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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獵人亦是獵物

——“越是精密的網,越難分辨誰是捕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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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次日 08:10|顧亦洲私宅實驗室】

晨光透過電子百葉窗,斑駁地照在純白操作臺上。顧亦洲神情冷靜地坐在儀器前,指尖飛快敲擊著鍵盤。大屏幕上,一組數據曲線忽然驟升——代表的是R01級潛控素,一種尚未公布的精神藥劑,試驗記錄出現在24小時前。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時間戳,眉心微皺。

不對。R01本應已徹底封存。

一串紅色代碼跳出屏幕——數據已被讀取:昨日16:25,地點:廢棄溫室

顧亦洲的眼神驟冷。

“她回來了。”

他幾乎立刻撥通宋芷染的電話。

“你告訴我,那份實驗殘存樣本你銷毀了嗎?”

宋芷染那頭靜默三秒:“……你不信我?”

顧亦洲冷笑:“我信任何人,除了從鏡子里回來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緊接著是冷靜至極的低語:

“我提醒過你,她不是林婉清。是另一種更危險的存在。”

顧亦洲沒有接話,只是默默關掉屏幕,打開隔間。里面,一張床上躺著另一名女子,頭發烏黑、眉眼與林婉清如出一轍——

她是“鏡像實驗體β-0號”,也是顧亦洲復原林婉清人格的失敗復制體。

他低聲道:“她回來,是來毀滅我們每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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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10:45|城市地鐵線R|林見溪視角】

林見溪穿著黑色風衣,安靜地站在人群中。地鐵玻璃反射出她的面孔,卻在燈光一閃時,短暫浮現出另一個自己——是林婉清的倒影,蒼白、沉默,望著她。

她沒有退縮,只是微微抿唇:“放心,這一次不會讓你死得那么孤獨。”

她手中緊握的,是一份加密文件U盤,剛從沈執那里拿來——包含當年實驗室用于測試潛控素的學生志愿者名單。里面赫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林見溪(鏡像)”

她愣了幾秒——原來在鏡像世界,自己也曾是顧亦洲的實驗樣本之一?

那場“意外穿越”可能從來就不是意外,而是計劃的一環。

她的靈魂,也許早被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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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11:30|顧亦洲辦公室|宋芷染視角】

宋芷染正審閱實驗報告,手機一震,收到一條匿名短信:

“你覺得,誰才是真正的林婉清?”

她臉色瞬間蒼白。

那些年她自以為是計劃中的一枚棋子,如今卻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那枚被替代的“影子”?她試著回憶,但越是追溯,越像是某些記憶正被系統性清除。

她摸了摸后頸,一道細痕隱約浮現——像某種注射針口。

她打開抽屜,里面是一支未使用的R02β清醒素,那是唯一能夠激發真實記憶的藥劑。

她猶豫片刻,最終把針頭扎入皮膚。

數秒后,她眼前畫面劇烈閃回——

她站在鏡子前,身后站著兩個“她”。一個哭著,另一個笑著。

顧亦洲的聲音回蕩在耳邊:“只有最穩定的個體,才能被帶來這一邊……”

她眼淚奪眶而出。

她明白了——她根本不是原世界的宋芷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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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同日 14:00|沈執花店】

陽光斜照進來,沈執正擺弄那棵不怎么長花的向日葵。他察覺門鈴響,林見溪走進來,將U盤遞給他。

“名單的來源,有問題。”

“哪里?”

“我上面有編號——我是實驗對象,而不是志愿者。”她頓了頓,“你說過你也做過志愿者,你編號是多少?”

沈執目光微動,轉身從抽屜中拿出一張舊卡。

編號:R00

“你是第一個。”林見溪呢喃,“你……是計劃的起點?”

沈執點頭:“當年我以為自己只是協助測試,卻發現某天開始,我的選擇會被‘提前預知’——他們設計了一個判斷模型,用R01模擬我下一步要說的話。”

“所以你在鏡像世界反叛了。”

他看著她,認真地說:“我不是為了復仇才殺顧亦洲,我是為了讓你活下來。”

林見溪睫毛一顫。

那一刻,她意識到,沈執或許才是唯一沒想過操控她的人——不管在哪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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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點:21:00|實驗體β覺醒】

廢棄實驗樓中,0號實驗體睜開眼。顧亦洲站在一旁,面無表情。

“準備激活原始記憶。”他命令道,“我要她成為林見溪的鏡像獵犬。”

然而鏡像人卻忽然望向顧亦洲,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你又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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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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