身上就被刻上了鬼畫符一樣的文字。”
張武麗又道:“你說這符文不是你畫的?”
我解釋道:“不是我畫的,我找到他們的時候,就已經是這樣了。”
張武麗道:“你說符文不是你畫的,你能和我說說你是怎么找到我兒子他們的嗎?我覺得我還是需要一定知情權的,不然我不好給你計算報酬啊。”
我道:“簡單來說,您兒子和他的兩個同學,掉到了另外一個空間里,那個空間我稱之為詭域,詭域里面存在詭魂,我從詭魂手上救下了他們。”
張武麗道:“噢?詭域?詭魂?這些說辭倒是稀奇,我怎么就不信呢?”
我道:“那您怎么解釋,您兒子和兩個同學在豐茂大廈失蹤卻找不到人?您可是請治安局的人地毯式搜索過大廈了。”
張武麗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將我兒子他們藏起來的?否則你怎么能輕而易舉的找到他們?”
我生氣道:“不是,您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是您兒子失蹤了,找到王文武老爺子,他才找我來幫您找兒子的。事情匆忙,我急于行動就沒跟您要報酬,現在我只是來要回該屬于我的那部分報酬罷了。”
張武麗道:“你可知道,我兒子現在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可還是神志不清,思緒混亂,如同傻子一般。”
我道:“這并不是我造成的,我不對此負責,我只索要將你兒子活著帶出豐茂大廈的酬勞。”
張武麗道:“你知道我兒子身上的符文有什么作用嗎?”
我搖了搖頭,這個我確實不知道。
張武麗道:“此乃摧心符文,乃是發動摧心術的先決條件,一旦符文成功烙印在人的身上,便能遠程催動符文,控制活人的行動。銘刻的步驟已經完成,就等著將符文烙印上去了。”
“我猜你來此,便是想以借口醫治的名義,來給我兒子完成符文的烙印吧。”
我反駁道:“不要以為你給了我兩根金條就能隨意誹謗我。”
張武麗道:“你覺得是我在誹謗你?我可是有十足的證據...”
我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道:“你不是張武麗,你是什么人?她給了我一根金條,而不是兩根!”
張武麗道:“誒?居然還有這么個細節被你抓到了?”
隨后她用手扯開了臉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張棱角分明,略帶陰柔的臉。
這是個男人!
男人道:“唉,想不到忽視了這么一個細節,就被你抓住了話里的漏洞。”
我道:“你是誰?張武麗呢?”
男人道:“我是誰不重要,你今天插翅難逃了!邪惡的傀儡師!”
說完便一掌隔空揮出,劇烈的掌風居然將我連同凳子一同吹了出去!
我下意識的在空中飛行的時候將傀儡線放出,固定在墻壁各處,同時在我后背形成一道蛛網,將我攔住,不至于撞在墻壁上。
媽的!這人是高手!
那身高兩米二零的光頭壯漢也趁機沖了過來,舉起拳頭便要朝我砸下。
“咻!”肉眼難以發現的傀儡線將光頭壯漢纏住,我催動內力,傀儡線立即收縮!
盡管傀儡線能夠輕而易舉切割詭魂,可切割肉體還是很費勁的。畢竟這玩意又不是武器。
但將那個光頭的關節震錯位應該是夠了。
“喝!”光頭大喝一聲,一股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罡氣爆發開來,竟是將我的傀儡線悉數震斷了!
與此同時,一尊三頭六臂,青面獠牙,手持金剛杵、雨傘、琵琶、鐵鞭、鐵錘、鐵棍的怒目金剛出現在了這光頭身后。
光頭道:“好個歹毒的邪修!當真留你不得!”
陰柔男道:“他托大了,沒帶傀儡來,你下手輕點,咱們生擒他!”
光頭道:“阿彌陀佛!善!”
我驚怒交加,道:“你們他媽的做什么?我沒得罪過你們吧?”
我想不明白,我就是來討個薪水,怎么就攤上了這檔子事。
陰柔男道:“傀儡師人人得而誅之,更別提你還修煉了摧心咒這等邪術!”
光頭道:“不錯,我等絕不是說為了五百萬的酬勞而來!”
陰柔男道:“別廢話了,干他!”
