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追殺
- 從盜官欺爵開始逐鹿天下
- 隱劍埋名
- 2062字
- 2025-05-24 23:56:56
鼻青臉腫的裴由基在房頂上睡了一夜,溫、賈二人則在漏風的書房談了一夜。
天將亮,溫翰走出裴家書房,非但沒有一夜未睡的疲憊,反而感覺神清氣爽,似乎天地都變得廣闊。
雄奇滿臉愁容在縣衙等著,“大人,您可算回來了……”
“直接說事!”
溫翰看了眼雄奇的兩個黑眼圈,顯然也是一夜未睡。
雄奇咬著牙:“卑職連夜從城外趕回來的,河頭村被屠了!”
溫翰眉頭一皺,還未等他吩咐什么,盜石已經(jīng)從后院牽出來兩匹快馬。
他翻身上馬的同時,下達命令:“盜石隨我去現(xiàn)場看看,雄奇將具體情況告知縣衙,帶足人手隨后趕上!”
河頭村,位于岱青河南岸,也是鵝城最北處,天晴時隔著河就能看見對面的牛羊。
這里方圓幾十里都是河灘平原,無險可守。前些年北朔邊軍一撤,村民更加提心吊膽,北邊的地不敢再去種,村子也就荒了,只剩下一些老弱婦孺。
前些天溫翰剿匪的事跡傳遍縣境,隨后又頒布了均田法令,有些膽子大的受到鼓動,又回到了村子種地……
等溫翰策馬趕到時,幾個衙役已經(jīng)勘察完村子,全村一百三十五人,無一活口。
據(jù)說,那柔然部落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高不過車輪的孩子不殺,可那桿長槍上串著的,分明是個襁褓中的嬰兒!
溫翰陰沉著臉,面皮微微抽動,聽著衙役們的匯報,卻始終不置一詞。
匯報完畢,趙青山嘆息一聲,罵罵咧咧道:“這群蠻子也不知道是哪個部族的,簡直是活畜生,一點武德都不講了!”
“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仁慈上,那鵝城就徹底完了!”
溫翰咬著牙,繼續(xù)說道:“要把他們打怕、殺服,殺得以后聽到大淵邊軍的名字就尿褲子!”
“大人說得是。”
趙青山草草恭維了一句,跟著溫翰剿匪一個多月,他也知道這位大人的性子和手腕,心中很是欽佩。
只是,這次對方是柔然蠻子,鵝城和他們斗了千百年,從來就沒占過什么便宜。
蠻族游牧為生,向來是搶了就跑,可他們家家戶戶有房有地,又能跑到哪去?
溫翰從地上捻了些沾著血的土,喃喃道:“血跡還未干透,他們連夜奔襲搶掠,此時應該還沒有跑遠……”
“不是,您不會是想現(xiàn)在……”
溫翰根本沒有給他說可是的機會,翻身上馬道:“趙青山聽令,騎馬原路返回,看到雄奇帶的鄉(xiāng)勇之后,讓他們直接渡河追上,其余人等隨我先行追敵!”
五個衙役翻身上馬,眼中有過猶豫,但沒一個人出言反駁。
因為,溫翰已經(jīng)先他們一步,跨過了那大淵邊軍視為鴻溝的岱青河!
盜石緊隨其后,緊接著是剩下那四個衙役。
趙青山有些恍然,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只感覺一股熱血沖上了天靈蓋。
他沖著幾人喊道,“等我?guī)П^來,就算是赴死,你們特娘的也不能死在老子前頭!”
三月草木返青,柔然馬蹄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溫翰等人追擊起來并沒有什么困難。
盜石跑在馬的前面,看了眼地上留下的痕跡,翻身上馬匯報道:“從馬蹄上看,對方有兩百多人,只是不清楚有沒有人接應。”
溫翰冷著臉,又瞥了眼身后的其他人,“一會兒你們不要想那么多,只要砍到面前的敵人就行!”
“遵命!”
幾人神色中有緊張也有興奮,堂堂縣太爺尚且不怕死,他們爛命一條又有什么好怕的?
溫翰又出言安慰道:“他們?nèi)藬?shù)不會太多,如果實力足夠的話,就不會挑河頭村這個窮苦地方下手!”
越過岱青河不過半個時辰,幾人便發(fā)現(xiàn)了在一處洼地后面休整的柔然兵。
他們?nèi)计鹆梭艋鹩殖痔赃吺墙俾觼淼募Z食、豬牛羊,還有幾個年輕的女人渾身失血,看樣子已經(jīng)沒了生機。
“才剛離開大淵邊境,這群畜生就敢這么松懈,真是太囂張了!”
這些年邊境方向的蠻子驕橫慣了,燒殺搶掠已經(jīng)是常事,甚至都不考慮大淵邊軍是否會追擊。
盜石低聲罵了一句,指縫里夾著鐵質的羽毛:“大人,只有不到三百人,要動手嗎?”
“再等等,雄奇就在路上了。”溫翰黑著臉,呼吸間也已經(jīng)滿含殺意。
柔然兵沖著高高升起的太陽磕頭膜拜,似乎在慶祝著此次搶劫的豐收。
儀式結束,將那幾個斷氣的女人丟在地上,便開始收拾行囊。
“不好,他們要跑!”
溫翰一咬牙,“兄弟們,怕死嗎?”
“哈哈,大人這話說得,打爺們兒臉了不是!”
幾個衙役嘻嘻哈哈笑了,隨后跟著溫翰馬沖了下去,“殺蠻子,報血仇!”
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少年,不曾在岱青河以北見過大淵的邊軍。
曠野上這一聲突如其來的喊殺,著實讓柔然人嚇得不輕。
可當他們看到?jīng)_下來的六匹馬以后,又從驚恐變成了嘲笑。
“哈哈哈,大淵人被打傻了,他們是來送死嗎?”
可不知道為何,沖下洼地那幾個家伙,從馬到人各自多出來一套盔甲。
那盔甲在的太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仿佛上蒼派下來的天神降罰!
“可惡,不要被大淵人小看了,勇士們,上馬迎敵!”
部族首領高喊一聲,還未等他開始指揮,額頭上卻多了一只鐵質羽毛。鮮血順著羽毛的紋路滲出,鐵羽變成血羽,活人則成了死人。
“殺!”
溫翰大喝一聲,一人一馬不避不抗,單憑著身上的明光鎧下沖之勢,撞死了迎面而來的敵人。
不需要害怕,也不需要想太多,只要殺光面前的敵人就行!
那四個原本油滑的衙役,此時腦海中就只剩下這一句話。
他們披上盔甲,也釋放了積攢已久的憤懣,眼中只剩下一件事:殺敵!
六個人沖殺下去,很快被敵人團團圍住,可他們就仿佛六顆頑強的釘子,也將本要撤退的柔然兵釘死在了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各自的明光鎧已經(jīng)被血糊住,白袍戰(zhàn)成了血袍。
四個衙役已經(jīng)精疲力竭,溫翰也開始喘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