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之先，混沌時代，一個由盤古大神坐鎮，超乎尋常的時代。

可以說，除卻盤古大神開天辟地，洪荒真界新生這一定數必然存在以外。

這里的一切，都是處在變化之中，與他們各自所處的時代接軌。

比方說卞莊這一批次的新生大羅前往這個時代接受斧正，按照邏輯推論，這個時代應該還有他們之前那些個時代的老牌大神通者乃至混元至尊們突破大羅時，逆流時空而上接受斧正。

可事實就是，這個混沌時空，逆流而上者，皆是前后相距年歲不會太為久遠的一輩人。

除卻他們之外，也就貫徹混沌時代的魔神存在，甚是奇妙。

“以前就聽師父吐槽過，現在親身經歷一遭，還果真是如此，盤古大神的偉力果然難以揣度。”

化作奔騰天河的卞莊，在混沌之戰肆意遨游體會，不時感慨道。

不過對此，他也沒有探究的意味，畢竟那可是盤古大神，坐鎮歲月盡頭，哪怕混元至尊亦是難以揣度都存在。

“不過混沌魔神，怎么就沒找到兩個呢？”

在一處混沌潮汐停留，卞莊不免泛嘀咕道：“混沌時代，不是據說有三千魔神，億萬混沌生靈？”

“如此一來，糾集混沌魔神圍毆金蟬子的計劃，似乎告吹了！”

嘆息一聲，卞莊千算萬算，沒想過自家居然會一個混沌魔神都沒遇見，他可是都準備好一套和混沌魔神套近乎的說辭，用來忽悠這個時代還算單純的混沌魔神。

誰曾想？

“居然有些羨慕金蟬子，這可真是……”

繼續涌動天河，于混沌潮汐奔騰，卞莊也就無奈一聲道：“罷了，金蟬子這次算你運氣好！

待盤古大神有動靜后，貧道再拿你下酒！”

金蟬子的本事，卞莊再清楚不過了。

太古兇獸出身，被西方二圣之一的準提佛母降伏，歷經幾個時代洗滌戾氣，又于多寶天尊化胡為佛證就釋迦摩尼時參悟佛法，列位十弟子行列。

如今踏上仙道正途，絕對是前途不可限量。

一對一，他不慫。

但同樣，金蟬子想走，自己也拿他沒辦法。

對方的天賦神通就是此中翹楚，天知道問道大羅后，又蛻變了幾分，卞莊可沒自信與對方拼速度。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這是腦癱行徑。

沒糾集混沌魔神，那就只能等盤古大神開天辟地的時候清算了。

反正這一次，卞莊是打定主意給金蟬子一個教訓了。

“有我那大道殺音盯著，金蟬子大半時間都得浪費在甩掉混沌魔神上，這廝想要趁拉幫結派，也沒什么可能，等開天時候一拼一就是了。”

復盤一場，確定金蟬子不存在拉幫結派，帶著人圍毆自己得可能性后，卞莊果斷暫且舍了金蟬子這個目標。

先天之先，三千大道本源橫貫混沌時代，如今他既然有機會，自然得暢游一番，借勢將自身掌握大道進行一番參悟。

難得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

可就在卞莊離去不久后，一株混沌青蓮于混沌潮汐之中顯化真形。

蓮開三十六品，一尊偉岸巨人沉睡其中。

突然，眼皮微抬，睜開眸子看向卞莊離去的方向，饒有興趣道：“這就是太清打招呼的小子？”

“水元，雷法，星辰，兵法，劫數，嚯！”

一眼洞徹卞莊所學后，盤古幽幽道：“培養一尊混元至尊還不夠，這是打算再造一尊盤古大尊？有野心！”

“不過這三尸法不完整，太清讓我搭把手，這是打算讓他借機參悟功德？”

沉默半晌，盤古幽幽道：“可我也不擅教導啊！”

斬殺混沌魔神，他是行家之中的行家，可教導晚輩，這就涉及他的知識盲區了。

但，太清好歹是自家后人，盤古總不能真在這后人面前掉了逼格。

發動已經生銹的大腦，約莫十年歲過去了，盤古陡然露出一抹笑意道：“有辦法了！”

“正好，來來回回砍混沌魔神也砍累了，讓這小子代勞一場，也不是不成！”

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盤古將坐下的混沌青蓮輕輕一拋道：“本尊不善教導，不過讓他經歷一場開天辟地，想來就該領會功德精要了！”

