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衙門不是打打殺殺
- 從盜官欺爵開始逐鹿天下
- 隱劍埋名
- 2207字
- 2025-05-15 07:55:00
溫翰一聲質問,眾人皆有幾分意外。
他已經打完雄奇立威,如今再問責裴裕,等于是把整個衙門上下都給得罪死了,以后只會寸步難行。
一時間,就連門外看熱鬧的部分百姓都察覺不對,只當是這位縣太爺太過年輕,不懂人情世故。
裴裕皺著眉,幾次想要開口辯解,但最后站直身體默不作聲。
溫翰威嚴道:“賦稅欠收、府庫虧空,人心喪亂、百姓逃亡者十之八九,爾等就是這樣當父母官的?”
裴裕半閉上眼睛,依舊沉默不語。
“大人,這話說得不對吧?”
主簿朱佩奇上前一步,厲聲質辯道:“鵝城凋敝,卑職等確有罪責,但要說主責,則是鵝城縣令才對!”
溫翰氣笑了:“本官第一天到鵝城,你是說這些全都是本官的錯?”
“不是大人之責,是鵝城縣令之責!”朱佩奇沉聲道,“正因為鵝城三年沒有縣令,才導致今天這個局面。”
“朱大人,慎言!”
裴裕冷冷提醒了一句,接過話頭打太極道:“如今溫大人上任,想來定能還我鵝城安定。”
溫翰冷笑道,“裴大人,如今我們還在說定責的事。”
“倘若能還鵝城安定,我等甘愿領罰。”
“好,有裴大人這句話就夠了!”
溫翰大手一揮,沉聲道:“如今財政吃緊,可適當精簡三班六房,但不能一刀裁撤。主簿朱佩奇,此事由你負責,務必在一旬內恢復衙門運作。”
他邊說邊寫,等話說完時手書也已經寫好,當眾拿出紫銅印章蓋上。
“鵝城之弊,重在法令不彰、教化廢弛,以至于府庫虧空,百姓有冤無處申訴,乃至淪為匪患……”
“申法度,明教化,典史張芳,此事由你負責。”
“縣丞裴裕,你負責清查賬目,其中以田稅為重……”
溫翰下達一條條命令,每次都是話剛說完,相應的手書便也寫好。
百姓們在衙門外直愣愣看著,這位大老爺說的是官話,半文半白也不太聽得懂,但見他時而皺眉沉思,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百姓們也著實被唬住了。
“青天大老爺!”
溫翰的手書發完,門外不知是誰起了個頭,百姓們嘩啦啦跪倒一片。
叮~聲望系統激活:聲望+10+5+1+1……
磕頭的工夫,那聲望已經累積了三十多。
溫翰看著門外的數百民眾,一時間若有所思。
真正被他唬住的還是少數,大部分人只不過是氣氛到了跟著起哄罷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很快壓了下去,目光看向堂內的幾個文官。
幾人暗自對視一眼,又瞥了眼外面沸騰的民眾,只得硬著頭皮應下:“卑職定當竭力!”
裴裕依舊不動,心思似乎已經飄到了別處,主簿朱佩奇只得悄悄扯了下他的衣袖。
“啊?”
裴裕回過神來,不緊不慢道:“大人說什么就是什么吧。”
溫翰見狀也不惱,單手托腮撐在桌案上:“裴大人,賦稅可不是小事,關系到鵝城民生,不如就從城內士紳查起吧,您可要做個表率。”
“義不容辭。”
裴裕冷冷應了一聲,接過溫翰的手書拂袖而去,其余幾人也紛紛告退。
雄奇趴在一條長椅上,背上的傷讓他一時間難以動彈,當看到這位縣老爺笑瞇瞇投過來的目光之后,只能低下頭去裝死。
“本官給你一個月時間養傷,期間俸祿照發,至于捕頭一職,由盜石暫領。”
“多,多謝大人。”
幾個捕快相互攙扶著下去,一切似乎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但溫翰心中并未輕松。
此前溫翰曾有預感,當他布置完命令時,系統應該會有所表示才對。可除了那個激活的“聲望值”界面,并沒有任何提示。
答案其實并不復雜,但也是溫翰最不愿意看到的——幾個官員只是表面應承,其實根本沒有打算執行!
“大人。”
在他思考時,盜石已經去后房換上了一套紫衣官服,時不時動一下烏紗,看上去頗有幾分得意。
溫翰扶著額頭,語重心長道:“盜石啊,目前咱倆都是光桿司令,你就別臭顯擺了。”
“這有什么,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捕快哪沒有?”
溫翰心中一顫,嘴角終于勾起一抹笑容:“交給你個任務,明天你去上黃莊召集一些人手,人數不必太多,但一定要精干可靠。”
“拉來縣衙幫忙?”
“不,就在城外找個地方隱蔽訓練,如果被人發現,就說是剿匪招募的鄉勇……”
溫翰又將他拉到身邊說了些什么,最后長長呼出口氣,看了眼漸漸黑下來的天色道:“去換一套夜行衣,陪我出去一趟。”
盜石一甩袖子,“好嘞,得令!”
深夜,裴家。
裴裕桌案前擺著溫翰的手書,一手輕敲著桌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大人深夜不睡,當真是殫精竭慮呀。”
裴裕一愣,聽出了門外來人的聲音,慌忙起身開門,但又覺得哪里不對。
“溫大人深夜到訪,才真是為國為民。”裴裕起身開門,又忍不住嘖嘖道,“只是大人這尋訪方式,著實有些……”
“裴大人莫要在乎這些細節。”
溫翰一步跨進書房,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拿起桌上半涼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裴裕把茶杯續上:“裴大人不要客氣。”
裴裕點點頭,“嗯,我不客氣,全當是自己家了。”
“哈哈哈……幽默。”
溫翰尬笑一聲,全然不在乎其中的反諷。
裴裕盯著他,一時間眼中喜憂參半。
“溫大人讓卑職好生陌生,我都要懷疑您是不是被賊人給掉包了。”
溫翰把臉湊了過去,“裴大人要不要摸摸,看一下這張臉是不是如假包換。沒關系,我臉皮厚,你隨便摸。”
“噗嗤~”
莫說是裴裕,就是此刻正在屋頂喝酒的盜石都覺得陌生,一口烈酒嗆到,在房頂上劇烈咳嗽起來。
裴裕瞥了眼房頂,絲毫沒覺得意外,反而突然換了個話題:“可惜妙蕓是個女兒身,以她的心性見識,要比她那個只懂得習武的弟弟要強太多,甚至有時候老夫都自愧不如。”
“額……”
溫翰收起了嬉皮笑臉,總覺得這話聽著似曾相識。
裴家畢竟是體面人家,向來注重名聲氣節,如今裴妙蕓守寡在家,肯定不會有什么其他想法……吧?
裴裕冷冷瞥了他一眼,似乎意識到他誤會了什么,繼續道:“妙蕓此前回來,要我在大人身上壓重注。裴某不妨直說,倘若大人只有白天展現的能力,我便要懷疑小女的眼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