光頭又撲了上來,我只得轉身逃跑,媽的,這光頭身上有罡氣護體,我的傀儡線根本就無法穿過那層罡氣攻擊到他。
更何況我只帶了傀儡線,沒帶刀鋒線那種專門殺人的線過來。
我壓根想不到張武麗不僅不給報酬,還他媽找人來殺我?至于嗎我草!
帝王廳是只有一個出口的,廳里面倒是有窗戶,但這可是在28層,跳窗跟自殺沒什么區別。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出口應該會有人來堵我...
“嗖!”寒光閃過,一柄短劍從門縫里鉆了出來,是朝我飛過來的!
短劍的速度很快,快到我的反應跟上了,但身體卻沒法及時做出動作。
“噌!”短劍刺穿了我的右小腿,我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盡管小腿上傳來劇痛,可我還是下意識的想爬起來。
然而就在下一刻,四柄飛劍落下,將我的四肢釘在了地上。
更糟糕的是,那光頭也追了上來!
“佛也有火!”那和尚抬起腳,將我連同飛劍一同踹飛。
“咚!”我的身體如同斷線風箏一般,狠狠的砸在墻壁上,隨后無力的落到了地上。
大口的鮮血從我口中噴出,此時我竟是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完蛋!感受不到疼痛就意味著體內的腎上腺素已經發揮了作用,證明我處于重傷瀕死狀態了!倘若不及時治療,就死定了!
不對,剛才那一腳暴射,估計把我的內臟都給踢碎了,或許搶救也來不及了。那個光頭好歹毒啊!
我有想過自己的生命會在何時結束,那是在一個普通的黃昏下,我躺在床上,無力的抬起手,和后代,還有同樣垂垂老矣的愛人講述我一生的故事,隨后走馬燈花結束后,我平靜的告別這個世間。
可TM現在僅僅只是因為討薪,就被人給當場打死,我還沒有開始我的美好人生,我甚至沒有奢侈到買三份盒飯,吃一份倒兩份的地步,就要結束了?
陰柔男怒罵道:“草!不是讓你生擒他嗎?你這一腳下去,他怕是活不過十分鐘。”
光頭賠笑道:“不好意思啊,看到傀儡師有些激動,我們天龍寺曾經被傀儡師打到瀕臨滅門,我這一激動,沒收住力。不過有金劍先生在,十分鐘也足夠拷問出想知道的信息了。”
從門外走進來一個人,這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身形高瘦,西裝革履,眼神之中帶著犀利,仿佛被他看一眼便會被劃傷。
陰柔男道:“金劍先生,這傀儡師處于瀕死狀態了,趕快開始拷問吧,慢了他就死了。”
金劍先生道:“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此人雖一身詭異之息縈繞,身上卻無邪氣,更無煞氣。”
光頭道:“不會搞錯,張總給我們看過監控,此人操控著肉眼難以看清的線,讓安保人員互相殘殺,就是傀儡師的手段不會錯!”
“加上張總兒子身上銘刻著的摧心符文,雖不是傀儡師傳承的術法,卻不排除傀儡師修行此等邪術,畢竟很多邪術都有操縱活人的功能,倘若將此等邪術和傀儡術結合起來,或有奇效也說不定。”
金劍先生點了點頭,認可了光頭的判斷。
隨后從口袋里拿出一根針管,朝我走了過來,將針管插入我的脖頸之中...
狗屁的拷問手段,說白了就是給人打吐真劑...
當吐真劑注入后,我的意識也開始陷入模糊,我不知道他們問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我的意識愈發模糊...
“草!搞錯人了,不是他弄的摧心符...”
“張總懷疑錯人了,枉害了一條性命。”
“唉,人家只是想討三十萬的酬勞,卻被當做是邪修對待...”
“不!就算他現在沒做甚么壞事,以后也會做,他可是傀儡師!世間最邪惡的傀儡師!我們趁著他沒強大起來擊殺了他,以后就會有更多人因為我們的行動而獲救!我們是正義的!”
“罷!罷!罷!人已經死了,現在說什么都是無用。我們走吧,張總會收拾好的...”
.......
“啊!”我大叫一聲,仿佛遭受到了極大的痛苦。
當我睜開眼睛后,卻是發現自己還在大口8奶茶店的二樓,對面坐著童然。
此時她手上拿著一支熄滅了的香,靜靜的看著我。
我驚魂未定,疑惑道:“我沒死...?”
