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蚨巷的當票
- 黃泉典當錄
- 易往午前
- 3536字
- 2025-05-11 17:02:23
雨絲像無數根銹跡斑斑的細針,斜斜地扎進城隍廟后巷。昏黃路燈下,水霧蒸騰,織就一張灰蒙蒙的密網,將整條巷子罩得嚴嚴實實。
我蜷縮在老周的塑料雨棚下,運動鞋早被積水泡得發脹變形,仿佛兩只吸飽了水的海綿。
褲腳還沾著圖書館臺階上的青苔碎屑,那股子潮濕的霉味,混著身上的汗味,讓人渾身不自在。
手機備忘錄里,導師今早發來的語音還在循環播放:“小林,閩南喪葬文獻的進度得抓緊了,下周組會要交初稿。”那聲音尖銳又急促,像根細刺,扎得我太陽穴直跳。
霉味裹挾著油墨味,一股腦鉆進鼻腔,勾起上周在古籍部被陳灰嗆得直咳嗽的回憶。我揉著發癢的鼻尖,隨手翻開堆在最上面的《泉州府志》。泛黃的書頁間,半張褪色的糖紙像一片孤獨的枯葉,不知是哪個“書蟲”留下的印記。
老周叼著銅煙鍋,“咚咚”敲了敲攤板,火星像調皮的小精靈,蹦跳著落在《閩南喪葬文化考》的封面上,燙出星星點點的焦痕。
“小林啊,我這孤本夠你導師發篇核心了吧?”他咧嘴一笑,缺了半截的犬齒在昏黃燈光下泛著青灰色,劣質煙草味裹著濃重的口臭撲面而來,熏得我下意識往后縮了縮,活像被踩到尾巴的貓。
說實話,每次來這破巷子淘書,都得憋足了氣,可誰讓這兒藏著外頭遍尋不著的老貨呢?檐角的雨水冷不丁滴在脖頸,我哆嗦著往下翻書,指尖突然觸到一本硬殼書。
《黃泉異物志》幾個描金大字已經斑駁,封皮摸起來黏糊糊的,像是被某種腥臭的液體浸透過,讓人直犯惡心。
剛翻開,一張泛黃的紙“啪嗒”掉在水漬里。那是張民國三十年的當票,邊角沾著干涸的河泥,湊近還能聞到股腥腥的水草味,仿佛帶著河水深處的秘密。
“后生仔,這本算你二十。”
老周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煙灰像黑色的雪花,簌簌落在當票背面。
我剛要掏錢,卻猛地瞪大了眼睛——銅煙鍋燙出的焦痕,竟組成了“子時三刻,青蚨巷尾”八個朱砂小字!
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我慌忙摸出手機:23:40,離子時三刻只剩五分鐘!
青蚨巷的白燈籠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像極了漂浮在河面上的鬼火,恍惚間竟和七歲那年溺水時的記憶重疊。
那天也是下著雨,我掉進村后的野塘,水面上漂浮的浮萍拼湊出一張扭曲的人臉,空洞的眼窩直勾勾地盯著我,仿佛要將我拖入無盡的深淵。
耳邊突然響起下午老媽的電話:“清明記得回村祭拜,你爸出事那日......”話音還在耳畔回蕩,此刻卻被這詭異的當票攪得心慌意亂。
穿過三條街,青蚨巷的石板路泛著幽光,像一條蜿蜒的巨蟒。巷子口的餛飩攤熱氣騰騰,老板吆喝的聲音在雨里顯得格外清晰:“薺菜鮮肉嘞——”可當我路過時,那鍋里翻滾的餛飩皮突然透出暗紅,像是浸了血,看得我胃里一陣翻涌。
典當行的木門軸轉動時,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仿佛是一頭垂死的巨獸在哀嚎,嚇得我后退半步,學生證“啪嗒”掉在地上。
柜臺后,穿深藍色壽衣的老頭慢悠悠抬起頭,他身上的魚腥味濃得幾乎能凝成實體,就像三伏天暴曬后腐爛發臭的死魚,熏得我胃里直翻騰。更詭異的是,他指甲縫里嵌著的紅膠泥,和父親遺物照片里沾在考古靴上的一模一樣,仿佛來自同一個神秘的地方。
“林家小子。”他咳出帶血絲的痰,枯枝般的手指敲了敲龜甲,“你爹來當東西時,襯衫第二顆紐扣掉了,是我用紅線幫他縫上的。”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我頭皮發麻。
父親是黃河考古隊的,那年出事后,只撈上來一個筆記本,首頁畫著的符咒,和墻上那張人皮《招魂賦》上的鬼畫符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難道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我顫抖著摸出手機想拍照,閃光燈亮起的瞬間,墻角的自鳴鐘讓我差點尖叫出聲。停擺的玻璃罩里凝著血霧,上周跳河女生的臉突然浮現在表盤上。
她空洞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濕漉漉的頭發像水草般散開,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冤屈。
我踉蹌后退,后腰撞上檀木柜,柜臺上的銅盆發出刺耳的聲響,驚得老頭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別看那鐘!陰間的物件,看多了要留客的。”他掌心的皮膚像泡發的海帶,冰涼又滑膩,袖口還鉆出一只透明蜈蚣,細密的足在我手背上留下濕漉漉的觸感,讓人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后頸的銀鎖突然發燙,那是外婆臨終前給我戴上的“水官賜福”鎖,此刻卻燙得像塊烙鐵,仿佛要把我的皮肉灼穿。
老頭掀開檀木匣的動作慢得讓人窒息,我能清楚看到他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像盤踞著的蚯蚓,每一條都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匣子里飄出的腥臭味比老周的煙味還上頭,混合著鐵銹和腌魚壇子的酸腐,熏得我眼淚直流。
更邪門的是,匣蓋上的花轎簾子在無風自動,褪色的金線繡著的根本不是牡丹,而是密密麻麻的眼睛,每一只都隨著簾子的擺動眨動,仿佛在監視著我的一舉一動。
“伸手。”老頭推過來一個銅盆,里面堆著沒燒完的紙錢,灰燼還在冒著青煙,像極了即將熄滅的生命之火。
我鬼使神差地摸進去,借著昏暗的油燈,摸到一件軟軟的東西——是件嬰兒肚兜。
褪色的“長命百歲”繡紋下,隱約透出暗紅色的“水官解厄”字樣,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涌上心頭。
七歲那年溺水被救后,我在老房子閣樓的樟木箱底見過類似的肚兜,布料上的針腳歪歪扭扭,和外婆給我縫的書包帶子如出一轍,難道這一切都和外婆有關?