做完這一切后，盤古又是沉默片刻，敲打著腦殼道：“動武太久，腦子都有些生銹，昏頭了。

這小子，縱然潛力十足，但終歸也就是個大羅道主，哪怕操縱我那盤古之軀，想要斬殺三千混沌魔神也有些難度！”

在盤古眼里，三千混沌魔神自然算不得，一群被他困在先天之先的雜魚罷了。

但三千大神通者，其中甚至不乏混元至尊存在，卞莊一個人操縱盤古之軀，可未必砍得過來。

“嗯……”

沉默半晌，盤古看向混沌之中正攆著一尊混沌魔神雞飛狗跳的孫悟空，眼神一亮道：“一個不成，就再找幾個！”

“反正隨著太清證就這個境界，本尊活著的消息諸天大羅遲早都是清楚，也就無所謂藏著掩著，不如搞個大活！”

此刻，盤古搞事的心蠢蠢欲動。

這也是個行動派，隨手就是一抓，幸災樂禍道：“一個時代，五個應劫人，個個有絕活，正好讓本尊看看你們都有多少本事。”

將卞莊，孫悟空，敖烈，金蟬子以及沙心全部塞到混沌青蓮之中候，盤古眼底笑意不帶停道：“希望你們當得起應劫人的身份。

能夠像上次來的那兩個一樣，給本尊開開眼！”

下一刻，盤古的身影就消失在先天之先，好似從未現身一般。

時空下游，大羅天，塑造古史長河的太清圣人眼皮子微微一抬，口吻平靜道：“父神，一如既往的惡趣味。”

從太清逆流時空，窺破自家父神假死開天辟地時候，太清就知道，自家這父神絕對不是什么正經神。

但……

將自家徒孫以及其余應劫人塞進混沌青蓮搞出二代盤古代代替自己開天辟地，這操作……

太清雖然嘴上沒說什么，但稍微抖了抖的手就已經表明了態度。

“不正經歸不正經，不過確實是領悟功德大道的一條路子！”

微微頷首，收回目光，太清便是全然不在意。

父神的路在先天之先，遙遠恒久的過去，無論折騰多少花活也不會突然殺到現世。

當務之急，還是塑造古史，奠定當下的根基才是正事。

至于自家徒孫？

反正是個皮實耐揍的。

完整經歷一遭開天辟地，雖然累是累了點。

但親眼見證洪荒真界誕生，那時候孕育的功德，足以將大道精要堆砌上道。

而且，經歷身化盤古，對日后踏破混元至尊，突破盤古大尊同樣有益處。

既然如此，折騰也就折騰了，又死不了。

先天之先的卞莊自然不清楚發生的一切。

在卞莊的記憶里，他就只是兩眼一睜一閉，然后，自家的大道真形就沒了。

再睜開眼，恢復先天道體且不說，還看到了某個“朝思暮想”的身影。

“金蟬子，這緣分，挺不錯啊！”

一手提溜著天蓬鐘，卞莊獰笑道：“你跑不了了！”

本來，卞莊都放棄拿金蟬子泡酒的想法，打算等到開天辟地時候，來場一挑一了卻因果了。

“這可真是峰回路轉，否極泰來啊！”

卞莊的身影一步步迫近，頗有反派那味兒了。

“卞莊道兄，都是誤會啊！”

金蟬子左顧右盼，想要找個生路。

五莊觀那次后，他就沒外出過，被釋迦摩尼禁足，要求就一個非大羅不出須彌山。

因此，他一開始屬實是不知道自己上次得惡趣味給卞莊添了多少麻煩。

在金蟬子看來，這不就是損友間互坑的日常么？

可入了混沌，耗費心思勉強擺脫追殺自己的混沌魔神后，金蟬子驅使光陰神通縱觀歲月，靠著因果關系探究了被卞莊封鎖的黑歷史后，才知道自己干的這件事到底給卞莊添了多少麻煩。

“難怪當時我打算逆流古史，前往先天之先的時候，老師那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回憶釋迦摩尼當時的神色，金蟬子就知道自家這個無良師尊怕是早就等著看樂子了。

心底頓時生了怨念，要是知道情況如此，他哪里會頂著卞莊的火氣打招呼，還反復添油加醋。

誠然，金蟬子覺得吧，要是自己最初知道自己給卞莊整了這么個大活，恐怕當面也絕對幸災樂禍。

但至少，有準備的他，絕對不會被卞莊逮住反坑回來。

不過和自家老師清算，這都得等挺過眼下的麻煩再說。

卞莊這天蓬鐘，可不是吃干飯的！

看著卞莊愈發高大的身影，金蟬子左顧右盼，企圖找個岔開注意力的話題。

突然，眼睛一亮道：“卞莊道兄，你就沒覺得這地方不對勁！”