童然道:“你喊那么大聲干什么?把其他客人和店長都給嚇到了。”
我看了看二樓的入口,只見一樓的顧客和店長,還有兩個店員都堵在入口,好奇的看著我。
童然道:“他沒事,就是喝奶茶睡著了,做了個噩夢,被噩夢嚇醒了。”
其他人聽了,紛紛散去。
我疑惑道:“是你?你讓我做了個夢?”
童然道:“不好意思,本來想給你燒支去穢香的,結果拿錯了,拿到了入夢香。你臉色不太好,應該是做了噩夢?”
我點了點頭,那個夢境太真實了,以至于我分不清夢和現實,我就是覺得張武麗要殺我,就是覺得自己已經被那三個奇人異士給殺過一回了。
童然道:“夢有時候是一種預警,倘若你執意要按照夢里的路徑前進,就會得到相同的結果。當然,更多的時候夢只是無關緊要的場景拼湊,沒有任何意義。”
我問到:“這真的不是預言未來?”
童然道:“你覺得是,那便是,夢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可你要記住一點,夢里發生的事情和現實無關,你千萬不要把夢里的恩怨情仇帶到現實中來。”
我道:“我明白。”
童然道:“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飯了。”
隨后我告別了童然,騎著摩托回到了家中。
夢里發生的一切太過真實、太過有邏輯性,讓我不得不懷疑倘若我按照夢里的軌跡去行動,結局會不會也如同夢里那般,被那高個子大光頭一腳踹死?
在夢里,他們圍殺我的原因是張武麗懷疑是我給他兒子刻下“摧心咒”符文的。
而因為我和安保人員打斗的時候,暴露了“傀儡術”,被張武麗身邊的奇人異士認出了傀儡師的身份。
歸根結底,是“傀儡師”這個身份導致了夢境中“我”的死亡。
我不清楚他們為什么會敵視“傀儡師”,難不成我祖上有人做過壞事?甚至成為了“江湖公敵”?
長久以來我一直修煉“傀儡術”,絲毫不敢停滯,可花費最多精力修煉的是“制造篇”和“操縱篇”。
至于“殺戮篇”,我是沒怎么修煉過的。
因為我覺得如今生活平和,大家都該埋頭賺錢、好好生活,打打殺殺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即便如此,若我要使用武力,也是比一般人強得多的,哪怕是夢境之中,若我身上攜帶者“刀鋒線”這種專門用于殺戮的線,破掉那光頭的護體罡氣,將其肉體切碎也不是難事。
可若是碰到多名奇人異士的圍毆,目前我的水平還是不夠。
倘若想要一次性對抗多名奇人異士并占據主動,我需要做兩手準備。
第一就是趁著空余時間,多修行傀儡術的“殺戮篇”。
第二則是回一趟老家,翻找父親遺留下來的舊物,比如“傀儡刀”和“刀鋒線”。
這兩樣物品來歷我不清楚,我只在幼年的時候,見到父親使用過。
那時候他喝醉酒了,便拿出傀儡刀,隨著他一刀揮出,無數肉眼難以看見的絲線潑灑而出,每一根線的飄動都甩出一道鋒利的刀氣。
無數刀氣連續轟擊,將巨石給切得粉碎。
隨后將傀儡刀收回,將刀鋒線套在手指上,對著一棵需要五人合抱的巨樹一套、一拉。
巨樹樹干便被平整切掉了!
從那時候起我便知道父親有很多的故事瞞著我。
但他從來不會和我說有關于他的故事,甚至死后,也不像其他先祖那樣留下日記和文獻給后世子孫閱讀,以吸取經驗。
他的一切都像是迷,現在想想,若是他還活著,我可是不敢自稱天下第一傀儡師的。
.....
盡管我是在夢里被張武麗喊來的奇人異士圍殺致死,理論上來說,只要我不去省城討薪,就不會觸發被殺的悲慘結局。
但若是張武麗雇傭那些奇人異士直接跑來思安縣殺我,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我必須有所準備,別的不說,至少有能夠反殺那三名奇人異士的能力才行。
現在天色已經晚了,不過火車站還有一趟班次是前往黔省的,我“老家”就在黔省一個小村子那邊。
現在跑肯定還來得及,待我會去拿到“傀儡刀”和“刀鋒線”,至少斬殺那三個奇人異士不在話下。
想到做到,我趕緊收拾了一些衣物裝進背包,之后將倉庫的大門鎖上,便趕往火車站,買了一張去往黔省的火車票。
在車站等待了兩個小時后,火車到了,我也坐上了返鄉的火車。
我當年從黔省去到安省討生活,一來是安省這邊比黔省有著更多賺錢的機會,二來就是黔省對于我來說就是個傷心地。
本來擺攤賣玩具這種事情在黔省也是能干的,可當年與我同村的青梅竹馬黃美妮,被她的家人逼迫嫁給了一個開廠的老頭...
