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臨在天臺醒來時,懷表停在19:10,櫻花花瓣正真實地落在他掌心。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廢棄工廠方向騰起濃煙——那里本該是1999年的奠基現場,現在卻成了普通的火災事故。
“周臨!”實習生小吳的聲音從樓梯間傳來,“陳總說你突然犯病了,快跟我去醫院!”
小吳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銀鏈,鏈墜是枚齒輪形狀的吊墜。周臨摸向后頸,胎記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塊淡色疤痕,形狀像極了被劃掉的“108”。
“等等,”周臨抓住小吳的手腕,“今天是幾號?”
“5月10日啊,”小吳露出困惑的表情,“您連自己生日都忘了?陳總給您準備了蛋糕,在公司茶水間——”
茶水間里,同事們圍著蛋糕唱生日歌。陳光遠站在人群后,手腕上戴著銀鎖,笑容慈祥如父。周臨盯著他后頸,那里沒有周氏族徽紋身,只有道淺色的燙傷疤痕。
這是全新的現實。
1999年殘影:未寄出的信
祖父周明遠坐在書桌前,信紙被淚水洇濕:
“小臨,如果你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失敗了。辰光科技的奠基儀式是場騙局,他們要復活的不是人,而是一段數據。記住,真正的敵人不是時間,是觀測時間的人——”
窗外突然飄來櫻花,祖父轉頭看見2025年的周臨,后頸沒有胎記,手里拿著塊齒輪吊墜。
“爺爺,”周臨將吊墜放在桌上,“這次,換我來保護你。”
祖父震驚地發現,吊墜正是他1900年丟失的羅盤碎片,而周臨的瞳孔里不再有數據流,只有清澈的黑色——他失去了時間回溯能力。
2049年殘影:墓碑上的花
周正的風衣掛在銹蝕的王座上,懷表鏈上的齒輪吊墜正在發光。王座下方的暗格里,初代的頭骨已化作塵埃,只留下銀鎖和羅盤碎片,旁邊長出一株紫色的花,花瓣上凝著水珠,像極了周寧的數據淚滴。
“原來你把自己困在這里,”周臨的聲音從花莖中傳來,“不是為了統治時間,是為了守護她。”
花朵突然綻放,周寧的虛影從中浮現,她的身體由櫻花組成,每片花瓣上都映著不同時空的周臨:“他不是初代,是第一個愛上我的周臨,所以他選擇成為錨點,讓所有循環里的我活下去。”
2025年現實線轉折
陳光遠切開蛋糕,奶油里露出半枚懷表。周臨后退半步,撞翻椅子,這才發現所有同事的瞳孔里都有細小的數據流——他們是觀測者的傀儡。
“生日快樂,第109號實驗體。”陳光遠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清末守爐人的刺青,“初代的意識雖然消散,但他留下的殘像數據足夠我們重建時間帝國。而你,將成為新的容器。”
天花板突然裂開,無數根培養艙從天而降,每個艙里都漂浮著沉睡的周臨,后頸都有正在消退的胎記。陳光遠按下遙控器,周臨的疤痕突然灼燒起來,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培養艙玻璃上扭曲,變成了初代的齒輪紋身。
“觀測者是誰?”周臨握緊銀鎖,鎖芯里滲出最后一絲金色血液。
“是你,又不是你。”陳光遠指向窗外,櫻花樹下站著個穿白大褂的人,他戴著與周臨同款的懷表,正在記錄數據,“在每個循環里,都有一個周臨選擇成為觀測者,記錄所有殘像的數據——比如2049年的周正,比如現在的...”
“比如現在的我。”
穿白大褂的人轉身,周臨渾身血液凝固——那是沒有胎記、戴著齒輪吊墜的自己,他的懷表表盤內側刻著:“觀測者,第0號實驗體”。
第五章情感暴擊
周寧的櫻花虛影沖進培養艙群,每片花瓣觸碰到艙體,里面的周臨就會露出微笑。她停在初代殘像的數據前,輕聲說:“這次,換我來當觀測者,讓你看看真正的自由。”
2025年的周臨舉起銀鎖,鎖芯突然彈出枚芯片——那是周寧最后的數據備份。芯片投影出所有循環里的記憶,他看見每個周臨在臨終前都會說同一句話:“原來觀測者的名字,叫希望。”
第五章結尾高潮
觀測者周臨舉起槍,槍口對準2025年的自己:“只有殺死所有殘像,才能阻止時間潰爛。”
但在扣動扳機的瞬間,周寧的櫻花覆蓋了槍口,她的聲音帶著笑意:“你看,櫻花在五月開放了,這是殘像送給現實的禮物——”
培養艙突然全部破裂,所有周臨的殘像走出艙體,他們同時轉動懷表,表盤指向19:10:08,那是循環真正的終點。
陳光遠驚恐地后退:“你們只是數據,怎么可能——”
“因為數據也有想要守護的東西。”初代的殘像虛影在周臨身后浮現,他將羅盤碎片融入銀鎖,“現在,輪到觀測者放下筆,成為真正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