雷聲在屋頂炸開的剎那,我終于聽清窗外窸窸窣窣的動靜。哪是什么風吹樹影,分明是幾十雙布鞋在青磚地上拖行!
去年在閩南拍儺戲,那些戴面具的抬棺人腳下,就是這種浸過尸油的千層底布鞋,每走一步都發出“吱呀”的聲響,像是在撓人的骨頭,讓人不寒而栗。
老頭展開當票,墨跡在他枯槁的指尖緩緩流動,宛如活物。
“典當期三百零三年......”他青白的臉在油燈下泛著水光,胸口銅鏡里照不出人影,只有團翻滾的黑霧,仿佛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當我看到天井里跨進幾個黑袍人時,膝蓋竟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他們道袍下擺沾著的紅藻,和父親考古筆記里記錄的黃河水藻樣本一模一樣,甚至連腐爛的腥氣都如出一轍。
供桌上的香突然爆出三長兩短的火星,我這才發現所謂的“檀香”,其實混著骨粉,燒起來的味道和七歲那年族老們逼著我喝下的“救命符水”如出一轍。
那碗渾濁的液體里漂浮著黑色碎屑,喝完后我高燒三天,夢里全是泡在水里的人臉,難道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
“時辰到。”
老頭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帶著水泡咕嘟咕嘟的響聲,仿佛來自地獄的召喚。當票正面的墨跡突然游動,化作我的名字,背面的朱砂則變成畢業論文里研究的閩南血蚨紋。
黑袍人轉身時,我看到了族譜里被狗血涂抹的名字——光緒末年失蹤的太叔公林承淵!他臉上的皮膚半腐不爛,露出森森白骨,可那雙眼睛卻和父親相冊里年輕時的模樣分毫不差,難道父親的失蹤和太叔公有關?
口袋里的《黃泉異物志》突然發燙,書頁自動翻到水葬章節。插畫里的河伯正在裂變,龍角分叉成珊瑚狀,鱗片下鉆出的手臂戴著林氏宗親會的螭紋銀鐲。
最角落的戴孝女童插畫,分明是族老說光緒年間就燒掉的姑獲鳥畫像!銅盆里的紙灰無風自旋,在空中拼出女學生的腐爛面容,她腫脹的嘴唇開合著,哼唱的竟是父親失蹤前夜哼的黃河號子。
法醫報告里的細節突然涌入腦海——那女生胃里塞滿了不可能存在的鮮活螺螄,每只殼上都刻著細小的螺旋紋,這一切的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自鳴鐘的秒針逆向瘋轉,玻璃罩里的血霧凝成父親的臉,近三十年來第一次,那張總是模糊的舊照在記憶里清晰起來。
他中山裝口袋露出的鋼筆,和太叔公畫像里別著的判官筆,筆帽上都刻著同樣的螺旋紋!檀木匣里的黑水漫到腳邊,裹腳布的氣味讓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七歲那晚救我上岸的三爺爺,布鞋上永遠沾著這種漚爛的尸布味。去年給他送終時,我在靈床下發現張畫滿眼睛的龜甲,當時還以為是老輩人的迷信物件,此刻想來,后脊發涼,難道三爺爺也和這一切有關?
“該驗貨了。”老頭枯爪般的手抓住我手腕,壽衣下的皮膚冰涼滑膩,像摸到泡脹的浮尸。
當票上的朱砂紋路順著血管游走,我突然想起導師說過的話:“民間典當行的陰契,往往寫在活人皮上......”
雷聲再次炸響,窗外密密麻麻的腳印清晰可見,每個濕漉漉的鞋印里都嵌著枚反光的乾隆通寶——正是《黃泉異物志》里記載的“買路錢”。
最邊緣那個腳印特別小,繡花鞋的紋路和我媽壓箱底的嫁妝鞋一模一樣,這一切的巧合,難道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我想掙脫,卻發現四肢逐漸失去力氣。后頸銀鎖“咔嗒”裂開,露出夾層里泛黃的宣紙。展開的剎那,我如墜冰窟——那是張光緒二十三年的婚書,新郎名字的位置,赫然寫著太叔公林承淵!
雨聲不知何時停了,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腥甜。我盯著窗外,看見雨滴懸在半空,每個水珠里都映出我的倒影。
這些倒影表情各異,有的在笑,有的在哭,還有的對著我做噤聲的手勢,仿佛在警告我不要揭開這個可怕的秘密。
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聲,恍惚間,我仿佛看見病房里的心電監護儀發出刺耳的警報,值班護士的鋼筆在病歷上畫出扭曲的符號,和《黃泉異物志》里的鎮水符如出一轍。
而我的血液里,似乎有無數細小的東西正在蘇醒,隨著心跳的節奏,發出詭異的共鳴,仿佛有一個神秘的力量正在召喚我,走向一個未知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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