這事兒讓我傷心不已,隨后遠走他鄉,五年間都沒有回來過了。
老實說回來了意義也不大,我在這兒沒有其他親人了,青梅竹馬嫁給了老頭,從小玩到大的伙伴也南下粵省進廠打工了。
當年父親過世后,肯給我飯菜吃的老頭老太也走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為了回去取父親留下來的物件,怕是此生都不會回到那個小村子了。
我家祖籍也不在那,而是我爺爺那一代破產,同時為了躲避戰亂,搬去的那。
什么思鄉之情?不存在的。
火車開了八個半小時,總算是到了黔省,我在其中一個離村子比較近的站下了車,下了站后,又搭乘小三輪去到客運站,買了一張“歸鄉”的汽車票。
黔省山地居多,路也難走,明明在地圖上只有短短120公里的距離,小客車愣是開了三個半小時,一路上顛簸不已,車上那被太陽暴曬過的劣質人造革混合著汽油的臭味讓人難受不已。
我下車的第一時間就是找了棵樹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將胃里的東西吐出來后,再拿礦泉水漱了下口,總算是緩過來了。
接下來我又找了一個開摩托載客的摩托佬,讓摩托佬載著回到了我不愿回去的地方——水洼村。
這是一個人口不超過200人的小村子,而且窮得叮當響,反正年輕人只要一長大,就會選擇離開這里,去外地討生活,留在這里的話基本只能靠種土豆為生。
收成好能勉強過活,收成不好便是連肥料錢都收不回來。
或許青山水秀的讓人覺得在這里搞養殖也不錯,可這兒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哪怕是開摩托,去到最近的鎮子都得半小時,至于去到縣城,那得兩個半小時。就算在這里養豬養牛養魚,運出去的成本都得讓人懷疑人生。
若是一直在此處生活,只會讓人感到絕望,除非說已經徹底適應了貧窮,以及愿意去地里不停侍弄那該死的土豆。
摩托佬在村口放我下來后,便駕車離開了。
我走進村子里,沒見到什么人,此時已是下午三點,村民也許是躲在家里休息,亦或者去地里面忙活了。
我的老家在村子最邊緣的地方,靠近半山腰的位置,便是上去都得費一番功夫。
我小時后不明白為什么爺爺要把房子建在那么偏遠的地方,長大后才明白,若不住得偏遠一些,讓其他人看到了我們操控傀儡的畫面,會活活把人嚇死的。
在父親還在世的時候,我沒少看他操控傀儡,那些傀儡被肉眼看不見的線操控著做出和人類一樣的動作,場面怎么看都詭異無比,尤其是到了晚上,更他媽嚇人了...
我沿著小道一路走到了半山腰上,總算是回到了“家”。
所謂的家,由好幾間磚瓦房組成,這些磚瓦房看上去破破爛爛,至少表面是這樣的。
尤其是這么多年沒人居住以后,磚瓦房和整個院子都雜草叢生,如同荒廢了一般。
可實際上我爺爺,我父親他們生前操縱傀儡,將這山腰內部挖了個空,從磚瓦房里的密道可以走進地下密室。
那是一個占地一千多平,有著三層空間的地方。
傀儡制造室、書庫、倉庫、材料室都在其中,甚至里面還有一個獨立的墓穴,埋葬著我父親和爺爺。
我此行回來,就是去倉庫那邊拿“刀鋒線”和“傀儡刀”的,我記得它們放在哪。
對了,還有拿一些傀儡線,之前我在思安縣西郊的詭域里遺失了不少的傀儡線,這玩意是用特殊材料打造,說是什么金線魔蛛的蛛絲。
我反正是沒聽說過,更沒見過那金線魔蛛。
我推開腐朽的木門,走進了正房,密室的通道藏在床底下,當然,入口并不只是挖個洞,填個蓋子那么簡單。
我們傀儡師有著屬于我們的浪漫。
當我將床挪開以后,用腳有節奏的踩了三下地板磚。突然間地板磚如同音浪一般往兩邊掀了起來,露出了一條通道。
當我走下通道以后,地板磚便恢復原樣,將地面掩埋,同時床也復原到初始位置,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
沿著地下通道走,走了大概十分鐘,便到了地下密室的大門,大門上面有著好看的浮雕,內部也設置有機關,而在大門的浮雕上有著一個人偶雕像。
我將傀儡線接入這個人偶雕像,操縱著它走到了“終點”。
這是獨屬于傀儡師的開門方式,當然,如果覺得這個方式過于繁雜,拿炸藥來炸門也是可以的。
隨后大門緩緩打開....