“金蟬子，你就省省吧！”

卞莊掂量著手上的天蓬鐘，淡淡道：“有這等法力把我們無聲無息弄到一起，你覺得我們有反抗的氣力！”

“所以，還是來算一算我們之間的賬比較好，你覺得呢？”

卞莊這話，不僅僅是給金蟬子說的，同樣也是給不知道為什么出現在自己身邊的敖烈，孫悟空等人說的。

“我覺得不好！”

心里話雖如此，但金蟬子清楚，卞莊和自己就是一丘之貉，嘴遁是沒有用滴。

索性，也就倒地攤開成個大字道：“隨你！”

卞莊見此，一個突突，感受著身后似笑非笑的三道目光，一天蓬鐘扣上冷森森道：“別用這來惡心人！”

反手，從腰間取出一堆壇壇罐罐，幽幽道：“都說了，貧道拿你泡酒！”

“六翅金蟬，上好的泡酒材料！老早就惦記了！”

輕車熟路，丟了一堆先天靈果后，卞莊提留起天蓬鐘，就把金蟬子往酒壇子里塞。

“別反抗，這次后，你我就算是一筆勾銷了！”

卞莊看著顫巍巍的天蓬鐘，敲打兩聲告誡道。

“算貧道倒霉！”

酒壇子內，金蟬子臉色一垮。

損友互坑，他栽在卞莊手里，那就得遵守規矩。

“該死的師尊！”

暗罵了一句釋迦摩尼后，金蟬子顯化本相，金蟬脫殼神通驅使，留下一副蟬蛻在酒壇中。

“不夠！”

“怎么也得十壇，才夠貧道的精神損失費！”

天蓬鐘外，卞莊見此果斷獅子大開口道。

難得金蟬子這廝失手在陰間，他若是不得寸進尺，簡直枉為天蓬元帥。

“過分了哈！”

酒壇內，金蟬子拳頭緊握，口吻不爽道：“大羅級數的六翅金蟬蟬蛻，你還想要十份，怎么不去搶！”

“搶？”

“搶哪有這快！”

天蓬鐘外，卞莊眉眼帶笑，哪里還有怨念。

六翅金蟬蟬蛻，還位列大羅品質，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你們別打岔，到時候，一人一壇！”

卞莊瞥了眼或是蠢蠢欲動想要宰大戶，或是不忍心想要求情的三人，強忍著心痛，豎了三根指頭道：“貪心，不好！”

瞬間，本欲說些什么的三人瞬間閉嘴。

有一壇這種好酒，似乎金蟬子受受累，也不是不成！

甚至孫悟空還嘿嘿一笑道：“卞莊道兄如此大氣，俺老孫也不能盡占便宜。”

大手一揮，又往酒壇子丟了不少罕見的先天靈材。

敖烈和沙心先是一愣，兩人也不是缺資源的主，某種意義上，他們比起猴子可富裕太多。

因此，見猴子如此作為，也是隨大流掏了不少罕見的玩意兒來泡酒。

“不當人子！”

金蟬子怒罵一聲，對外面三人的作為很是不恥。

“當初，你坑貧道時，怎么就沒這么想過呢？”

卞莊抱著雙臂，笑意十足道：“這就叫禮尚往來，哦，你若是不喜歡，也可以說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想來你這佛家弟子應該會更喜歡第二句。”

“喜歡個…”

金蟬子沒罵出來，就被卞莊來了個消音。

“消停些！”

“趕緊把因果清算了，這還有正事！”

卞莊敲了敲天蓬鐘，沒好氣地提醒道。

“晦氣！”

這一刻的金蟬子，與時空長河上遇見自己的卞莊莫名共鳴。

可惜，栽了就是栽了。

一連九次蟬蛻，金蟬子臭著一張臉冷冷道：“卞莊，你最好別落到貧僧手里！”

對這嘴上的威脅，卞莊向來不在意，隨手提起天蓬鐘道：“早這樣，不就好了！”

將金蟬子丟開，卞莊就十分蟬蛻重新裝壇后，挑挑揀揀選了三壇丟給孫悟空三人道：“喏！”

猶豫片刻后，卞莊又挑了一壇子在金蟬子面前打轉道：“你呢？要不要來一壇？”

“要！”

一把拽過酒壇子，金蟬子一臉怨念道：“貧僧虧大了！”

一連十次金蟬脫殼，得虧這并非是生命垂危時候的被動，主動蛻殼好歹能控制分寸，不涉及本源，否則，金蟬子都覺得這次怕不是得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