我并沒有在地下密室停留太長的時間,拿到了我想要的東西后,便離開了,事實上我也只能打開地下室的第一層。
第二層和第三層,以我目前的能力是解不開隱藏機關的,非是技巧不夠,而是屬性不足。
第二層需要足夠強的精神力,因為第二層大門開啟的機關需要同時操控50個木偶完成拼圖才行,這需要龐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
而我現在最多也只能同時操控9個木偶,還差得遠。
至于第三層大門怎么打開,我就不清楚了,我連第二層都沒通過,連第三層大門的面都沒見過。
盡管我很好奇第二層和第三層里面的內容,理論上我是可以弄到炸藥把門給炸開的,但沒必要,畢竟也是父親和爺爺的心血。
我帶走的東西不多,“傀儡刀”、“刀鋒線”、還有補充了一些“傀儡線”。
此外我還在一層倉庫里翻出了一些高級材料,這些材料足夠我只做三個“高級核心”。
高級核心的作用便是吸收高階詭魂,使其無法掙脫,從而制造更高階的詭偶。
拿了這些東西后,我便離開了地下密室,回到了地表的磚瓦房里。
我倒是想在床上躺一躺,可滿床都是灰塵和蜘蛛絲,實在是讓人沒有躺下去的欲望。
而且因為我離開了五年的緣故,所以村里給我家的房子斷水斷電了,沒有水電的情況下,連飯都做不了。
終究是來去匆匆,我沒打算在村里停留,背起行囊便準備離開,但我發現一個問題,我特么沒有交通工具出村子!
倘若步行離開村子的話,要走兩個小時才能去到最近的鎮子。
馬勒戈壁!還是得去麻煩村民,看看誰去鎮子,讓他捎帶我一程才行。
我去到了村中心,村中心的大榕樹下,幾個老人正坐在樹下的石凳上閑聊。
他們我都認識,畢竟村子就那么丁點大,人就那么丁點人。
其中一位老婦人看到我走了過來,先是遲疑了一下,隨后驚訝道:
“這...這不是小明嗎?你怎么回來啦?”
我道:“張奶奶,我是今天下午回到的,但我又要走了,您知道誰開車去鎮上,我想讓人家捎我一程。”
張奶奶道:“小明你不留在村子里過夜?就這么來去匆匆?”
我苦笑道:“再不走,我怕見到黃叔會很尷尬。還是不過多停留了。”
張奶奶道:“五年過去了,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嗎?”
我搖了搖頭,道:“放不下,正所謂觸景生情,我本以為時間會撫平一切,可當我回到這邊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回憶當初的美好,以及...分離的痛苦。”
張奶奶嘆道:“是啊,當初你和美妮多好的一對壁人啊,就像是觀音菩薩身旁的童子龍女。可黃家老三也不是個嫌貧愛富的人,怎么就狠心拆散你們,把美妮嫁給城里老頭呢?那老頭都跟我一般大了。”
我道:“我也不明白,黃叔在我印象里并不是一個貪財的人,更沒有什么外債....算了,事情都過去了,我也該走了。”
張奶奶道:“今晚無論如何都得留在村子里住一夜了,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這個點不會再有人開車去鎮上了,你想要蹭車離開只能是明天早上才行了。”
我道:“我家的水電斷掉了,加上很久沒回來收拾過,被子也都發霉了,怕是晚上住也住不舒服。現在還早,我走去鎮上吧,應該能在日落之前到。”
張奶奶道:“對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我道:“您說。”
張奶奶道:“美妮回到村子,已經有兩個星期了,她的狀態不是很好,聽說是夫家那邊出了點事情...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思索了一下,道:“還是不了,見到了難免會傷感,甚至生出別樣心思,還是不見為好。”
“喂!你就這么不想見到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